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
下一秒,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听到这三个字,风冥脸上倒是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并不认识秋婵他们嘴里所说的人似的。
“楚凌云,一定是他,不会错的。”又看了一眼泥污上的白色碎屑,宫玉珩笃定道。
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上次他分明已经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没想到,他竟然不顾他们之间的协议,再次对他搞起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而此时,远在一处斜坡里坐着的楚凌云,莫名打了个大喷嚏,震得地动山摇,就连他旁边坐着的守卫都受到了余震的波及,差点儿一骨碌从斜坡上滚下来,“谁?谁在那?老子砍死你个王八羔子。”
楚凌云嘴角抽了抽,一巴掌便掌诳了过去,“小王八羔子,你看看本王是谁?连本王都敢骂,我看你是狗命不想要了吧?”
“王爷恕罪,小的不敢!”方才那守卫吓得连滚带爬,这下真真是从斜坡上滚了下来。
只见他吐了一口嘴里的土,磕头求饶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王爷给小的一个活命的机会。”
话音未落,处于他上方的楚凌云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一扬手,守卫的脑袋便掉了下来,“咕噜”一下,在地上滚过一道血迹斑斑的印记,然后一动不动了。
论残暴狠戾,楚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旁边的守卫眼睁睁看着,不过是眨眼之间,同伴的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心里没来由的发虚。
不知他刚刚睡着,被王爷发现了没有?
若是王爷发现了,会不会他的下场也和这个人一样?
唉!可怜这家伙,死了死了,还身首异处。
要不要帮忙将他给掩埋了呢?
这个守卫兀自想着心事,忽然听到身边的楚凌云狠狠地往地方啐了一口,“姓宫的,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那阴冷的语气,听得他心头一个激灵,两腿直发颤。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自己方才的失职,却见楚凌云背着手,悠然自在地往帐子里去了。
“唉!还是这里舒服啊!”
大半晚上的,吹了大半夜的冷风,头都涨得厉害。
片刻,帐子里传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偷懒睡觉的守卫听到这声音,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好没发现,不然,自己的小命儿恐怕是也难保了。
这位主子,不知道最近受了什么刺激,竟比以前还要暴戾,一个不顺心,就拿身边的人出气,这不,这两天,已经是死了好几个兄弟了。
所幸,他自个儿还活着!
“你们密切给本王注意着,若是中间出了半点差池,我拿你们人头是问。”
帐子里,蓦地传出楚凌云阴冷狠戾的声音,外面的一众守卫们,闻言皆是一个哆嗦,同时又倍感不平:没想到,在主子的眼里,他们的命竟这么不值钱?
饶是如此,他们也还是得乖乖听话,不然,家里的老小还不都得陪着自己一块去赴黄泉啊!
帐子里,吩咐完事情的楚凌云身上盖着薄毯子,美美的闭上了眼,找周公喝茶去了。
虽是初春,但夜里还是寒凉,尤其是后半夜,在这山风料峭的山岗子里,格外的冷。
“阿嚏!”
楚凌云翻来覆去,情不自禁又打了一个喷嚏,这一次虽声势不大,但是也足以让睡着的帐子晃了几晃!
娘希匹!
他暗骂了一句,然后重新裹上了羊毛毯子。
为了能暗算宫玉珩他们一把,他楚凌云也算是吃尽了苦头,想他堂堂南冥国的王爷,已经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冷风了,若是待会儿,秋婵他们还不来的话,那么,就只好主动进攻了……
不过,他实在是扛不住了。
纵然要进攻,他也得趁机打个盹儿再说……
“主子,既是知道了幕后之人,待属下这就杀过去,将姓楚的那孙子杀个片甲不留。”江北昊急吼吼道。
秋婵赏了他一个白眼儿,“你这憨货,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江北昊摇摇头,一脸讪笑,“这个,属下倒是不知道。”
“这不就得了,收拾他是迟早的事儿,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将陷入昏迷的那几个人给救醒。”
是哦!
王妃不说,他们倒是差点儿都忘了,江北昊等一拍脑门儿,咧嘴又是憨批批的笑。
良平更是憨憨地问了一句,“那个,王爷,王妃,属下斗胆问一句,被五步蛇咬了,还能救活吗?”
宫玉珩眸光微动,情不自禁看向了秋婵。
“你说呢?”秋婵又一个白眼扫过去,几乎要暴走了,“憨货,还不赶紧将人给我抬过来?”
再耽搁下去,是想等着给他们收尸吗?
良平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想到方才那令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再不敢有任何质疑,扯着嗓子吆喝着边上站着的几个侍卫,便将人蛇大战中不幸被咬的几个人抬了过来。
“可还有救?”看秋婵将手在他们鼻息处探了探,宫玉珩低声问道。
秋婵摇摇头,“有点困难,尽力吧。”
五步蛇的毒虽然厉害,但若是还未扩散,或是他们被咬伤后,并未活动够五步,兴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但这,也要看他们各自的身体素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