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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泰山之巅祭英灵

纪询的元神随着血龙回到了昆仑紫薇殿之后,便化作了一道血光,进入堕天棺内。

混沌初分之时,盘古开天,力竭而亡,元神化作三清,正是纪询的三位师兄,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肉身化作十二祖巫,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天吴,强良,龠兹,烛九阴,奢比尸,玄冥,后土。又有混沌遗民鸿钧,女娲,伏羲,定五行,立阴阳,传下道统。三清,十二祖巫拜入鸿钧门下。一日女娲觉世间莽荒,毫无生气,于是取自身血肉与伏羲之骨,加之以开天所剩一缕混沌之气,几块五彩神石,一缕玄黄之气,按照自己与伏羲的模样,造了一个人出来。这是天地间第一个人,出现世间之时,紫气东来十万里,遍地生莲,始一出生便口能言,诸般道理皆天生便懂,十足一个天地灵种。也被圣人鸿钧收入门下,便是以后的纪询。后,女娲捏土造人,人为万物之灵长,三清立教,传下修炼功法,自此,人道大兴。又有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天下一片繁荣景象。可在上古之末,巫与炼气士爆发大战,祖巫共工将不周山撞断,天维绝,地沦陷,世间陷入一片血色之中,大神女娲用混沌五彩石炼之补天,后以元神加之封印,终挽救天地于水火。女娲大神也因此陨灭,只留最后一丝残魂,被鸿钧道祖用得自得自混沌中的一块奇木雕刻成棺材,所收纳,随后更将女娲大神补天所得功德之气全部注入棺内,以期女娲大神有一天能补全残魂,重现世间。这口有着无量功德之气的棺木,便是堕天棺。

纪询于那一场浩劫中,遭受了重创,神台磨灭,仙力干涸,甚至号称万劫不朽不坏的帝躯都被打的四分五裂。多亏了上清道德天尊于天极造化之地寻来堕天棺,将纪询残躯放入其中,以希用女娲遗留的功德之气,为纪询疗伤。

自血光进入堕天棺内,棺木突然一阵剧烈的抖动。一个个远古先民,以及远古祥瑞之兽,从棺壁上走出,在一片绚丽的光彩中轻轻飞舞,一片宏大的祭祀音响起……

只见棺木先是掀开了一角,随后更是剧烈抖动,直至全部掀开,棺内平躺着一位青年男子,紧闭着双眼,身着染血的战袍,两道剑眉紧锁,威严而神圣。突然青年睁开了双眼,于棺内坐起身来,两个眸子中似乎有星河在流动,一头血色长发及腰,那是昔日浩劫中,发丝上沾惹的敌寇之血。这青年正是伏羲与女娲之子,仙道天庭帝尊纪询。

纪询自堕天棺中缓缓走出,每一步走出,身后空间便裂出十几里的空间裂缝,纪询见状,剑眉一蹙,伸手一招,诛仙剑化作朝天冠,陷仙剑化为龙首白玉腰带,戮仙剑化为一袭黑色九爪龙袍,绝仙剑化为天龙步履,纷纷飞向纪询。

泰山自古便有天下第一山的说法,可随着时代的发展,泰山在人类眼里越来越不配的上第一大山的称号,直到天地大变,地球结界解除,泰山的全貌才重新浮现世间。山高不知几里许,直耸入云霄,山大不知几里许,山中自有春夏秋冬。可今日在泰山之巅,却有人用万千修士头颅摆下一个祭坛,一个个头颅面目狰狞,脸上的神情随着痛苦而不断变幻,仿佛在经历炼狱之苦,却又口不能言,耳不能听。

纪询独自身着黑色龙袍,头带朝天冠,背对着祭坛,看着山下的云海翻腾,神情冷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有一群人自山下缓缓走来,他们身着银甲,手持长戈,背后是猩红色斗篷,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的向泰山之巅走来。为首之人,身具异像,眉心有目,手持三尖两刃戟,昂首阔步。他走到离纪询九十九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率众单膝跪下,口中高呼“末将天庭战部统领杨戬率天兵三千归位,恭贺帝尊重归天庭。帝尊兵锋所指,末将万死不辞!”

