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好生猖狂!”
眼见着半空之上的钢铁旋流,即将以彗星撞击地球的姿态席卷一整个先行车队。
脸色陡然大变的赵无极,急忙运气如雷,长袖曼舞。
斗转星移之际,便在最后一抹惊心动魄的时间之内将数十名随行人员转移到了百米之外的距离外,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却只听得轰然一声有如天崩地裂的巨大响声响彻全场。
回首望去,刚才众人站立着的地方。
居然已经被一团直径达数米的破铜烂铁,给砸得地面凹陷进去了数米之深!
呼呼……
无数人,心惊肉跳,余悸未消。
就连赵无极,此时此刻都是脸色沉重,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再也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稍远处的沈千秋,嘴角泛笑,抬手抖落一星半点的烟灰,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矗立山巅的他,直至此时此刻,都没有一点要出手的打算。
哪怕,今时今地,他面对的是江南道黄金段位的武阁长老,赵无极。
只因为,他沈千秋,生而为王,就注定是站在众生之颠,俯瞰凡尘俗世的超然存在!
呼呼!
兴许是感受到远处山巅上的那道冷冽目光,赵无极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那种如同被降世魔神冷静审视的莫名感觉,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都已然让他冷汗淋漓。
待他强行提振起来心神,眼神复杂的看向身前的赵信。
一股莫名的深深的挫败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这回,是真的要踢到铁板上了。
没想到,连本尊的半根毛都还没看到,就被对方的一个属下压制到连头都抬不起来。
对他赵无极这种身份的存在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还丢脸。
说实在的,这样冷酷无情的现实,不光是他赵无极气得牙痒痒,此番随行的武阁成员,也全是毫无例外的,尽数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好似受到了此生最大的屈辱。
“嘿嘿。”
赵信望着面前失魂落魄的赵无极等人,极其应景的在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极度嘲弄的浅笑。
赵无极顿时脸皮发烫,浑身如遭雷击。
这小子,居然胆敢得寸进尺,这么小看轻视自己?
他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我他妈跟你……拼了。”
奈何,一步踏出,还没站稳。
正对面的赵信,传来一股滚滚而来的压迫,当场震得他气血逆流,呼吸停滞,连头皮,都险些炸裂。
“咳咳!……咳咳!……”
连续剧烈咳嗽一阵后,赵无极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一抹嘴角。
猩红的血迹,布满手心。
“长老。”
“赵长老,您可还安好?”
有眼尖的随从一瞥见,脸色大变之下,惊叫出声,赶忙就吆五喝六的,上前扶住赵无极,那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颓下来的身躯。
无数人,心头巨震,脸色惨白。
只簇拥在大口艰难呼吸的赵无极身旁,大气都不敢出。
嘶嘶……
长达数分钟的沉默之后。
脸上红润气质已经荡然无存的赵无极,咬紧牙关,纵然五脏六腑之间形同刀绞,但还是强行提振起来一股精气神,堪堪询问出声,
“可否透露一下,连你都这么强,那么那位沈千秋,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以他赵无极黄金段位,位居三道境的超然实力,居然都被沈千秋这家伙的一个下属吊着打。
那么他本尊的实力几何,难免让人心生万般遐想,却又难以彻底揣测出来!
“他很强,强到一百个你加起来,也不过只是他一巴掌的事。”
淡淡的回复,一字一句,敲击在赵无极的耳膜之上。
字字属实,言简意赅,同时也没留半分情面。
神情复杂的赵无极,哑然失笑,感觉有点怀疑人生起来。
这家伙,真的有这么强?
“你还有什么遗言?”
赵信负起双手,似笑非笑,想要尽快解决这里的琐事。
停顿良久。
赵无极脸色惨白,几乎是手指抠进地面数寸,说出了这辈子都不曾说出的一句话,
“放我一马,怎么样?你若是想,我可以随时安排你……”
这种招揽,有点天真。
赵信果断挥手,以示拒绝,“我之一生,只敬,只佩,只忠少帅!”
这……
踏踏踏!
话音刚落,一道踏空而来的脚步,自稍远处,缓缓而来。
“武阁,算个什么玩意?”
“一帮只会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窝里耍横的蛀虫和硕鼠,也敢当着我的面,挖我北野的人?”
飘渺而来的人影,气质脱俗,轩盖如云。
尤其一身黑色披风,更是将周身壮志凌云的豪气,完全的逸散于天地山水之间。
堪堪两句询问,彻底的让心存侥幸的赵无极,变得哑然无声!
北野少帅,他,他就是沈千秋?
“赵无极,你罪该万死!”
一道呵斥,让赵无极彻底胆战心寒,大气都不敢出。
“实话跟你说了吧,别说是你,还是什么须眉护法。”
“就是今天你们武阁那位老祖宗来了,都连给我家少帅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一句话说完,赵信一步上前,一只手,盖上了赵无极的头顶!
赵无极浑身一颤,想要挣脱着站起。
等垂下眼眸一看,身下流出来的血液,几乎已经成了一滩血泊。
赵无极,“……”
沈千秋笑,细细替他整理好衣襟后,笑着转身就走。
面朝步步而来的赵信的剩余众人,也俱是有一个算一个,彻底的吓呆在原地。
与此同时。
滨海市区链接高速公路的出口之处,一众达官显贵,以及被特意安排来的一众欢迎群众。
此时此刻,均是有一个算一个,翘首以待武阁车队的到来。
现场张灯结彩,横幅满天。
还有无数家大小新闻媒体,架设机器,调试设备,准备待会抓取头条热点。
尤其滨海三姓,顾家,雷家,张家。
俱是派遣核心子弟,准备到场迎接。
一句话关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燕京时间九点。
早该到达的车队,依然毫无动静。
再过半个小时,车道上依旧不见半辆车的影子。
现场无数人,已经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虽说武阁这个级别,摆点架子也无可厚非,可这整整迟了一两个小时还不到,就有点古怪了吧?
良久过后。
到场迎接的顾家长子顾伯钊,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没等里面一句话说完,这位得知事实,且把武阁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滨海豪门子弟。
一张脸,彻底没了半点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