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越来越多,汝宁作势趴在落一的身上,大放悲声。
“呜呜呜……刚才本宫只是想和高统领聊聊天,品品茶,思考一下人生。不知高统领是否曲解了本宫的意思,脱了衣服就要……就要……”
可谓是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悲凉,在场无一不相信的。
“不是公主你……!”
高统领一脸茫然,想为自己辩解,却被落一揪起领子用力的按到了墙上。
敢染指公主,就去死吧!
左统领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公主一直在哭,他们到底是去劝诫还是袖手旁观?
去劝诫的话,这高统领做了此等事定完了,死有余辜。
但是袖手旁观的话,又不符合宫中礼制,好歹高统领也是禁卫军统领的儿子。
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汝宁假意的抹了抹眼泪,悲痛欲绝的说,“将他拉下去!敢碰本宫!先打个100……呃不能这么快打死了,打个50大板,再每日抽20鞭子,然后每晚给他喂一包催情散!让他日日生不如死!”
“是!”
左统领得令,硬是从落一手里“抢”回了高统领,才押了出去。
现下,暖阁只剩下他们二人。
细细的哭泣声传入落一的耳中,整个神经都被牵扯得一阵心痛。
他跪在公主的面前,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公主一句话,属下必定杀了那畜生!”
语气声色俱厉,这是汝宁第一次见落一反应这么大。
看来落一肯定是在乎我的。
想到这里,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落一,我好怕——你过来抱抱我嘛——”
受不了公主那梨花带雨,珠泪在眶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第一次毫不犹豫的主动抱住她。
公主的身体软软的,浑身散发出女子的清香,沁人心脾。
“落一,你可以亲亲我吗……刚才,刚才……”
这次没等汝宁说完,落下便俯下身子吻住她,紧闭双目,双手还有些颤抖。
罢了,沉沦就沉沦吧,所有苦难以后他一个人扛就够了。
两手十指相握,落一的手心泛出一丝汗。
呼吸逐渐急促,汝宁顺势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解开落一的衣带。
忽地,落一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汝宁呼吸不紊,以为落一瞧出了她的意图。
“落一……怎么了……?”她紧紧咬住下唇。
“公主……你,确定要和属下继续吗?”言语间,柔情似水。
汝宁妩媚一笑,并未答话,而是搂住了落一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他的眸子变得深沉,眼底烈焰如火,烧得旺盛。
……
一缕阳光渗入阁中,汝宁动了动身子,触手冰凉一片。
缓缓的睁开眼睛,身旁空无一人。
落一呢?
“肜月!”连声音都变得嘶哑无比。
外头听到声的肜月,连忙笑着吩咐一干宫婢烧水,端水。
“落一呢。”
她坐在浴池里闭目养神。
“禀公主,公子前去领牌子了。”肜月道。
“牌子?什么牌子?”汝宁疑惑的蹙眉。
莫不是……
“侍寝牌。”
果然!
汝宁“哗”的一下站起身来,迅速的更衣。
怎的一天天的不让她省心?!
这侍寝牌是公主面首用于召寝的凭借,落一肯定心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急冲冲的冲到内廷,看见落一正跪在一女官面前。
那女官虽手里发着侍寝牌,但嘴也不停歇,字字言辞犀利,眼中尽是鄙夷。
而落一毕恭毕敬的跪着,低着头挺直腰板,一声也不吭。
“像你这种借着主子上位的奴婢,本官见得多了。”
女官挑起落一的头,打量一番,“确实是长得俊俏。”
她继续低下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不如,也来伺候伺候本官?”
落一快速的撇过头,眉头微蹙。
站在门外的汝宁尽收眼底,顿时火冒三丈。
“大胆!敢勾引本宫的人,怕是闲命太长了?!”
女官被吓了一大跳,连忙
膝行蒲伏,“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来人,将她拖下去,重打50大板!送到浣衣局去!”
瞬间,整个宫殿全是女官的叫喊声,求饶声。
敢勾引她的男人,就得接受什么样的下场!
“公主。”
落一跪在她的面前。
好一会,汝宁才稍稍平息心中的怒火。
“为何又没有我的旨意乱作主?”
她现在真的特别生气!
“属下该死!”
落一的头越来越低,都快要趴到地上了。
汝宁于心不忍,把他拉了起来,苦口婆心的说道,“落一啊,以后就不要擅自做主了,有什么事你要同我商量。”
“嗯。”
落一的头还是低低的,但是汝宁只到他的胸口,从这个角度,他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委屈中又带些可爱。
那这样哪里还舍得怪他啊!
