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道安和云起回到队伍后,黄公公已经叫姬楚雄放开了一条道路,流民开始陆陆续续南去。
黄公公心情有些惆怅,久久没有上马,双眼一直眺望长安城方向久久未语。
姬道安只见到黄公公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平时觉得黄公公讲话声音阴阳怪气,对人又凶狠,很是不喜欢,但见他这么大一把年纪居然流泪,不知道忧心何事。
云起将他们后面遇到的事情同姬道安和黄公公说了后,黄公公闭目叹口气悠悠道:“长安城已经被敌苍月敌军攻破了,现在皇上被围困在内城里,就算敌人围而不攻,内城粮食也撑不了多久”
“刚才你们说的想杀你们的那个人就是皇上的弟弟东山王田睿,此人野心勃勃,这次偷偷混在流民里是想南去,在东南称王,皇上身死,他就可以在东南称王了”黄公公此刻已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难怪他们久久不出兵勤王,原来已经计划好了,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便丢掉半壁江山,也不知道值与不值。
黄公公又想到什么,转过身来对姬道安道:“田睿向来心狠手辣,如今既然与你们撕破脸皮,只怕还会再来追杀你们,如今长安城已被破,前路只怕凶险万分,你们回羊山去吧”
“那你怎么跟皇上交差呢?”姬道安和云起微感诧异。
“老奴带回这五千士兵足以向皇上交差了,如今只怕苍月大军破城之后还会南下,羊城本无兵营驻扎,如今我又带走这五千余众。。。你回去通知你父亲早做防患”
长安城既然已经破了,带这五千人去只怕也是送死,但是大丈夫向来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位黄公公虽然身体不是大丈夫,说话做事却也是大丈夫行径,云起不由得佩服起来,这事和自己这边却无多大关联,于是像黄公公做个祈福,便与姬道安往姬城回返。
夕阳黄昏,古道苍桑,荒凉的古道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多的人烟,南迁的人,用脚步压倒了路上一颗颗枯草,时近黄昏,有人在路边生火做饭,炊烟袅袅。老牛盘腿而卧,咀嚼着青草,有人家的大黄犬登上路边的高坡,遥望北方,仰天长嚎。
姬道安和云起也在一块大石旁休息起来,姬道安吃着干粮一边像云起述说心中的疑惑
“云起师兄,我姬家祖上真的是皇帝吗?”
“我久居山上,于世事不怎么了解,不过在很久以前,我们中土确实有一个国家叫做周国,皇族就是姬姓,我曾经在观里的藏书阁里的一本书里有看到过,传闻姬氏是黄帝后人,靠着黄帝传下的《阴符经》,尽斩一方妖邪,使仙佛避退,后来建立了周国,后来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没有了记载,后来好像就是田炎在这边大地上建立了天狼国”
“那田睿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敌意,一言不和就要杀了我们”
“传闻田炎得国不正,这其中肯定有莫大的隐情,周国当年如日中天,势力渗透进来中土各个地方,觉不会突然崩殂,这田睿,刚才已经撕破了脸皮,他绝不会就此罢休,刚才他是没有想到我修为这般高超,现在他肯定会排修为高深的修士来追杀我们,前路我们一定要小心为妙”
姬道安点头称是,但见周围人,都是忙忙碌碌生火做饭,或躺在路边小睡,或数人围坐谈论南迁事宜,又有孩童不忍迁徙之苦,嚎啕大哭,妇人安慰之。
周围这些人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常,都是稀松平常之人,云起道:“但愿田睿并未排来追兵,今晚月光不明,不宜赶路,我们就在此处休息,明天再赶路,不要睡的太死了”说完双目一闭,盘膝入定,姬道安左右望望,扯了一些干草来铺在石头旁,靠着背风处躺下了。
姬道安眼望漫天星斗,迟迟睡不着觉,漫漫长夜在外的游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入梦,一夜寂静无事。
清晨时分,姬道安醒来,周围已经有人在劈柴做饭了,左手附近,却有四人围坐一块大石头,石头上上立着香炉有四杯茶,旁边居然还有老翁在煮茶,这四人年级都在三旬左右,皆穿着青布衣服。
姬道安心想这些人真是好兴致,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焚香煮茶,却见有三人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面露凶光,只有正南方的那人十分镇静只顾着饮茶
“师弟们莫急,这两人已是瓮中之鳖,这上好的春茶可得细品”正南方坐着的人低语,他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形色阴冷,余下三人便不在瞧着这边,也品起茶来,此刻姬道安当然明白了,这四人应该就是东山王田睿派来的。
转眼去瞧云起,云起到是丝毫不慌,还在入定中,身上到是纤尘不染,通身好似泛着光芒,姬道安悄声呼唤云起:“师兄。。。师兄”云起也不反应,姬道安便在云起旁边坐下。
那边四人却也只是各自饮茶说笑,并不关心这边,过了一刻钟云起睁开了眼睛,那边为首的那人瞬间便瞧了过来,神色凌厉:“阁下是青云山的?”
“你是何人?”
“我们是天师教的,我叫叶三,你们两个神情奸猾,行径可疑,一定是投靠了苍月国的奸细”
云起嗤笑:“天师教的人何时做了那田睿的走狗?我们知道你的来意,不用找什么借口,要战便战”
叶三脸色微变,这时旁边一人抽出一剑直刺云起面门:“凭你小小青云观也配教我天师教做做人?还不跪下磕头求爷爷饶了你狗命”
云起伸出右手,食指点出,一道青光定住了剑身,那人不停的催吐法力,剑身却一动不动,不由的脸色大变,他自幼在天师教修行多年,修行境界远超同辈,年级轻轻便已经踏入了练气境界,没想到如此全力一剑竟然被对手轻易一指定住。
“吴老四你还不动手,等什么?”旁边的人不知道事情真相见这吴老四举剑迟迟没有动作,开始催促道。
而这吴老四此刻也慌了,想要抽回剑身却也感觉好像被粘住了一样,全身的法力像河流入海一样,不停的向着剑身灌去,吴老四脸色已经变了,豆大的汗水一颗颗滚落。
此时叶三出手了,抬手祭出了一枚泥土色的印章悬在头顶,他斜手一指,一道红光打向云起面门,云起一个后翻避开这一击,法力一散,这吴老四也便抽回了长剑,他面色苍白,满脸的汗水,其余三人此刻也瞧出不对劲了。
“这。。。怎么可能,青云观这种小派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吴老四,你怎么样?这人已经是周天境了”叶三望了望这边道。
“多谢师兄关心我没事,那他不是和叶师兄你一个境界?凭他小小青云观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叶三盯着云起冷笑:“就算是同一境界也有高低,不出一刻钟我便可以将你击败”他转身向着其余几人道:“我和他一对一,你们守着周围别让他逃走,至于这小孩儿,吴老四,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