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待我们吃过早饭,纪姐姐就过来带我们去见她父亲。
当然我谢绝了软轿,只让小白搀扶着我走。昨夜看伤口已开始结痂了,这让我不得不佩服怀谷的医术。
在纪姐姐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前院的书房,她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
刚踏入房中,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就迎了过来,我想这就是纪伯父吧。
“敬亭,欢喜,你们来了,快坐。”看着有些慈爱,应该好相与处,我们向他问了声好就坐下了。
只听他又感叹道:“纪叔都好久不见你们俩了,特别是欢喜,都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我有些腼腆的点头点头:“哪里,纪叔才是越活越年轻了呢!”
三言两语就逗得他开怀大笑,接着就到了正题,“敬亭,图在你这里吗?”虽说商贾发家也是老江湖,面对熟人说话果然不拐弯磨角。
“在的,纪叔。”小白拿出了碎片递给了他,随后我又给他讲了昨日讲诉的故事。
纪叔听完沉吟片刻道:“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就交给纪叔,后日就是拍卖会,下午你们可以去楼里先参观一番,说不定也能淘到自己喜欢的物什。”
我们齐齐点头点头,后又寒暄了一番就出了书房,至于纪家原有的图,我已经有了些计划,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未时三刻,我们出发去“鹤归楼”,路过后院荷花池,发现池亭有人在把酒言欢,正在我目光探究之时,里面的人也望了过来并叫出一句“阿姐!”
“阿霖,快过来见见你敬亭哥哥与欢喜姐姐。”原来是纪姐姐的弟弟,我不会又认识吧?出这江湖以来,我最后悔的不是没有学基本医术,而是忘记问清我过往的一切。
哀怨中她弟已经走了过来,还带着两位的男子。“敬亭哥,欢喜。”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的可爱小孩儿。
我还未多说什么,小白抬起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叫欢喜姐。”
他捂着脑袋嗷嗷直叫,“哥!再过两月我就十五了!”我扬了扬眉,意思还想跟我平起平坐?
小白又是一栗子爆头,“大一个月也是大,叫姐。”
“哎哟哥!怎么老爱敲我脑袋,会变笨的!”小孩儿不错嘛,敢和小白瞪眼。
不过没到两秒,在小白又一手敲过去前,“哎呀别,我叫,欢喜姐~姐~嘻嘻~”立马投降,还带点狗腿。
随后又像是记起什么,“阿,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朋友宋子归和宋子凡,他们是兄弟。”
“姐姐好,哥哥好。”俩帅弟弟,而且很乖的样子。
微笑着点点头,只听纪姐姐道:“阿霖,爹同你怎么说的?叫你别带坏子归子凡,你倒好,还教他们饮酒!要是让爹知道,又是一顿好打。”
“爹忙着呢,才没空管我,只要阿姐你不说,没人知道,阿姐~哎呀阿姐~我们没喝多少…”他跟纪姐姐撒着娇,还对那俩挤眉弄眼,那俩货还老实的配合他点头称是。
看得我是忍俊不禁,只好帮他解围:“纪姐姐,男孩子嘛,小酌怡情无伤大雅。我们不是还要去楼里吗?待会儿该晚了。”说完纪霖那小子就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纪姐姐听我如此说只好作罢,“那好罢,你们一定不许多喝阿!我们就先走了。”三个小子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就怕纪姐姐反悔。
经过这个小插曲,我倒是心情好了许多,一路哼着歌看着马车外的景色,不一会儿就进了城到了“鹤归楼”。
下马车前纪姐姐递过来一块儿牌子并和解释道:“这是纪家令牌,镀金的只有特殊的人才持有,如果我不在身旁,有事可亮出此牌。”
我们应了好表示感谢,随后下了马车。看着眼前高耸的楼房,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写着“鹤归楼”三个大字的匾额两侧各插有画着栩栩如生的仙鹤的图案,我想这是徽吧。
一进门,各色嘈杂声就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一边观察一边听纪姐姐解释着,
原来“鹤归楼”和普通商行规矩不太一样,一楼是普通的物品交易,有三十个摊位,每摊位只允每人一天,租金一两,大多都是给普通平民,不过如果你运气好也能在一楼淘到宝,因为大多数人都不识货。
二楼是高等一些的摊位,没有购买风险,他们拿售卖的物品给“鹤归楼”专职人员查验,筛选出来有价值的物品可以上二楼售卖,验收费五两,一次可验三种物品,租金根据你卖出的价格百分之三十收取,摊位限时一月。
三楼则是“鹤归楼”代理售卖,可能是有钱有势之人,也可能是某个大家族,或者能力高强的武林中人都是有可能的,他们拿出的东西当然价值也不菲。
这楼里所有东西都可以物易物,甚至对摊交易,只要你拿出的有价值的或人家需要。三楼大多都是以物易物,当然也有需要金钱的,这种事主要靠运气。
而四楼就拍卖场,我们上来时,他们已经现在布置台子了,根据纪姐姐的介绍,白家和慕容家也会派人过来,都是留了上边的贵宾室。
我想也是,如此重要的场合应该都会来人的吧!就不知这刘家和风雨涧派的是何人。
随后纪姐姐有事被人叫走了,我和小白就在这诺大的楼里逛了起来。“你想去几楼?”我问小白。
“你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个男人说话总时不时撩人…
“那我们去一楼吧,上面都是筛选过的,无甚可看,一楼说不定能捡到宝呢?”我有些期待。
“好,走吧。”说完就过来扶我,有栏杆我就想自己扶着走,他也未说什么,只慢步走在了前面。
一路下楼我盯着他的背影沉思,我们现在算是暧昧?还是婚前暧昧?还是我想太多?他对我是到底什么心思?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没发觉已到了一楼,小白突然停下脚步导致我“咚”的一下就撞上了他宽阔的后背…
我发出一声轻呼,捂着有些发疼的脑门儿凶狠着道:“你不会吱一声呀!疼死了…你的背是铁做的么!”
小白本想抬起手安慰我,听我如此说,也没了好脾气:“谁让你走路不看着!”
似是想了想又用伸过手拿开我按着额头的手,而他自己则用另一只手给我揉拭,又放软了语气:“你在想什么?为何不看路,还疼吗?”
呃……我在想什么……当然不能给你说!“没什么,就是想后日拍卖会的事…”
“怎么?怕见到你父母亲?”他嘲笑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才没有,我在想会不会有碎片…”接着感觉不怎么疼了又说:“已经不疼了,我们去摊位逛逛吧。”然后拿下了他的手。
他过来扶着我一边走一边看,果然一楼卖的大多都是凡品,也是无甚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