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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告白

第二天,一早到教室却听说,林风和星飖他们被篮球队召去集训了,应该是为成功入围省赛八强而开始的特殊集训。

可桌上却放着一罐牛奶,一袋面包,旁边是林风留的字条,“不要想我”这样的胡话。暮秋也真是佩服他有如此厚的脸皮!

可的确,从那天后,除了早上留下的早餐,还有每天都会出现的字条,便再没见到过林风。无论去多早,看到的都只是早餐而已。

林风,每天早晨看着桌子上的字条,看着每天不同的早餐。

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一周,学校的林荫路上堆满了金的银杏叶和火红的枫叶,天开始变凉了,快下雪了吧?。白鸽应该都回家了吧?好久都不见了。

其实,应该是想他了……

暮秋看看窗外的操场,希望可以看到远处体育馆里林风他的身影,可却一次都没见过。打听到,他们集训时,偶尔会路过林荫的甬道,所以,课间休息的时候,多半在甬道上,撒着谷子喂食那群可爱的白鸽,本以为会遇到他,可却从未实现过。原来,遇见,是一种奢望。

天渐渐地冷了,鸽子也越来越少,地上就只剩下飘落的枯叶和她。

在这儿守着,明知道不会盼来什么,却还总是抱有期待。就这么傻傻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着,盼着……

“喂,想什么呢?都愣神儿了!”

抬头,原以为自己都会出现的幻觉,没想到它会变成现实,是林风!真的是林风!他好像瘦了,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

“我在问你想什么呢?都傻了!走,这么冷的天,傻等在这里干嘛呢?”他把她扶起来,暖着她的手,哈着气。

“没等什么,就是在这儿坐会儿。”不好意思的把他捂着的手抽回来,他却又硬生生的拽回去继续帮忙暖手,这次无论怎么挣脱就是无法脱身。

“你怎么没在体育馆?你就穿这么少出来,不冷啊!赶紧回去多穿点儿!”暮秋打量着他,他头上还流着汗珠,这么冷的天身上只套了个宽松的黑色运动服外套,里面是他白色的8号篮球服,还有那双纯白的篮球鞋。明明应该在体育馆的,难道他真的会为了自己跑到这儿来?可他明明不知道自己在这儿啊!

“你在关心我,快说,你是不是很想我?”没理他,也不愿狡辩。

林风继续说:“你说实话,这条路可不是通教学楼的路,你是不是绕了好大的圈跑到这儿等我的?”他得意的笑着,像是嘲笑,却又真心的流露着开心。

“我只是觉得这边的枫林很美,深秋的红,还挂了霜,然后遍地的鲜红与银杏的金黄,交织着,秋就一直是这样吧。”倔强的分辩着,明知道他猜的全对,可就是死不承认,你奈我何。

“走,我带你见你想见的。”他牵起暮秋的手,不容反抗。

“你这是带我到哪啊,我又没有想见谁。这么冷的天,赶紧回体育馆吧,我也该回教室了,马上就上课了。”可无论怎么说,他还是执意带着她,一直走,踩着落叶,发出吱吱咔咔响声。

“一会儿,班级自习。老师都去教委开会了,谁会管你在哪!”他还是那么霸道,不容人更改任何决定。

只能任他推着,拖着,朝他想带她去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一直问他,篮球赛就要半决赛了,不抓紧训练应该不可以吧。他却说,稍微偷下懒也是可以的,反正一定会拿冠军。还真的被他的自信打败了!哪有人像他一样这么自恋?

可是暮秋不敢告诉他,自己真正想见的人,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其实就是林风你啊!不过这样的话,我想我永远不会告诉他。

绕过体育馆,偷偷地走到后面的图书馆,能看的出来,他一定是偷跑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像做贼一样。

顺着外置旋梯往图书馆的屋顶爬。虽然是外置旋梯,可他却一直贴在她身后,护着,担心她会摔倒,如此的小心翼翼,贴心呵护。可还是不明白,干嘛非要上天台啊!问他他也不会说,还是算了。静静的看他还弄什么花样出来。

“我知道,你这几天没事儿总会往甬道上跑,因为这里原来总会有学校养的白鸽落下来。你是找它们吧。”

“你怎么知道?”他有偷看自己?他们训练应该出不来的啊?难道他有读心术?