又有几片云彩降于泰山之巅,“臣天庭工部统领逍遥子率工部诸仙四十九位归位,恭贺帝尊重归天庭!”“臣,地仙之首镇元子率所部五千二百三十二位地仙归位,恭贺帝尊重归天庭!”“臣,礼部天官坤元子率礼部部众五人归位,恭贺帝尊重归天庭!”“臣,天机处天心子率天机处两位部众归位!恭贺帝尊重归天庭!”……

浩劫之前,天庭六部,战部,礼部,吏部,工部,乐部,女部,加之所属地仙,天机处,所辖诸仙不知凡几。如今,浩劫过后,天庭各部几乎全部战殁,战部所统千万天兵,只余三千。工部所属百万能工巧匠,只剩下四十又九。数以千万记的地仙只余五千余位。吏部,乐部,女部,至今仍未有一人回归天庭。何其不幸?!

纪询挥手让跪伏于地的诸仙起身,又吩咐坤元子准备开始祭祀。自己则缓缓走到诸仙面前,双目通红,长身一拜“昔日一战,我天庭儿郎几近全殁,我未能随战至最后,此生大憾,枉为帝尊之称!请诸仙受我一拜!”

“帝尊,万不可如此!臣下当不起帝尊一拜!当年浩劫鄹起,我炎黄界没有丝毫准备,若不是帝尊以无敌之势缠斗六位邪魔头领,更镇杀其中两位头领,重伤四位,我炎黄界早已覆灭多时!帝尊居功至伟!是我等修为不足,才有了如此损失!”纪询一拜时,众仙重又跪伏在地,镇元子高声疾呼道。

纪询双手一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地上的众人托扶起来。看着神情悲戚的众人,纪询喟然长叹道“诸位,今天在泰山之巅,用这些触犯天条的魔道修士,来祭奠我天庭战死的英灵!”

宏大的祭祀音响起,纪询与诸人一同系上白带,并各从食指逼出心头精血三滴,混在一起,泼洒在祭坛前。

“一祭盘古开天之德护佑英灵,忘川水前结伴而行……”

“二祭三皇治世之功护佑忠魂奈何桥上不丢记忆……”

“三祭五帝定伦之勋护佑天庭英杰六道轮回再生为人……”

“四祭女娲补天之彰护佑浩劫罹难之人来生平安……”

……

“十二祭帝尊纪询平定浩劫之威护佑我天庭各部英灵来生仙缘福报深厚……”一句句祭文化作一个个金字在空中罗列成一篇完整的祭文。

纪询挥舞白旗于祭坛上悲声高呼“魂兮归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眼中不觉留下两行血泪。

台下天庭各部诸仙也悲声随同高呼“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摆放祭坛用的一个个头颅随着一声声悲呼逐渐化成一片光雨,在空中的祭文结合在一起,随后祭文分散,飞往了宇宙各地,寻找天庭战殁的英灵。

纪询静立在泰山之巅,低头沉思许久,取下朝天冠,重化作诛仙剑,御剑返回昆仑帝宫中取来一块长约一米的灵玉,以精血为墨,用诛仙剑上刻“魂兮归来”四字,立于泰山之上。又于灵玉背后刻小字“天庭英灵暂居此玉,亵渎英灵者,死!”

纪询对着石碑默立许久,身后诸人也静立不动。时光碎片在眼前不断翻滚,纪询脑海中回想到了自己刚出生之时在母神之侧的快乐,想到了随鸿钧学艺被诸位师兄带着在天地间玩耍的乐趣,想到了母神舍身补天时自己的痛苦,也想到了自己与三清同建仙道的意气风发,更回想起了浩劫来临时,天地众生的无奈,恒古匆匆,凡人百年寿命,却能平安喜乐一生,而自己存在岁月近乎与天地同寿,却又得到了什么?

良久的站立之后,纪询终是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众仙,又不禁感叹“如今的炎黄界空间太过脆弱,最高只能容纳大乘期修为,索幸的是诸仙都有伤势在身,能发挥的最高实力也就只有合体期,才不至于导致空间崩溃,且随我回到昆仑帝宫,我为诸位疗伤,并封印修为。他日再商议重建天庭以及六道轮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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