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年前的风雨交加的一个晚上。
爷爷家和星宇哥家架吵得很凶,我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只听窗外传来妇女的骂骂咧咧声。
“你以为你家还跟以前一样呐,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看了就恶心。”星宇妈吵道,“还有你家闺女,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家星宇压根就没想过娶她过门,还上赶着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妹子呀,你这话说的,你之前不挺中意我家姑娘的么?”爷爷压着怒火问道。
“呵,那是以前,自从你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把你家老底掀了之后,我家老陈没少帮衬恁吧,做人得懂得知足哈,现在想把带着一个小女孩的老姑娘托给我们家,这也怨不得我翻脸呐。”
“还有你!”星宇妈转而对小姑说:“你和我家星宇青梅竹马长大是不错,可错就错在你有个不争气的哥还给你留了个吃花用度的小女子,我家可不当那冤大头!”
“成!成!我家闺女不攀你老张家那高枝。”奶奶哭诉道。
“得,过两天我们就搬走了,搬到星宇的新婚房那,就不请你们喝喜酒了。”星宇妈回家了。
小姑把自己关到房间里,直到第二天,她也没出门。爷爷奶奶像没事人似的各自忙着各自的营生。
“姑姑,你不开心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给你糖果,吃了就开心了。”
“走开,都怪你!都怪你!”
“呜呜~”小姑见状,连忙拍拍我的肩膀,“不哭了,是小姑错了,不怪你。”眼光充满了无望。
后来,星宇哥一家搬走了,他临走前交给小姑一样东西,小姑埋起来了,我疑惑不解,小姑说留不住的人,他的东西也没有留下的价值,只是徒增伤感。
自那以后,小姑变得决绝了许多,很多时候,他不再对爷爷奶奶争执,我觉得她是妥协了。后来小姑渐渐经济独立,就把我接到她身边一起住了,而我的爸爸妈妈就像躲猫猫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后来再见到星宇哥,我很是惊讶,他身边陪着一妻二子,想来生活是幸福的,只是在他身上我看不到昔日的锐气,反倒平添了几分木讷,他没有问起小姑,估计在他心里,小姑已经是过去式了吧。然而,对于小姑,显然不是如此。
从那件事就可见分晓。
“小姑,垃圾桶里怎么有一束鲜花呀?”
“我扔的。”
“为什么呀?那么漂亮的花扔掉多可惜。”
“不喜欢的人寄的就扔喽!”小姑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好吧。”我有些迷惑,“小姑,你还忘不了星宇哥么?”
“别跟我提他!”我一提星宇哥,小姑准手足无措,时隔多年,她还是那么在乎,在乎到情绪的条件反射。
“你为什么不给y先生一个机会呢?”
“我以前是给人机会了,可结果呢?”小姑端起酒杯晃了晃,“呵,以前犯傻是真傻,以后犯傻就是选择了,我不想选择。”
时光日复一日的过着,我和小姑在各自的生活轨迹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我们一年基本回家一次,因为小姑和爷爷奶奶关系不太好,许是怨怒我爸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