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花城内,银装素裹,漫天大雪纷飞。
一如既往地,冬天来了。
“娘子,再坚持一会儿!医馆马上就到了!”
姜杰紧紧搂着他将要临盆的娘子,女人一脸痛苦,托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一路上不断地呻吟。
马车终于停在了孟氏医馆的门前,姜杰扶着娘子走进医馆,一边走一边大喊道:
“孟神医!我娘子她就快要临盆了!”
这时冲过来一个在医馆里打杂的年轻人,满脸抱歉地说:“孟师傅上山去了,一时半会应该还回不来。”
“相公,我不行了!孩子快出来了!”然后,女人忽然爆发出一阵嚎叫!
“有谁会接生啊?”姜杰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一脸茫然。
“快把她扶进来!我来给她接生!”
一个肥胖的女人撩开帘子,姜杰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孟大夫的娘子。
姜杰有些犹豫,虽说她丈夫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但没听说过她是个接生婆啊!
孟氏见姜杰还愣着,自己把他娘子扶进内屋,准备接生。
男人们都被挡在屋外,内屋里只留下姜杰娘子和孟氏,还有几个帮衬的女徒。
姜杰坐在外面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有人给他递水,他也谢绝了。他想的只是屋里的娘子和将要出生的孩子,他心里压着一块巨石:这孟氏到底行不行啊?
几个女徒匆忙的进出,一盆盆清亮的水端进屋去,又一盆盆污浊的血水被端出来,姜杰娘子在内屋扯尽了嗓子在喊,而孟氏的声音则要努力把那痛苦的尖叫声盖过去:
“再努把劲,孩子的半个身子已经出来了!”
“嗬啊!”姜杰娘子撕心裂肺地喊叫。
现在姜杰只恨在娘子怀孕期间,他菩萨求得少。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姜杰闭上眼睛独自念叨。
不知念了几遍“菩萨保佑”,他终于听到婴儿落地的哭声!
外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姜杰更是释然了。可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孟氏抱着孩子出来。
姜杰又有点着急了,他想进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个女徒在门口堵住他:
“好像还没生完哪,你先在外头等等吧!”
没生完?姜杰心里猛然一惊,难道是说,他要抱回家一对双胞胎?
姜杰又惊又喜又害怕,只好继续求菩萨保佑。
“哇哇~”在第一个孩子的哭声中,第二个孩子顺利生下,两串哭声叠在一起,隔一条街都能听到从孟氏医馆里传出来的婴儿啼哭的声音。
孟氏满头大汗,抱着两个孩子,终于走出来了。一出来就被人们围住,孟氏笑着说:“恭喜姜家,喜得一对龙凤胎!”
姜杰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关心起娘子的状况。孟氏说:
“放心吧!你家娘子好得很呢,她现在累了,让她在里面休息一会吧,过会儿你再去看她。”
“没想到孟神医的内室都如此高明!您是我们姜家的恩人啊,姜某万辈子无以回报!”姜杰激动地流出热泪来,一手抱一个孩子,看着眼前这位有些发福的女人,恨不得给她跪下!
“姜大哥过奖了,您跟我相公是世交,我跟您娘子关系也不错,我又恰好懂接生,肯定要帮忙的啦!”
“等哪日您有了儿子,若不嫌弃,我便把我这闺女许给孟家!”
孟氏哈哈大笑说:“好好好!我可记住您这句话了,到时候可不能反悔了!”
“绝不反悔!”
孟氏指着自己的肚子,说:
“已经五个月了,若是个小子,就与您闺女定下娃娃亲,时候一到,咱可就把事办了!”
姜杰目瞪口呆——原来她不是胖,她也怀孕了!
孟氏看着姜杰的脸,笑了说:“现在嘛,反悔还来得及哦。”
“说出去的话,绝不反悔。”
姜杰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他们也都忽闪着大眼睛看着父亲,四只眼睛都天使般的有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