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书院学生听到这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皆面露不忍之色,转头看了过去,有路人小声问:“这是在干嘛?”
一位刚刚从练武场跑开的学生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然之色,神情惋惜道:“我刚刚看到李富贵带人过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有人嘀咕道:“我可听我家先生说了!学海阁又开始收徒了?不会还是个千古奇葩吧!”
众人背后,看门老者随意扬起一手,顿时狂风大起,激起万丈霞光,大喝道:“什么时辰了?汝等还在此多舌?都没有事做了吗?可别忘了,一个月后便是诗会!”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想起历年诗会胜者的荣誉,攥紧手中书籍,心生憧憬,各自暗下决心,回到自家书阁,发奋努力。
看门老者看着身边众人散去,转头看向练武场方向,听着传来的惨叫声,无奈苦笑,摇头自言自语道:“李博涵啊李博涵,我只希望这次你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就好了。”
回到练武场,李富贵持棒追打文平安,边打边教道:“你得躲掉我的攻击!就算躲不了,也得想想怎么挡,才能不痛吧!”
文平安顾上不顾下,连着几次被打倒在地,苦不堪言,带着哭腔有些委屈道:“师姐,你也得让我看得清你的动作,才能躲啊!”
“唉,”李富贵叹气摇头,无奈道:“那你先憋气,别漏了啊!”说完,等文平安反应过来,才慢慢挥动木棍,最后警告道:“你可千万别乱动,懂不懂?”
文平安害怕点头,闭上眼等着剧痛传来。却见李富贵手腕轻摆,带动手上长棍,打在文平安腿上关节处。
文平安却只感到一阵酥麻,毫不痛苦,睁开眼不敢置信道:“就这样吗?”
李富贵冷冷道:“别动!”手上动作越来越快,长棍残影乍现,分别落在文平安四肢关节处。
文平安听到身体关节处传来诡异的噼啪声,身体随着长棍击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动。被击打处也从最开始的酥麻,渐渐转变为一股剧痛,蔓延到全身。
终于,文平安双腿一软,不受控制,缓缓瘫坐在地上。
李富贵适时收手,丢下小瓶药液,平淡道:“这是壮骨酒,涂抹在关节处,休息片刻就好。”说完,不再理会文平安,自己重新拿起身旁长剑,走到一旁练习剑招。
文平安费劲的抬起手,把药液倾倒在关节处,便再无一分多余的气力,瘫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直到正午,李富贵练剑完毕,文平安还没有醒转迹象。
李富贵不屑苦笑,反手负剑,像拎小鸡般提起文平安,回到学海阁。大堂众人皆在吃饭,文爷爷双手不便,花开细心为他夹菜放到碗里再递给他,总算让他能方便些。
见李富贵拎人进屋,李博涵倒也淡定,平静问:“练的怎么样?”
李富贵摇头道:“记性不错,说什么几下就能记住。但反应太差,不是块练武的材料。”
李博涵早有预料点头,但还是记着初见时,文平安三日学会镇派轻功,两日练成两门功法的头脑,抱有幻想,但想到他不能修炼内功,提醒道:“先吃饭吧!别太早放弃。这孩子身体有恙,修炼内功的事先放一放,日后得注意些。”
“哦,”李富贵点头,随地放下文平安,洗了洗手,上桌吃饭,众人闲聊却还是谈论诗会话题。
王叔凉夹菜,好奇问:“师傅,这次的诗会,万异星盟那帮人还敢来吗?”
“怎么不敢?”李博涵眼中杀机一闪,冷笑道:“上次诗会,可让他们得尽了风头!这回诗会的来宾更甚,那帮豺狼又怎会不来。”
“可师傅,咱们这帮人的年纪,可都没法参加了,”赵无云摇头,酌酒细品道:“小师弟入门还没几日,怕是指望不上呀!”
李博涵瞪了一眼,佯怒道:“就你多嘴!你师弟见识广博,我是亲眼见识过的,就算武学低下,那也是个秀才底子,刚好可以继承我的衣钵。不像你们!一个个的,只知道偷懒!练武!看禁书!”
赵无云偷偷嘀咕:“禁书不是书嘛!”
“你还有脸说?”李博涵猛地一摔筷子,破口大骂道:“昨天你那几本春宫图,是我去还的!你知道隔壁王夫子和周围人看我的眼光是什么样的吗?”声音也是极大,吵的一旁文平安悠悠醒转。
花开见李博涵脸色极为不妙,趁机打岔道:“小文,你可算醒啦!快来吃饭吧!”说着,拿碗盛饭,扶着文平安坐到桌前。
文平安连连道谢,却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了。李博涵看在眼里,于心不忍,摇头叹道:“算了,才练了半天,就成这样了,先不练武。小文,下午跟我学习笔法,你的字我看过,跟狗爪子似的。”说完,起身上楼。
文平安点头答应,见师傅上楼,连忙想要跟上去,却被花开师娘一把拉住,慈祥道:“不用急,先吃饭,吃好再上去。”
王叔凉也在一旁笑道:“小师弟啊!别急!诗会比武还有一月呢!不用这么拼命!”说着,夹了个大鸡腿给文平安道:“这可是师傅特意给你留的!要不是为了你,你四师兄可就吃光了!”
赵无云神情尴尬,对王叔凉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道:“略略略!我怎么会和师弟抢吃的!”
“对,”花开在一旁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快点吃饭吧!”
文平安欣然接受,可心中仍在担忧早上糟糕表现,点头草草几口扒完碗中饭,来不及吞咽,便起身上楼,却因为腿软,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王叔凉与赵无云对视一眼,都是笑而不语,开口劝道:“小师弟,你别急,慢些。”
李富贵却只是冷冷撇一眼,又继续吃饭。文爷爷喊道:“孙子诶!没事儿吧?”眼中有一丝异色闪过,空空衣袖中也有物体摆动,可惜无人发现。
“没事,”文平安咬牙点头,在众人注视下,艰难走上二楼。
王叔凉遗憾道:“小师弟真挺努力的,就是身体素质太差了。”
赵无云赞同附和道:“的确。”
一旁李富贵头也不抬,语气冰冷道:“闭嘴!吃饭。”
“好吧。”赵无云,王叔凉二人,无奈齐声回答,低头吃饭,不敢再多话。
文平安上楼,便见李博涵站在楼梯口的书柜前翻书查阅资料,见到文平安过来还有些惊讶,神情疑惑问:“这么快?”
文平安点头,尴尬道:“徒弟本就愚钝,不快些,怕跟不上师傅的教导。”
李博涵欣慰看着,感慨道:“要是你师兄们有你一半努力,我也就不用那么费心了,该有多好啊。”说完,满意的看着文平安,神情严肃道:“你刚入门,本不该对你过于严苛,可还有一月便是诗会比武,我需对你严加教导,只问一遍,你受不受得住?”
文平安点头郑重道:“徒儿受得住!”
李博涵点头,从书柜里抽出十几本古籍,淡淡道:“我刚刚挑了几本书,把这几本书先看完,丰富丰富肚子里的墨水。若不看完,不准下来。”说完,自己拿了本书,转身上到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