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秋草一睁眼,不见了秋婵,心头一沉,瞌睡虫一下子全没了。
大姐去哪了?
昨晚明明大姐是和自己一起睡的啊?
想到这一路上的凶险,小丫头忙穿了衣服跑出门来,结果却看到秋婵正拿着软剑,在院子里挥汗如雨,练剑呢!
宫玉珩则立在她身侧,目光温柔缱绻地看着她。
真是一对璧人!
小丫头看着这美好的画面,脑子里忍不住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记得璧人这个词,还是前些天从一本书里看到的。
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秋婵一回眸,见秋草蓬头垢面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出神儿,忍不住笑了,“草儿,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秋草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急吼吼跑出来的初衷,忍不住嗔怪道:“大姐,你真坏,只顾着和珩哥哥两人腻歪,倒是把草儿吓了一大跳!”
小丫头说着,跑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她的腰。
这一路上,她们遇到了太多次的刺杀,每每看不到秋婵,秋草心里就很慌,下意识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傻丫头,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秋婵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似嗔非嗔道。
感受到来自秋婵的温暖,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了,秋草仰起头,憨憨笑了笑,然后指着秋婵手里的软剑道:“大姐,草儿也想学功夫,这样就可以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打坏人了。”
有了功夫傍身,下次再遇到刺客的时候,她好歹也能出点力不是?
没错儿,是出力而不是防身。
这一路上,秋草觉得自己拖尽了大家的后退儿,每次都要单独抽出一个人来保护她和爷爷。爷爷就不说了,年纪大了,自然是需要保护的。
可秋草“年轻力壮”的,若是习了武,跟她大姐秋婵一样厉害的话,就不需要别人保护了,不仅不需要保护,还可以帮着大家一起打坏人呢。
秋草的话,让秋婵狠狠抹了把汗,“她这个妹妹,还真是天真的想当然啊!功夫是那么简单就能学会的吗?且不说她前世是顶级特种兵,穿越过来的时候还保留着前世的一部分内力,加之又跟着宫玉珩学了这么久的功夫,武功虽算不得多好,但是防身是足够了,顺便处理掉几个流氓匪徒,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在面对强大的对手时,她还是有些心里没底儿,她这妹妹,可真敢说啊!”
不过,人有雄心壮志,未免不是好的。
再说了,秋草初来都城这个陌生的环境,自己和宫玉珩眼下又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给小丫头找点事儿做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秋婵正欲开口,却见宫老爷子一脸笑眯眯地走了过来,看到秋草,笑着道:“草儿啊,爷爷当初答应过你要教你功夫的,瞧爷爷这记性,这样吧,今儿个起,爷爷便亲自负责教你,如何?”
“一大把年纪了,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还好意思教草儿?”闻言,宫玉珩在旁轻嗤道。
老爷子嘴角狠狠一抽:“老了又怎样?老头子我老当益壮,依旧是生龙活虎,身姿矫健。”
这爷孙俩,以前见面谁也不认识谁,现如今,在她的调和下,终于肯直视对方了吧,这一见面就掐?可不是她的本意好不好?
哎呀,什么时候两人才能真正心平气和地坐下说句话呢?
为此,秋婵觉得自己愁坏了。
殊不知,老爷子已经拉着秋草给她做起了示范,“喏,草儿,当年爷爷就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儿练出来的,”
说着,瞪了一眼宫玉珩,又转头对秋草道:“哼,那臭小子别看现在那么神气,小时候还不是这样?”
秋草看眼前的爷爷跟个孩子似的,都忍不住想笑,但是考虑到他即将是自己的练武师父,小丫头到底是忍住了,没拆他面子。
所谓人艰不拆,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秋草习武一事,就这么暂时敲定了,由老爷子亲自教授。只可惜啊,头一天下午,老爷子就因为不小心,脚踩到一个小石子,扭到了脚踝。
看着他肿成包子的脚,秋草觉得,自己或许太过于意气用事,选错了师父?
当然了,这都是后事了。
且说秋婵和宫玉珩早起切磋完后,便让良平和江北昊等人将东西都搬到了他自己的宅院里。
按照宫爷的脾气,昨儿个若不是怕折腾了他的小婵儿,打死他,他昨儿个也不会在宫府过夜的。
看守宅院的奴才们,其实早就得到了消息,只可惜,主子不回来,宫老爷子门前,他们也不敢造次,于是,就只是将院子打扫干净,屋子收拾好,坐在府里干等着。
秋草因着还要跟着老爷子学习武功,所以就暂时留在了宫老爷子身边,没有跟过来。
秋婵一进门,只觉得这院子大的没边儿,不仅大,还空旷。空旷之余,竟还衍生出几分荒凉之感来。
为毛会有此感觉?
原来,这堂堂王爷府邸,就只有庭院里栽了几棵树,连个小花园都没有?没有小花园也就算了,除了前厅有几个装饰的盆栽之外,院子里竟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
如此一看,竟还比不上九湾村她自己的院子。
果然,直男的审美是不能直视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掀眸看向宫玉珩。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他竟然牵着她的手,笑道:“从边关回来以后,这府邸里大小事务,就都要娘子去打理操持了。”
秋婵看着他,弱弱道:“可不可以偷懒不干?”
没想到,宫玉珩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当然可以了,”说着,又凑近一些,跟她咬耳朵,“娘子以后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以后想偷懒,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两人正说着,忽听一道苍老却穹劲的声音传来,“将军,您回来了?”
秋婵转眸,只见一位穿着长衫的上了年纪的老头儿朝他们走了过来。
长的吧,不知是秋婵的错觉还是啥,她竟然觉着宫玉珩府里这老头儿,跟老爷子府里的庆伯有些相像。
谁知,下一秒,就听到宫玉珩恭敬道:“祥伯,这些日子,我不在府邸,你辛苦了。”
“将军说得哪里话。”那个叫祥伯的老头子看到宫玉珩,一脸激动,“老奴祖祖辈辈都在宫家做事,能为将军排忧解难,这是老奴的福气。对了将军,您还没给老奴介绍,这位是--?”
祥伯说着,将话题便引到了秋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