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爷盯着掉在地上的画,嘴角抽搐两下后,强硬着挤出一丝笑容:“这位……”他犹豫了下,没有直接说出口。上下打量了温宝,后缓声道:“不知道从哪里偷偷跑进来的混混。”
“咳咳……”衡一诺干咳两声,负手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这位是温宝,温少侠。”
温宝一愣,他知道衡一诺是在帮自己。
王少爷:“哦~没想到,衡姑娘竟然会认识这种人?”
“啧……”温宝握紧棍子皱眉道:“我哪种人?”
王少爷指着掉在地上的画:“你是哪种人……呵……一个破坏名画,粗鲁的乡野村夫罢了。”
“名画?”温宝瞥了一眼那画,注意到画家的名字正是王旭后捧腹嘲笑:“你要不要脸?自己的的破画还好意思说是世界名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王旭闭目皱眉,声音依旧文雅,可是明显能听出来其中的低气压。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已经尽量克制:“温少侠,这里是画展。如果你不懂欣赏,还请立刻离开。不要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很难看。”
“我懂不懂欣赏,还不是你这种伪君子能够评判的。”说罢,温宝将棍子对着王旭:“你那阵说的画,就是出自小爷的手。我之所以能进来,也是多亏了那副画。”
“噗……”王旭挑眉不屑道:“这现在什么垃圾画都能收进来了,总是在我们这些名山大川中混入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说罢,他指了指地上的画:“偷偷跑进来的就不要这么大肆宣传了。如果你把我的画捡起来,并且向它赔礼道歉,我可以考虑不叫人把你收拾一顿送走。”
衡一诺站在一旁,冷冷的瞥了一眼王旭。
“砰!”温宝一棍子捶在画上,仔细看去,那画已经扯的不成样子:“真够自信的你,说那是垃圾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王旭好像没有多在乎自己的画,仍旧扯着高傲的嘴脸:“我为什么要知道垃圾的真面目?”
温宝:“不知道你就那么随心的评价?!连画其中的意义,作者的心境都不愿意去了解,有个屁资格在那逼逼叨叨!那是国宝!一个伟大国家的国宝!岂是你这种人可以随意辱骂的?!”
王旭给了温宝身后两个壮汉一个眼神示意:“还国宝?我王旭走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书,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国宝。”
“读过那么多书?别逗了王少爷,连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道理都不懂,还跟小爷在这扯学问呢……别丢读书人的脸了!”话音刚落,温宝一棍子将身后两个想要偷袭自己的壮汉打翻在地,旋即对着王旭一拳上去,把对方鼻梁直接打歪。
王旭:“你敢打本少爷?!知不知道我王家——”
温宝手不停:“竟然在小爷面前侮辱国宝大熊猫,打的就是你!别说你了,你老子我照样打!”
……………………
之后,闹的动静太大,六王爷匆匆赶来,劝住了温宝。王家为此事还特地找了衙门的人,想要抓温宝进监狱。结果被刘王爷生硬的压了下去。误打误撞的,温宝因为这个事出了名,画展上的江南名贵都对他有了深刻印象,福来客栈的宣传通过这种方式也是没想到。
夜晚
等到画展快结束,人陆陆续续走光后,温宝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单手转棍子。
“温少侠。”衡一诺走过来,坐到他对面。
月光下,她美的是那样惊心动魄。
温宝闻声抬眸,随意道:“之前就想问了,衡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衡一诺:“后来我又去找了一趟文先生,问了你的名字。”
温宝的眉毛向上抬了抬:“哦这样。话说,你不怕我吗?”
“嗯?”衡一诺不解,清丽无双的五官出现一丝疑惑:“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很难有人,不会怕像我这种武功高打架狠的市井混混。尤其,你也看见了,我那阵打王旭打的那么狠。你还挺喜欢他那副画,我都给毁掉了。”
衡一诺:“画是画,人是人,我还是分的清的。再说了,我没有害怕。反倒觉得温少侠是个内心温柔的人呢。”
温宝一愣,旋转的棍子顿时停住,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哈!你想多了衡姑娘。我就是一个可以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无赖混混。”
“是这样吗?我没觉得呢。”衡一诺温柔一笑,把温宝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看着她坐在自己对面,依旧那般文雅。那女子饱读诗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被知识沉淀下来的气质,是真的会令人眼前一亮。
衡一诺:“我知道,温少侠是丐帮弟子,本就该那个性子。无拘无束,不受礼法束缚。面对黑暗,可以毫无顾忌的上前伸张正义。”
温宝的双目闪过一丝喜悦,转瞬即逝。他顿了顿,道:“谢谢你啊……来这之后,你还是第一个这么细细评价我的人。”
“嗯。”衡一诺拿出一副墨竹图,递给温宝:“茲奉上拙作,以邺架庋藏。其实,也是为了感谢温少侠之前的慷慨相救。”
说罢,礼貌的笑了笑,起身似是要离开:“温少侠,以后有缘再见了。”
“欸你等会!”温宝急的也站起来:“你你你……这就要走了?要去四处游历?”
“是。”衡一诺淡淡道。
温宝拿起画:“所以这,临别礼物?”
衡一诺:“也算是。”
啊……看来我想多了,人家姑娘压根对自己没意思。送个礼物就能自恋到这种地步,看来还真的单身久了。温宝无奈摇了摇头,心想。
“走……要走了啊?”温宝语气弱弱的,说的只有对方能听见的程度。
衡一诺点点头:“嗯是。”说罢,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温宝浑身难受,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这种心情抑制不住,他大喝一声:“且珍重!”
可是对方早已走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