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冷医生!”护士长鞠躬弯腰。冷博渊心里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表面镇定的说:“谢什么?”
“虽然陈意阑那孩子比较皮!但是她给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谢谢你们!”护士长道完谢就离开了冷博渊的办公室,冷博渊一脸吃惊,他不需要留意所有动态有异的云了,又很快收起了表情投入工作。
陈意阑和Sliva逃出医院后,陈意阑从第一杯酒开始就感觉心里不得劲,她总是会一次一次重现她晕倒在陈万桥身边的场景。“瞧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Sliva的话和陈意阑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Sliva尽情散发着她的交际花芳香,而为了不把情绪带给Sliva,于是把Sliva送回了家独自前往了已经被拍卖的陈宅。
陈宅里面住着一家特殊的人群,他们都带着势利眼,都习惯把人看的比较扁,总是仰着头也不怕摔跤,陈意阑感到痛心,那里曾是她心中的净土。那前院子里的栏杆上还残留着她的血液,那是她第一次翻墙外出。陈万桥拿着根棒子守着她,她吓得腿挂在了栏杆的金属上,现在她才知道陈万桥并不是要打她而是担心她摔倒,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却一直盯着那院子里顽强生长的竹子,陈万桥尤其喜欢院子里的竹子,每天下班都要给宝贝竹子细心呵护一番,陈意阑有一次生日陈万桥没有回来,陈意阑气的砍掉了院子里的竹子,现在它们都长得好大了,但是似乎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类竹子的属性,它并不是只有观赏那么一个单一无味的价值。
那一滴滴晶莹的似珍珠的眼泪像蜗牛一点一点从她的眼睑出发,经过脸颊到达地面,陈意阑分明听到了它们坠落的声音可还是一动不动。
“小姐。你这梨花带雨的在这里哭这么一番,我这保安可就不保了,那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墓地呢!”保安委婉提醒陈意阑道,要不是因为看见她哭泣还以为她有什么不良动机,但是男人对于哭泣的女人都是比较心软放纵的,陈意阑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要是不是保安态度好,陈意阑早就让他娇喘微微了。
“怎么不进去?”冷博渊下班才发现陈意阑站在家门口,关切的询问道,陈意阑什么都不说,张开手抱住冷博渊的肩,一股从陈意阑身体的抽泣颤动传到冷博渊的身体,陈意阑抱的更紧了,那扑通扑通的心和迷人的眼神让陈意阑更为伤心,冷博渊只好抱着她进门。
“谁欺负你了?不对啊,谁会欺负你!你这是演到那一场戏了。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啊。”冷博渊低声在她耳边说。陈意阑肆意躺在冷博渊的腿上,闭上眼睛感受一颦一动,她只想享受这一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和冷博渊一样有一个正常的爸爸教导她,训斥她。她转头间看见了冷博渊遗弃在桌上的书,指着冷博渊放在沙发上的赛车杂志对冷博渊傻笑了一会儿,冷博渊立马收了起来。
“冷医生,你可以治心理疾病吗?就是那种很难治的那种!”陈意阑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冷博渊。
“不是每个人的心病都治得了,术业有专攻。但是你的我倒是可以试试呢。”冷博渊抚摸她的头道。
“我跑出医院以后去了陈宅。那里有我最最纯洁的记忆。可是就在我那么憧憬我们的未来的时候,却都不见了。”陈意阑颇为冷静说了,她起身去厨房冰箱找水。
“等我有钱了我们再买回来。与你有关的,我会帮你拿回来!”
冷博渊知道那里承载了陈意阑太多太多,那一些记忆是他自己用尽全力也无法给陈意阑的,他不想要扼杀,他更希望她能够释怀,但他还是尝试再挽回一点点,那一点点却足以让他心不再叮叮当当的摇晃。
“博渊,我什么都不要。我以为我就要失去所有的时候,很庆幸你又找回了我。”陈意阑开了一瓶水动情的说。就当她呼噜噜喝着的时候,冷博渊把手机里的短片给陈意阑看。
“意阑,我很难面对你,面对倔强的你,面对有爱的你,面对乐观的你,面对调皮的你,面对坚强的你,你比爸爸更有担当,更有爱,爸爸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再这样清醒的和你说话。爸爸,对于把你当做棋子的事情感到抱歉,没想到我自以为成功的事业却……有心栽花花不开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是我的骄傲!”陈万桥躺在轮椅上颤抖的录完这个短片,这样说话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在正常不过了,但是陈万桥却为了这个短片一直从入院弄到现在,多少次他才说完一句话舌头就疯狂的摇摆,那每一次坚持都源自于对陈意阑深沉的爱。
水和眼泪交织在一起,混成了一种特异的良药,缓解了陈意阑那心中的回忆之痛,像是被拧住了心脏的那一般疼痛。她一口口喝着,随着陈万桥的节奏发出规律的律动。
“现在好多了?”冷博渊接住了陈意阑喝完的瓶子,牵起了陈意阑的手,面对面的对话。陈意阑却把冷博渊带到阳台,指着一个角落对他说:“那里有陈爸以前为我种植的花海!”冷博渊也注视着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是在陈意阑的眼里,那是最闪亮的地方,在陈意阑心里,那是爱丽丝梦境开始的地方。在冷博渊眼里,那就是他的目标,在冷博渊心里,那是陈意阑的所在。
“你喜欢花?”冷博渊搂着她的背,靠近她的呼吸后说。
“不!陈爸那时候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我那时候还因为这事,好久不和他说话。”陈意阑说完,抱着冷博渊的腰,真是有骨感。
“因为你觉得他那个时候,不了解你对吧?”冷博渊道出了陈意阑的心声,那一个儿女不希望被理解呢!陈意阑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冷博渊提议,他们一起去了疗养院。