“落一,如果你今后有任何想法真的要告诉我,知道吗?!”
“属下明白了。”
见他点头,汝宁终于松了口气。
突然,脚一软,就要倒地。
落一见状,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真是的,现在脚还酸着呢,而且刚才还跑了这么远,现在基本浑身无力了。
“都怪你!害我没力气!”汝宁噘着嘴嗔怪。
落一开始没明白,过了一会才懂得公主的弦外之音,不禁红了脸。
“属下……来背公主吧。”只有公主在后面,才不会瞧见他脸上的变化。
“好!”
汝宁自然是乐得很,一下子全身的力气都扑到落一的身上。
两人就这样和谐的回到了宫中。
公主身体娇弱,那晚过后,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屏退了宫女太监,只吩咐落一一人候着。
弄得朝阳宫的侍女太监个个都以为失宠了,尤其是肜月。
清晨,落一百般耐心的坐在床侧,给公主喂饭食。
“我要吃这个。”
落一乖巧的给她夹。
“这个也要!”
落一继续乖巧的给她夹。
“这个好好吃,你试试!”
落一非常乖巧的给自己夹。
……
这一顿饭下来,落一也生出了一身汗。
“公主,太子派人送了一封信还有一瓶药。”肜月从袖中掏出信笺。
汝宁接过,打开停顿了几秒。
这是滟娘托皇兄传给她的,她已经查证汝宁所言,虽字不多,汝宁能感受到信里的喜悦。
汝宁平静的将信笺收入一个小盒子里。
她早就料到此,所以非常镇定自若。
现在有了滟娘这个靠山,很多事情都可以方便解决了。
东宫
“汝宁见过皇兄。”她行李。
陈琰正在殿中批阅奏折,一抬头就看见了汝宁。
“汝儿前来何事?”他正色道。
“许久没有陪伴皇兄了。汝宁心中甚感愧疚。”
以前她经常来找皇兄玩,所以感情亲厚得紧。
“汝儿大病一场,许久未曾来看皇兄,实属正常。”
两人清茶淡话,说了很多年少时的旧事,唤起了不少快乐的记忆。
说道一半,汝宁开始打量起陈琰,回忆刚才陈琰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神情。
总感觉怪怪的。
从宴会过后,汝宁就一直心中存在对皇兄的疑虑,但是通过今日的问话,又没有什么不妥。
“汝儿这是怎的了,老出神盯着皇兄看?”陈琰疑惑。
“哦……没事,只是汝宁太久没有和皇兄像这般亲切的畅谈,汝宁心中感慨的失了神罢了,皇兄莫怪。”她低头请罪。
“无碍,若是以后闲暇时,多来陪陪皇兄说说话,便好。”陈琰浅笑,又道,“你宫中那影卫如何?”
“现在已经痊愈了。”汝宁如实回答。
“那便好。”
此次畅谈后,汝宁对皇兄心中的疑虑基本消除了。
也许,重生之后每件事情都改变了许多吧。
就比方说,她提前半年找到了落一,并且皇兄并没有像前世那样受到危难,这不是极好的吗?
入夜,微风正凉。
落一见公主独坐在台阶上,身子单薄,从内阁里取出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落一你说,这宫墙内到底是暗藏危机还是风平浪静?”
她若有所思,入木三分。
就怕这一切的安详,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属下不敢说。”他垂眸。
“你不必拘泥,有什么且说吧。”
汝宁的脸上格外安详,这是落一第一次觉得公主如此的“平静”。
“属下认为,公主只要随心的活着就好,不必顾那些宫廷纷争。”
一字一句实诚的话像暖流一样,悄悄的渗透进汝宁的心房。
从小到大,父皇母后一直都想让她多懂些事,但是想让她随心活着的,也只有落一了吧。
汝宁盈盈一笑,拉着落一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
“落一,你对我真好。”
软香袭来,落一身体一僵,有些不自在,可是心却砰砰直跳。
“属下是您的影卫,主子的安危是属下的使命。”他不卑不亢,言语毅然决然。
这坚定的语气像个木头一样,可逗乐了汝宁。
“真是个呆子呀。”
微风凌冽,但和落一赏良辰美景,花前月下,正是花好月圆夜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