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尽是骗局
我没能拦住他。他走到大家都在排练的地方。
“静，你装的可真像，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有心机的女人啊！”
大家都愣在这里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静一脸疑惑。
前几天静明明和他打过招呼。她是认识他的。我开始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静，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但是你不能骗我。我不是傻子。”
“你是不是有病啊，筱筱是不是你带来的？”
“啊？”众人的眼神又聚焦到我这里来了。
“静，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记得我为你做的事了么？”
我们都愣住了。斯凡一直站在中间没说话。后来他移到我旁边，小声问我：
“这男的是谁？”
“啊，你不认识？他认识你啊，他说你认识他啊？”
“我不认识。”
我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静，那我说了。别怪我。”
“柳昊的光盘根本不是斯凡拿的，我估计斯凡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回事儿吧。”
“什么光盘啊？”斯凡问。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问斯凡
“不知道什么？”
“我那天从你的包里找到柳昊的光盘。就是静假装晕倒的那一天？”我觉得我的记忆系统神经系统都要濒临错乱了。”
“我的包里……你看到照片了？什么光盘？”
“你明白了吗？”三班的男生问我，“你相信你傻了吧，我们都够傻的。”
“你别说了。”静面无血色的说，侧着头不看我们所有的人。
“你能解释一下吗？……静？”我这一次叫她，觉得这个名字实在太遥远，太陌生了。
“筱筱的伤也是你故意撞的，对吗？那时候我正在旁边看你，看你的美。却看到你那么急速的加速，还是冲着她的方向去的。”
“你跟踪我。你是个变态。”静对三班男生说。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自信的让我去帮你偷这个光盘。我甚至相信你说的，你会慢慢接受我。可是你怎么今天就会去吻他呢？”
今天来排练的都是班里的大喇叭，这下子想藏的也藏不住了，全都抖落出来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心里凉做一片。
“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要是你说完了的话，可以滚了。”我从来没见过静这么冷酷的样子。
“我甚至为你跑到郑筱筱的包里去偷柳昊的光盘，然后为你放到斯凡的包里，我这不是把你拱手让给他吗，真是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
“你滚你滚你滚你滚！”静忽然像疯了一样扑向三班男，推着他。他也没反抗。
“我就是讨厌你这样卑鄙下流的，就是讨厌你这么没有担当！就是讨厌你这么没有骨气！你有本事喜欢我没本事正经追吗？你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来找我的茬，你根本不是爱我你是害我，你滚你滚，你给我滚！”
我双手环抱起自己，我感到，自己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住了。我感觉所有的人都是骗子。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周围的人，周围的事情，是不是所有都是假象？我不想再听下去了。不想再听了……
“静，你是为什么啊？”斯凡走过去，问她。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行了吧，你为什么一直都喜欢郑筱筱啊，我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好看不到我的呢？”静开始哭，像是把心拿出来在磨刀上磨。
我蹲在地上，一切的变化让我来不及分析始终，我只是觉得这一切让我好疲惫。根本没办法解脱。乱，都是乱。
斯凡像是也有些恍惚，许久不说话。
静是骗我的。自始至终。
“怎么了”听到柳昊的声音，我抬起头。他蹲下来，眼里尽是温柔。
“带我走。”我说。柳昊抬起头看斯凡，看三班的男生，又看看静，没有人向他解释。
“带我走，求你了。” 他拉着我的手。我拉住他的手，像是拉住了通往幸福的绳索。带我离开这里，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能再承受。
斯凡忽然挡在了前面。
柳昊和他对视。
“你对她好点。”斯凡说。
“这个不用你告诉。”柳昊一把推开他。
柳昊带我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两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仇恨，我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是有深深的仇恨。难以名状了解表达。打车直奔临海。见到了三儿、梁孤城还有几个哥们儿。
临海是个很美的地方，并不是海，据说曾经有一个美好的传说有海相关，有个美丽的女子寻找海却在这里遇到爱人，她以为那不是她的爱就四处寻找海，爱人迟迟等他不归就化为了海。这里就取名为临海。他即便是化作了海，也不能是真正的海。我们即便是称之为四人帮，即便是有着六年的友情，即便是一起横穿了多少岁月的桥梁，即便是在三月三日跪在了庙里最神的殿下下面磕头认作姐妹，我们依然不是一个人，我们依然有自己的心，我依然是她的仇人，我依然全然不知。
身边的柳昊，我爱他，每次见到他心跳就会似乎有一段时间停止跳动。可是我却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究竟在什么位置。是否有我想象的那般重要，就如同我一直深信不疑的，我以为琪、静、思思，我以为我们就如同一个人，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矛盾就像是自己的手心和手背，哪怕亿万年不能正视，也是连着骨肉筋脉分不开剪不断。
原来全部也不过是我以为。
柳昊此刻紧握着我的手。这是一片野生公园，茂密的树林繁盛的不知名的花，参天的树，不知哪一棵树上刻着谁的爱情，天空时而有飞鸟，吱呀着唱什么凄美的歌，周围人的嬉闹我完全听不清楚，虽然心里似乎在滴血，却完全没有
所有的过往是不是都可以化作烟云，骗局和假象，如同厚厚的蓝天上面覆盖的一层薄云，有它或者没它，真相依然是真相。我依然是一个人，从头到尾，天生孤单的人总是喜欢看蓝天，在莫名遥远的地方似乎才有归属感。
紧握我的手的你，只在我的面前，却没有蓝天亲近。我的心受伤了。温度还是寒冷，真诚还是虚假，骗局还是真相，是不是那么重要。生命还是死去，是不是那么重要。来由和结果，友情和爱情，都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场轰轰烈烈枉然的付出，仅此而已。
“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我都想听。有我在，什么都不怕。”柳昊握紧我的手。孤城在后面斜斜的坏笑。
很多人一起玩“生死时速”，类似于蹦极的东西，把身上绑结实，从一个峡谷的一头穿越到另一头。我在这边等候。
梁孤城坐在我旁边。看见我包里的钥匙掉出来，他帮我捡起来。
“你怎么也有这么个邪恶东西？”梁孤城问我。
“长得很邪恶吗？萍以前送我的，她说这个可以辟邪。”
“瞎说。这个是诅咒的，带在身边可不好。赶紧扔了。”梁孤城还没等我说就把它卸了下来。
“别扔……它该诅咒的都诅咒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可以再诅咒的了。”
“唉，昊哥可是在玩‘生死时速’呢！”
“啊！”我马上把它撇了出去，想想还是不放心，用石子儿挖了个坑把它埋了进去。
“你说还有多少是骗局呢？”
“只要你在乎的人没有骗你。”
“要是在乎的人也骗你呢？”
“只要你爱的人没有骗你。”
“要是你爱的人也骗你呢？”
“至少你自己没有骗自己。”
要对自己坦诚，有多坦诚，我自有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