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笙心情很复杂,她不知该怎么同他讲。她着实不忍心看这个俊郎的男孩难过,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皱眉,张之梵心又沉了沉。“病情很严重?”她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忽而又似安慰般,用着平缓的语气说。“你先别担心,我一会带着我师父过来。他是很厉害的名医。”
林晓笙也没有说谎,刘太医在进宫之前是很厉害的江湖游医。后在皇上被追杀之时,救了他一命,也因此进了宫。进宫前,皇上还特地答应他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只不过,这件事大多人不知,也因此给他扣了一个“潇洒仙”的称号。连她都是认了师父后,刘太医才在醉酒的情况下说出来。
对此,张之梵也没抱多大希望。“多谢。”就没在说话,默默的看着床上的人,不经意流露出了悲伤,眼中有着蒙蒙水雾。
空气不知不觉静了下来,林晓笙想去安慰一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告知后,忘了药箱就匆匆做马车回到皇宫。随后,径直走到太医院。“师父,徒儿有一个病人。看不出症状。想请求师父出手相助。”太医院的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并没有太过惊奇,依旧低头各做各的。
刘太医放下草药,“稍等,我换下衣服。”进了里屋。片刻就出来,换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跟着她去了。
当两个人到的时候,张之梵还在看着床榻发愣。对于他这样沉默寡言的人,许是在表示自己的难过吧。
刘太医看到病人后,就上前摸脉。可摸到的结果令他很是不解,眉头微皱,眼里满是疑惑。
见此,林晓笙沉不住气了。“师父,如何?”刘太医把病人手放下,转问道张之梵。“病人之前可进过宫?或是得罪了宫中的什么人?”
张之梵闻言一顿,思考片刻。“没,我从小没见过娘进宫。也没有得罪过宫中的人。”一旁的林晓笙很是不解。“这和皇宫有何联系?”
刘太医眉头皱的更甚,思索良久,缓缓开口。“这毒,是当年圣上眼前的红人赵远寻人秘制的。你当年还小,自然不知。据说当年因蕊妃娘娘血崩离世而失势,此人心狠手辣,凡是影响他在皇上前的地位的人,都会被灌下毒药。”随后他顿了顿,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病人中的就是此毒。”
张之梵长期待在宫外,并不晓得此毒的严重性。听到面前的大夫诊了出来,眼里划过一丝欣喜。“大夫,既然您看出来了。那么这病,该如何治?”“对啊对啊。”
刘太医行医多年,早就见惯了生死离别。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此毒无解,赵远找人制毒。却从未让人研制毒药,只能靠平时针灸压制。看她的脉象,最多能活半年。”话毕,就看到他前面的两人皆一愣。只得叹叹气,问他的徒弟。“带针了?”
林晓笙回过神,走到药箱旁,从中拿出一套银针。“给。”
刘太医没有再说什么,隔着衣服扎针。并不是他对病人不负责任,而是他行医二十年,早就对人体穴位无比熟悉。再说了,毕竟男女有别嘛……
许是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面不改色同林晓笙说。“我还有别的事,没时间出来。等回去我会教你,学会后由你来施针。这针一日一次,莫不要忘记。”“哦……”
张之梵心中五味交加,走出了房内,默默的看着天空发呆。林晓笙注意到了他的离去,就随他出去了。“别这么难受了,我知道这个消息很难让人接受。但是还有半年,不是吗?”
张之梵不语。
见此,她继续安慰。“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你想想。与其在这悲痛,倒不如想想你娘她的心愿,让她死而无憾。”
张之梵想了想她说的话,觉得有道理。向她点点头,不再言语。他还记得看上去那很厉害的那个大夫说的:这是赵远寻人秘制的毒,只毒影响他地位的人……不禁使他陷入沉思。
林晓笙看他开窍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既有闪闪的星光,又有些些心疼。许是她心软吧,她这样想着。抿了抿嘴,就不在打扰他看天空。进了屋里,看着师父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