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光,听起来很长吧。可是当小学真正过完了后,才真切感受到“白驹过隙”的真正含义。有些失落地,发现好像自己的童年时光也悄然而逝,我们将会告别曾经玩乐的时光,赴一个更激烈的学习的战场,也许会遇见更好的人,但也许,可能失去更多的笑脸。
那天是六年级下册我待了六年的班级开的最后一个家长会。我清晰的记得,我们班的语文老师——我最喜欢的语文老师,那个把知性带到生活中的,我见过最优雅的语文老师,她开家长会讲着讲着就流泪了。我们在教室外面的同学旁听着,也倏然落泪。
那次家长会,我记得我妈来得很晚,他的家长也来得很晚。别的同学的家长都到了,坐在教室里,和他们的孩子一起。我们两个却显得格格不入,于是站在了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他问我为什么我的家长没来,我说我妈在开会要晚一点,而且她的公司在河西,赶到河东来还要一些时间。
我记得当时,他看着我微微莞尔,我也问他:“那你呢?”
他告诉我他父亲也是去别的区处理事情了,结果路上堵车,估计还要晚一些……
我说反正他成绩好,父母开不开这最后一个家长会也没什么关系,本来这次家长会的目的就是帮助为小升初感到烦恼的家长指点迷津的。
随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人生理想,甚至是未来的方向。他又问我,我们班毕业准备拍一个VCR,让同学说出自己的梦想,我非常激动的,说“我要成为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因为当时很激动,我又加了一句“我要报达生我养我的祖国母亲!”然后就哭了。他追问,祖国可以养你没错,但你怎么能说祖国能生你呢?我和他解释,我当时很激动,想到什么就说了。他还是带着笑意地点点头,“你的梦想真大,真好。”
我记得我当时还问了他关于要不要去读省城的四大名校,还是去我们市最好的学校读最好的班……
我们也聊了挺久,我妈终于来了,我现在还记得她当时涂了一个死亡芭比粉的口红颜色,都没她平时那么好看。她看见我和他在窗台上聊天,便轻轻唤了我一声,我和他应该是同时迎上去,我刚起声要叫“妈妈”,看我妈眼神落在了他身上,竟然比我还先喊一声“阿姨好。”我想不到他突然如此大方。
这么有名的孩子,学习这么好,我妈自然是认得的“哦,×××?”我无比清晰地记得他还向我妈点了点头,完全不像他平时在人前高冷的样子,那是我六年来见过的最温和他最有礼貌的样子了吧。
我妈见我和这么优秀的同学聊,心里应该还有些高兴,让我继续在外面等她,就自己进去了。
我仍不可思议刚刚看到的是他,那样的他,我从没有见过那个样子的他,我想,可能优秀的人在长辈面前都表现出那个样子吧。
我们在外面又欢笑了一会儿,他父亲也来了,看上去他和他爸大概平时一样严肃,有点被吓到。他爸从走廊走过来,一路上我们班的男同学好像都认识他爸,都打了招呼。我看他转过了身,目光随着他父亲的脚步,我下意识向他的外边垮了一小步,他也已经迎上去嘱托了些什么,我当时大概就在后门口的走廊外边,他爸就要从后门进去,我讪讪地想着也要有礼貌地给他爸打了个招呼微微地:“叔叔好。”他爸却也不太像整个外表上看的那样不拘言笑,也亲切地回了一声:“你好。”
六年级的最后一个家长会,那算是我和他两个人年龄上最大的一次交谈,显得很有深度。他果然还是选择了离家近点的市里最好的学校最好的班,想着他应该还是孜孜不倦,有理有条,文理双全。
我又怎么还不是默默无闻,平平无奇,日复一日的学习和生活。我们两个也许就是两条直线,在平面内无限延伸,幸运的没有平行,但即使相交也只有一个交点,我听从命运安排好不容易有一个交点,但时机一过,两个人就要向不同的领域拓展延伸,而且越来越远。
现在好像就是这样吧,却也很心满意足了,他依然那么明亮,他依然是我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