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推开他，低着头、卑微地说：“谢谢……谢谢你没有……我会去上班的，我再也不会顶撞你了……”
她想要走，他抓住她手，与她一同接受雨水的洗礼。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多小时后，雨停了下来，风吹在身上一阵凉。他紧紧缠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蓁蓁……今天是我发疯，其实我、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说出口，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出奇地轻松，还有隐隐的幸福感。他满足地叹息，将她抱在怀里：“蓁蓁，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蓁蓁推开他：“副总，我们不合适。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雷宇炀怔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拒绝我？”
她摇头：“不是拒绝，只有我比你好才能说是拒绝。但我配不上你，这是有自知之明……”她抽回手，一步步往后退，被雨水冲刷的烟熏妆弄花了她的脸，“副总，在今晚之前我连血腥玛丽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现在也不清楚，只是看过一眼……”
“你不要说了！”雷宇炀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合不合适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他的声音突然沉寂下去，她看着他孤傲的背影，慢慢转身，纤细的右脚提起，想继续向前。
突然，他祈求的声音飘过来：“你要不要和我试一试？”
她身子僵住，抑制不住地颤抖。但苏芒的话、今天一整天的事从脑中飘过，她扭头大吼：“我不要！”
一阵风吹过，他的背影僵在那里。好久，他慢慢地转过身来：“你有种！不要就算了，我雷宇炀不必屈就自己讨好一个平凡无奇的叶蓁蓁！”
话音一落，他大踏步走向汽车。砰地一声，他上了车，方向盘一转，汽车如流星一样滑进夜色。
叶蓁蓁跌坐在地上，手指撑着湿润的路面，触到一层混凝土的细沙。哭过了才发现，她身在陌生的路段，不知道家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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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街头，叶蓁蓁麻木地走着。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这么绝望过，找不到家不说，还身无分文、没有手机……穿得这么暴露，如果遇到流氓，一定是她的死期。
“叶蓁蓁？真的是你！”
突然被人拉住，她哆嗦了一下，抬头看见东方斐。
东方斐神色焦急：“你怎么会弄成这副样子？”两个小时前他在高架桥上看到她，没有特别注意；刚刚又在这里碰到，觉得眼熟就一路跟着，没想到真的是她。
“东方……”叶蓁蓁看到他就好像在汪洋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忍不住低泣起来。
东方斐看她的样子，神色复杂：“先上车吧。”
走到车边，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她突然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他，浑身发抖：“我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