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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起始

第一篇日记

1348年10月1日

如果有一天,你打开门打算出去上班,却看到一个蓝头发的老头坐在你家门口你会怎么做?

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还是非常善良非常好心的提醒了那位老人,由于《济贫法》的推行,流浪汉不能睡在大街,公园以及我的家门口。

“还有这里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的辖区,您最好可以去风暴之主的辖区寻求帮助,你坐火车只要三天就可以到那,我想他们对于蓝头发的人会有特殊待遇。”我还在心里补了一句,他们教会大多数人都是蓝头发的。

一连说了几遍他都他没什么反应,我就大声招呼路边的巡警要把他赶走。众所周知,巡警在对付流浪汉方面的事情上一向非常积极,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把他拽起来拉走了,嘴里叫骂着:“寄生虫,浑身虱子的家伙,这不是你睡觉的地方。”之类的话。

但我从来不在乎这些事情,这些流浪汉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干系?他就是被打断了腿丢在路边我也不会看一眼。特殊在在他被拉着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挣扎了一下,挣出了巡警的控制,在我旁边用极低的声音对我说:“你很特殊。”

我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心念道,完蛋遇到高人了,居然一眼看穿了我魂穿来到这里的本质。但转念一想,这也不一定,说不定是说我安东妮娅.李明月.索拉奇骨骼惊奇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呢,要是我不赶走他他说不定还会拿出一沓绝世秘籍,问我100磅一份要不要来两斤。

然而回头看着老头被拎走的凄惨的背影我心里莫名生出一点愧疚,但是很快这点愧疚就消失了。家里的锁昨晚被搞坏了,关门也不过是把门虚掩着,把门用两块转头抵着不让它自己打开。那老头说不定是是昨晚听到打斗声了知道门锁坏了,等我走了之后偷家里的东西呢。

工厂离我家不是很远,现在正是进厂上班的时候,工厂前面的空地上挤满了人影。排队在厂子门口的几个入口的地方签到,上班。

“安妮!”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望去,是黑塔兹,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小女孩,比我小三岁,脸上长了很多雀斑。

我还没说话,她就把我拉到了一边,把一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我低头一看,是一堆钱,零零碎碎的,有便士,苏勒,粗略数了数大概有8苏勒多。对于工厂里的女工而言,拿出这么多钱很不容易。

“我想…..我想请个假,我生病了。”她假装咳嗽两声,脸憋得通红。

我注意到,她今天穿的是上次购物的时候买的,至今为止我没看见她穿过的那身裙子。

我笑着问:“约会?”

她的脸立刻涨得通红,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这是约会。”

“哪家小伙子,我猜猜,是那个一直追你的杰克逊,还是你的发小麦…….”我不屈不饶的继续追问。

“呀,您不要问了!”她像一个红透了的西红柿,转身跑走了,跑到一半她回过头支支吾吾地问我,“厂长不会开除我吧?”

“他甚至不会扣你工资,你来上班了不是么?”我笑着说。

她开心的回了一声谢谢,跑远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内。

我低头数了一遍手里的钱,真是8苏勒,半便士不多,半便士不少。我从中数出了一半。把它们放在一个口袋里,另外一半放在另一个口袋里。

在例行完常规点名工作等后,我把缺勤人员名单拿给了厂长:“黑塔兹生病了。”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来四苏勒现金给他。他点了点头把我拿上来的缺勤名单看了一遍——当然里面没有黑塔兹的名字,他捏了捏下巴说:“全部开除。”

我点点头离开了,把这件事吩咐了下去。门口那个小黑板每周都会写上被开除的人的名字,我自然不需要做这些,我是监工头子。

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回到了我的住所,那个芒果干街上低矮的旧屋。我很庆幸打开门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倒在一堆空酒瓶里面,看到我之后大喊自己是尊贵的索拉奇伯爵——事实上他曾经最辉煌的时候也只是一个男爵,而且他早就被收回爵位。如今这个债台高筑的家伙要靠自己的女儿养活。哦,他本人不会承认这些,只会重复我现在的收入都是拜他所得,拜他“索拉奇伯爵”的名望和影响力。

这些事情暂且不提。之后我跨过客厅地面上的酒瓶,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但是在我推开门之后,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今天早上遇见的那个怪老头此时正坐在我的椅子上喝着啤酒。

我愣在原地不是因为被老头吓着了,要是一般情况下,我会直接叫外面的巡警然后抄起身旁的酒瓶。但这怎么说,在我当时见到老头的一刹那我就动不了了,甚至连动一动手指转一转眼珠子都做不到。这种感觉类似于一只刚出生的羊羔面对着刚吃了它的母亲的狮子,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拍在了原地。

“你叫什么?”他问道。

“安东妮娅……索拉奇”我不受控制的说出了这句话,很快,我发现拘束着我的力消失了,但是我没有动,也没有去叫警察,只是继续站着。

“很谨慎。”他看了我一眼说,“这是你家,坐着。”