陈万桥在院里没有人敢靠近,因为他脾气怪癖而且喜怒无常,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看书,大多数都很平静。陈意阑扑通一声就跪在陈万桥的前面,冷博渊也随后跪了下来。这一下,直接刺激了陈万桥的神经,他咽在喉咙的里的话说不出来,他急的“哇哇哇”叫着。
“爸,你听我们说就好。”冷博渊尝试稳住陈爸的情绪,陈万桥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陈意阑跪着爬到陈万桥边上,把头放在陈万桥的腿上,习惯性的去挑逗,和陈万桥诉说着小时候的故事,“爸,你记得吗?你可喜欢埋汰我了!可是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真的生气,每一次我要赛车模型的时候你总是满足我的所有要求,虽然你和万女士表面上不支持我的赛车事业,可是你们偷偷给严教练塞钱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个时候你老喜欢板着一张脸,现在皱纹爬上来了吧!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比冷博渊差,不,比冷博渊还帅呢!那时候你带我去大海里抓螃蟹,还被螃蟹把手夹伤了,你可真笨,我记得每一次考试没考好你总是学我做题的样子却从不怪我,我那时候还说长大了和您一样和员工喝茶指点江山……”只见他们大泪水涟涟。冷博渊到一旁跟医生沟通。
“我有意向把陈万桥先生接回家休养。我想要知道医生你在这方面专业的看法。”冷博渊礼貌问道。
“其实总体来看,病人的病情是稳定的,而且回家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但是病人一旦发病,比较极端,我的建议是再过一段如果病人没有出现过激的行为,我觉得是可以回家休养的。”医生表述玩观点后,被冷博渊刁钻的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对于病人应该也采取过过激的措施吧,他语言功能很明显就受到了伤害,我觉得你们院方应该给我们家属一个合理的解释。”
医生心虚的叫来了院长。院长也对此深表歉意,但是他认为这是必要的治疗手段,冷博渊被激怒,他愤慨说道:“难道院方认为电击病人大脑是一个可以被批准的措施!如果我得不到合理的回答,我会上诉法庭!”院长极力的辩解他们也同意冷博渊把陈万桥带回家休养并承诺提供后续免费服务。
陈意阑和陈万桥说完以后,刚好听到了冷博渊提出的异议,她领起医生的衣领,就在她准备出拳的时候,被冷博渊迅速接住,冷博渊收到很大的力气被迫后退了几步。
“我不接受,我也不需要你们提供什么后续服务,我不会放过你们!”陈意阑心中已经充满了仇恨,她脑海里一直闪现陈万桥被他们这一群畜生电击的画面,她的腿不受她控制的一脚飞在了医生的脸上。院长吓得躲在桌子下面。
“你要是把他们打残了,我们岂不是成了和他们一样的人!”冷博渊叫住要大开“杀戒”的陈意阑,陈意阑不停的自我劝慰,把回到了冷博渊的身边。
“我们谈谈!”冷博渊把院长拉了出来,帮医生处理了伤口,再邀请他们参与会谈。
“我们不是蛮横无理的,不讲理的人,但是我认为你们应该对此事付一定责任,我要看到你们负责任的行动!”冷博渊看了医生和院长一眼,他们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份赔偿合同,陈意阑一点都不能接受,她想撕掉它,冷博渊挡住陈意阑的手,用眼神让她收手。
“我们会进行一定数额的赔偿,但是我希望你们也能体谅我们,我们对此深表歉意!”两个人人面兽心的说道。
“我作为他的女儿,不接受!那我要是杀了人,我完全可以说因为他自食其果!”陈意阑认为他们没有资格用肮脏的金钱来换陈万桥的健康,她感觉她的拳头已经忍不住要飞翔了!冷博渊把陈意阑叫出去陪陈万桥收拾东西。
“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扩大化,毕竟病人女儿也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人物,所以你们应该知道如果我们曝光这件事,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我会给你们时间考虑,人我就先带走了。”冷博渊说完就出去接陈意阑和陈万桥。
“回家了!”这句话陈万桥每一次接陈意阑的时候都会这样说,如今说这句话的人换成了陈意阑。陈万桥摇了摇头像小孩子牙牙学语那样说:“你不能学我。”
冷博渊和陈意阑都喜极而泣,仿佛都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陈意阑假装生陈万桥的气,把陈万桥手里的书抢了然后说:“答应我新型赛车呢?”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对陈万桥说话了,陈万桥指着那本被陈意阑抢走的书,陈意阑翻开一看里面全都是最新的赛车介绍,她亲了陈万桥一下,小心翼翼的把书抱在怀里久久都不肯撒手。
“一岁的时候,我就自己弄坏了第一辆赛车模型,三岁进入了正规的训练机构,天天和现在这帮小鬼一样捉弄严教练,那个时候总是喜欢太岁头上动土!十岁其实已经拿了很多的奖项,却因为从车上摔下来中断了比赛,掉了好几颗大牙呢,那群长着蓝色眼睛的小屁孩老是笑话我,结果我把他们收拾成了小弟。陈小霸的名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再后来一直到遇见冷医生这朵奇葩,我都在国外接受封闭训练,天天想着逃走,每次都被抓回来关在小黑屋里面壁,再后来就这样……”
陈意阑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冷博渊这沙漏的存在让陈意阑更加有力量走下去。
“瞧你这迷人的眼神,真是勾起了我的占有欲啊,冷医生要不你委屈委屈贱卖吧!”陈意阑看着他专注开车的样子真是让她欲罢不能,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傻了看上了她!她刚刚感慨完,冷医生的回马枪就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