的确,暮秋总是跑到林荫路那边等他,看见好多的白鸽从天落下,在那里觅食嬉戏,所以偶尔会带些稻谷喂它们打发时间。不过,这次的功力还不是很够噢!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只不过,你偷偷地在书桌里藏了一大包鸽子吃的谷子,不用想也应该能知道,这是你喂它们的吧。总不能你自己有特殊癖好自己要吃的。”他带着她爬上了图书馆上面的天台。

“我,不过是喜欢小动物而已。”林风,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的教室?为什么我总不见你呢?暮秋不敢把心事说出来,只能默默藏好。

“你不用猜了,我为什么知道,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住校,所以校门没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去过教室了。你的早餐,吃着怎么样?”

“谢谢,蛮好吃的,我其实不用你这么麻烦的。”

“可,我喜欢,所以不觉得麻烦。”他总是这样吗?霸道,混蛋,还有些犯浑。可接着凉风吹过发梢,觉得他蛮帅的。

站在天台上,暮秋终于看到一个玻璃的鸽子暖房,里面全是心心念念的白鸽们。

“养这群鸽子的是李爷爷,不过他老人家最近生病了,没人照顾它们,所以才会被关在这里。它们也就偶尔从换气窗里飞出去几只。你当然看不见它们了。”

他帮我把鸽子房的门打开,他在鸽子中间,一群白鸽围绕着他。不知是被白鸽迷了眼,还是被他的美弄得痴迷。白鸽迎着风飞舞,洁白的羽毛轻轻飘落在他的肩膀,好像坠落人间的天使,就站在暮秋面前,真切地能感觉到小鹿强烈地撞击着胸膛,那是一种血脉沸腾的节奏。于暮秋,拜托,别那么花痴好不好!

“养鸽子的老爷爷还会回来么?”假装镇定地到玻璃门旁边找谷子,随手撒了几把在地上。白鸽们纷纷地落下来,咕咕地叫着,吃着。也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可爱的它们,顺带着恢复一下平静。

“应该会回来的。”林风也坐在暮秋旁边。“你为什么要在林荫路上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可我想,我是喜欢你。”

没有回答,他没有再问,就这样坐在长椅上,喂着这群白鸽。

林风,你不要考验女生好不好,任何女生都对帅哥是没有抵抗力的!虽然之前,在班级,坐在一起,甚至有的时候偶尔会碰到手或手臂。可现在虽然隔着大约一个人的距离。还是会紧张,会脸红。

尽量调整呼吸,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于暮秋,你到底是谁?”

“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你到底,是谁?你是雨飔么?还是你跟雨飔有什么关系?”

“林风,我是于暮秋!你为什么这么问?”暮秋开始紧张,也许他和自己想问的都是一件事,可这样就太诡异了,不是么?雨飔。为什么会有人知道雨飔?难道那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梦么?难不成这是现实?

“还记得我在文市遇到你的时候么?我们明明不认识,为什么你会叫我寒枫?为什么你会抓住过路的我?”他看着,凝视着,像要读懂她的心思一样。

“怎么会?你确定真的是我喊的么?我只记得那时我昏倒了。”暮秋被问的哑口无言。如果我说我是在梦中喊的,他会信么?

“相信奈何桥上的那碗孟婆汤么?”

“我在一直等你。雨飔……”他流泪了,那一滴晶莹的泪珠,包含了多少的思念。

我在一直等你,雨飔。寒枫,这是你日思夜想,想说了千百回的话吧?可我不是雨飔,对不起。雨飔只是我梦里出现的影子,她不是现实,根本不会有人找她!可现在的一切,又要怎样解释?

“你怎么会知道雨飔?你又是谁?”暮秋站了起来。这种震惊的事情,根本就坐不下去。

明明这是从小到大作的梦,从未跟人提起过雨飔,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名字,还不止一遍地重复着。难道他……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也曾经好奇并怀疑过。可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你就是我要找的全部。”他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

泪,却一下子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寒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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