我乖乖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等着他开口。他却似乎并不着急,喝了一大口手里的啤酒。

“你猜猜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摇了摇头,说:“您来到这里没有拿走我的任何一样东西,钱财,食物或者一个啤酒瓶,我也没有和别人结过仇,最近也没有连环杀人犯……所以我搞不懂您来这里干什么。”

老人咕咚咕咚把所有的酒全部灌进肚子里,跟我说:“你还有一分钟的寿命,准确的说不超过一分钟。”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握紧了椅子扶手,打算对面的老人一有动作就拿椅子把他打晕。虽然刚刚排除了连环杀手的选项,但是对面这个老人说不定是刚开始犯案的杀手,又或者是从别的城市跑来的疯子。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他却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提留着杯子冲过来,一边说着熔火核心一边对着我的头开大,而是面无表情,拿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在他这种眼神下,我感觉我才是那个未经允许闯进别人家里神神叨叨的神棍。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几乎是在尾音落下的那一刹那,胸口处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把我的心脏撕裂开的难以描述的剧痛。很多小说都会描述这个时候主角想到了很多东西,灵光一闪啥都知道了。可惜我不是小说主角,我只感觉到疼痛,非常疼,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呼吸变得艰难,视线渐渐模糊了,感觉自己在自己的身体里下陷,所见的景色离我越来越远,像是陷到水里一样,疼痛也从尖锐变成了钝痛。

然后我猛然惊醒,像是被人从水底一下子捞了起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看着发霉的天花板,突然很想哭——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个蓝头发的老头讽刺道:“起来,躺在这样凹凸不平的地板上很舒服么?”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摸后脑勺。从椅子上摔下来很疼,但是幸好没有摔破头,药品的价钱也是很高的,这么想着我坐回到了椅子上。站起来的过程中我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差点摔倒。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认为面前的老人是一个大魔法师,虽然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听说或者接触过这种角色,但是我那浅薄的知识层面只能让我这么想。对我而言,刚刚的死亡无论是幻觉魔法还是先给了我一个阿瓦达,再复活了我。眼前的人有着很强的实力是毫无疑问的。至于在整个过程中我扮演了什么角色,看起来是否可笑对于当时的我而言都不重要。虽然重读一遍日记会让人感觉这仿佛是一本三流小说的主角为难杂鱼的片段——当然我是用来衬托主角的杂鱼。但对于当时我而言,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了。

他也没有再神棍,直接问我:“你知道非凡者么?”

“不知道。”我非常诚实的回答。

“这个怎么解释,”那个老人似乎是想在喝一口酒,但是他的酒杯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些有不同特殊能力的人,额,他们通过喝下不同序列的魔药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这个时候的欧洲就有道家思想的启蒙了吗?”当然这句话我也只能想想,不敢说出来。

“额,序列九最低,普通人喝掉序列九的魔药之后,要慢慢消化魔药,消化完了喝掉序列八额……然后序列七….最高是序列一”

我懂我懂,练气筑基最后飞升是吧。

“总共有二十二条不同名字的序列,每条序列的魔药搭配各不相同……序列一定选定通常情况下不能反悔,嗯通常情况下…...”

我懂我懂,剑修儒修各不相同,区别就是不能同时修两个是吧。

我身上疼痛的后遗症已经有所缓解,甚至有心情在心里起开玩笑。老头说话断断续续,时不时蹦出几个单词,还不时看我两眼。我回他一个“明白”的眼神。

“额,而且非凡者有很大可能会疯……原因各不相同吧……例如喝魔药的时候听到什么低语啊,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是暴走啊……会瞬间炸裂成渣…….”老头揉着自己一头凌乱的蓝发,磕磕绊绊的讲着。

“我懂了。”我立马出声解除了他的痛苦,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尽管实际上我根本没有听懂他最后那部分的话,虽然听炸裂啊,爆掉啊很可怕的样子。但是我的大脑告诉我,如果让他继续这么讲下去我的脑袋真的可能炸掉。

“总之就是你被阿丽安娜之书选定成为第二十三序列羔羊序列的非凡者了。”他轻咳两声总结道。

“第二十三序列?”

“是的,这是最特殊的一条序列,只有获得阿丽安娜之书的人才能额,准确的说是被选中…….”老头站了起来在房间踱步,“而且不管你之前是什么序列,或者说是普通人,只要有了上一代羔羊的非凡特性,都可以成为这条序列的非凡者……前提是被阿丽安娜之书选中。”

“怎么判断是否被选中?”

“表字样的,你这丫头破问题怎么这么多的!”老头突然吼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他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讲了下去,“具体我也不知道额……不过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个。”那个老头的脸上突然浮现出诡异的微笑,“被它选定的都是死人。”

死人!

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我感觉我整个人被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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