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着女装?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整天穿着女装晃来晃去?只怕是脑子有毛病吧?亦或者,他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良平纵然再性情冷淡,也觉得方九此举实在有失男人的威严,甚是鄙夷。
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一脚将手里的人踹翻在地,然后一个飞身,便已是不见了踪影儿。
被他踹翻在地的小弟歪着脑袋挣扎了几下,忽然脑袋一偏,弱鸡似的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倒不是他身子骨弱,实在是良平方才那一脚,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啊!
良平轻功了得,随便几个跳跃便已是跃到了一处房屋的最高处,只见他转头眯眼朝四处看了看,不多时便顿觉眼前一亮。
阿香,对,那个阿香就很有问题。
一定是他,没错儿。
当初下船来的时候,主子就曾嘱咐过他,一定要盯紧了阿香,千万不要让她给跑了,当时他还纳闷儿,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她没错儿了。
话说阿香趁乱跑走之后,并没有逃多远便被人一把揪住了后衣领,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这会儿,阿香正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直哆嗦呢,“夫人赎罪,阿香并非有意逃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秋婵冷眸睨着她,话语中带着三分冷笑,“不是说要去将恩人的尸骨掩埋了吗?怎么样?本夫人派去的侍卫可有帮你将事情做妥帖?”
秋婵不说还好,一说阿香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
她此番下船,哪里是想要掩埋尸体啊,她只不过是想要借机下船而已。
只要下了船,一切就都好说了。
“回夫人的话,”阿香垂眸小声道,那样子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在船上时候的模样,小心谨慎,措辞有度,“我和良侍卫一下船,没走多远便遇上了一伙歹徒,他们个个拿着大刀,见到我和良侍卫就是一顿乱砍,这不,阿香是趁着良侍卫与对方厮杀在一起的功夫,趁乱跑了出来。
谁知,阿香正要前去找夫人汇报的时候,便遇到夫人您了,阿香与夫人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她低眉顺目,句句话都像是在陈述事实,但只有秋婵知道,她句句话都不过是在扯谎。
这个人,压根儿嘴里没一句实话。
什么掩埋恩人?
不过是为了遮掩她的一种手段罢了。
“哦,那这么说,本夫人赶来的正是时候了?”秋婵冷笑道:“良平他人呢?”
“回夫人,良侍卫就在离咱们不远的一处巷子里,他们人多势众,只怕是良侍卫凶多吉少了。”阿香说着,还猫哭耗子般的挤出了两滴猫尿。
“那你还不赶紧带路?”秋婵不耐地催促道。
两人正预备站起来前去“营救”良平,只见从天而降一黑影儿,靠近了才知道,原来此人正是良平。
不,不止有良平,还有江北昊,和宫玉珩。
看到江北昊,阿香只觉得眼前一亮,忙上前两步,期期艾艾叫了声儿,“江公子!”
可能是由于太过于激动的缘故,她的这一声儿“江公子”,声调竟然与之前在船上的时候秋婵他们听到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相似。
宫玉珩转眸,深深看了眼阿香,冷声说道:“方九爷,幸会啊!”
方九心里“咯噔”一声,抬起眸子悄摸看了眼宫玉珩,谁知,却正与他的眸光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顿时刀光剑影儿。
这个方九,自幼习武,由于见多识广,也会那么一点易容术,虽没有老厉的易容师手艺好,但是也大差不差,让人很难认得出来。
这不,秋婵和宫玉珩就差点儿被他给蒙骗住了。
“方九爷,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整天穿着一个女人的衣服四处晃荡,究竟几个意思啊?难不成您真把自己儿给当姑娘家了?”秋婵话里话外,透着讥讽。
方九知道自己身份被人识破了,再装下去也是徒劳,所以便索性承认了,“大胆狂徒,敢打九爷我的主意,小心吃我一刀。”说着,他已趁势从衫裙遮掩下的腿肚子上拿下一把刀,对准了宫玉珩便飞手刺了过去。
只可惜,宫玉珩动作极快给躲了过去,那把刀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宫玉珩方才站着呃地方,深深地扎进了木头桩子里。
“九爷这主意不错嘛,借着掩埋尸体的机会逃跑,一来保全了手下人的名声,二来自己也可全身而退,这主意实在是妙极了,可谓一箭双雕。只可惜啊--”
秋婵叹了口气,“九爷错就错在,太过于聪明,将戏做的太足了一些。若不是如此,只怕我和我男人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呵呵,现在看来,堂堂一代战神,也不过如此嘛!”方九真实面目败露后,索性就将面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拿在了手里,乍一看上去,颇有些诡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