这时候,在半条命怀里意识陷入沉睡的诸葛红叶突然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极其不满的慢吞吞的说:“哎······呦······我······去!”
弋清无语的看着舌头似乎十分已经打了卷的诸葛红叶,不确定道:“这是,彻底醒了?”
诸葛红叶又极其慢的一点一点的转过了脑袋,看着弋清慢慢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慢吞吞的说:“嗨······。”
弋清被诸葛红叶这声“嗨”喊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她抱着手臂抖了抖,说:“要不,你还是请半条命代言吧?你这说话方式,我总觉得你被夹在了时间轴里。”
“还有你那诡异的表情,看的我跟着你脸都快抽筋了。”
诸葛红叶不满的冲着弋清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白眼是弋清见过翻的时间最长的白眼。
眼白在眼眶里停顿了有一分钟之久,才把黑眼珠子翻回来,吓得弋清一身冷汗,生怕诸葛红叶眼睛再翻不回来了。
弋清颤着嗓音抖着手指着半条命喊道:“大哥,你快劝劝你媳妇儿,她这个样子太吓人了!她这没问题吧?不会失血过多脑子缺氧了吧?”
诸葛红叶气的又准备翻白眼的时候,弋清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把诸葛红叶的眼睛用手蒙住了。
这家伙,太吓人了!
半条命轻声笑道:“她是看见你高兴,故意捉弄你呢。”
弋清干笑两声,说:“那还是让她别高兴的太早了吧,她是高兴了,我这心里受不了。”
诸葛红叶“呵呵”两声笑了出来,半条命看着怀里的人,眼里都能滴出蜜来。
弋清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够刺激人的,捂着诸葛红叶眼睛的手都觉得有点烫。
半条命对着弋清轻声道:“红叶刚恢复,反应会比平时慢很多,慢慢就好了。”
弋清突然道:“你跟红叶曾经遇到这种情况几次?”
半条命眼神微微暗了一下,说:“算这一次,两次。”
弋清点点头,问道:“那她上次也这模样?”
半条命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起来,说道:“上次,我们没有朋友,她只对我这样过。”
弋清“呵呵”干笑两声,对着诸葛红叶道:“你这奇怪的情趣!”
一旁的向南对着半条命突然说道:“你能走么?我们最好先出去。”
半条命微微一愣,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点点头,鼓了一口气,将诸葛红叶抱了起来。
向南拉了一把弋清道:“走吧,我觉得不对劲。”
弋清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虎子之前蹲着的地方,惊奇的发现,小虎子竟然不见了。
弋清问道:“小虎子呢?”
向南道:“我没看见,好像突然就不见了。”
弋清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木道长也不见了,只有石帅,还是那样欠揍的表情站在那。
弋清不由的担心道:“木道长呢?”
向南看了一眼弋清,不满道:“他自有他的事情。”
弋清不明白向南为什么一直对木道长心存芥蒂,但是向南始终不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问。
就在几个人往上走的时候,大地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整个地面都开始摇晃。
巨大的石块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纷纷从洞顶掉了下来,直直朝着几个人的头顶砸去。
向南大喊一声:“快走!”便一把拉起弋清飞奔起来。
弋清不敢往后看,脚下生风,努力跟上向南的脚步。
她心里担心诸葛红叶和半条命,但是她不敢回头,她怕她的停顿会将她和向南两个人一起陷入危险之中。
而且,依照半条命的本事,保护诸葛红叶应该不是问题。
就在他们越来越靠近洞口的时候,一只巨大的大鸟扇着翅膀突然出现在了她和向南的面前。
向南脚下猛地一顿,顺手便将弋清拉到了身后。
弋清没有及时刹住,鼻子生生撞在了向南坚硬的后背上。
这一下撞的她瞬间眼冒金星,捂着鼻子低着头缓了半晌。
待鼻子上的酸痛缓解了一些之后,弋清慢慢抬起头,含着泪光的眼眸越过向南的肩膀,终于看清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
它的样子就像一只巨大的雕,但是头上长着犄角。
是蛊雕。
蛊雕扇着翅膀落了下来,利爪扣在了崖壁上的缝隙处,一双犀利的鹰眼紧紧的盯着他们,就像盯着被锁定的猎物。
看到那双充满戾气血红色的眼,弋清的心沉了沉。
向南警惕的注视着蛊雕的一举一动,但是,身后的石块还在“砰!砰!”的往下落。
为了避开掉落的石块,弋清和向南不得不又往蛊雕站着的地方挪动了一小段距离。
索性,它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因为,蛊雕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处拱门,不似他们身后石洞的洞顶,而是光滑的,似乎是被人工修葺过的一个拱门。
蛊雕就站在那,盯着他们。
半晌,却没有任何动作。
弋清不明白,蛊雕是在玩什么花样。
就在此刻,一声凄厉的喊叫在他们身后响起。
弋清心中一惊,脱口喊道:“我们上当了!”喊完便转身要往回跑。
向南一把拉住她的手,厉声道:“你听仔细了!”
弋清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如鼓震,她的脑子有点混乱。
当眼睛对上向南从容冷静的眸子时,弋清微微一怔,杂乱的心竟然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她仔细的回忆着刚才听到的声音,那样凄厉的尖叫,似乎,不太像诸葛红叶的。
那声音更像是受到了攻击之后,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出的声音。
而声线,似乎并不像诸葛红叶,但听着像是女孩子发出的声音。
可是,这里除了她,就只有诸葛红叶一个女孩了。
向南拉着弋清,眼角一直警惕着蛊雕,沉声道:“半条命的本事你是见过的,他喝了我的血,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总担心他们。”
弋清虽然明白向南的意思,但是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于是担心道:“我刚才听到了惨叫声。”
向南却说:“我想,即便是半条命和诸葛红叶受了很重的伤,也不会喊出那样的求救声。”
弋清微微一怔,混乱的思绪开始一点点的沉下来。
没错,正如向南所说,依照诸葛红叶的性格,她怎么会那样喊。
有些人,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即便是痛入骨髓,也还是喊不出来,就算将嘴巴张得再大,也压抑的发不出来一丝声音。
虽然诸葛红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她也绝不会那样喊叫。
那么,发出声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