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骑着马,已经离开了镇戌军。这字条上说的一直往南,范围很大。花凝着急寻找离雁,也便不管不顾的往南骑。她相信,那个投飞刀的人一定在暗中注视着她。只要她一直往南骑。一定会有人给她指示。
还好随身带了很多的银子,这一路上白天赶路,夜晚就找个小店住下。只是已经往南边骑了三天,路过了几个临近镇戌军的边城。也未见有人暗中指示什么。
虽然只是过了几个边城,但这边的天气却比镇戌军的干冷、扬沙的天气要好很多。
清晨,花凝梳妆完毕,心中揣测。那投飞镖的人,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已经过了好几日,她一时心急,这几日连续赶路,已经离开镇戌军很远。而依旧没有收到任何的暗示。
正思量着,便有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开了门,店小二笑眯眯的鞠了个礼:“早上啊,有个客官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姑娘。”
花凝谢过了店家。给了小二几两碎银子。便打开的信。
信上只有一行小字:去西北方的丛林,延时不候!
该来的终于来了。花凝揉碎的书信,立刻离开客栈,像小镇的西北方向骑去。
只片刻就来到了丛林的边缘。
要说这是丛林,未免夸大了些,那只是边城边缘的一座小山。比起镇戌军的六盘山,这也只能算是六盘山的一角。
马儿不能上山。栓了马,花凝往山上走去。
这边城的气候要比镇戌军好很多,那里估计已经是天寒地冻。而这边河水刚刚结上一层浮冰。除了山间的松柏还能有一丝绿色,便只剩下那黄叶、枯树了。
项谦一直悄悄跟在花凝的后面,见花凝栓了马,也跟着拴马上了山。因为事出紧急,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现在已经不是镇戌军的将军了。
山与山的罅隙之间,涌出的泉水,汇成溪流蜿蜒于小丛之中。
横过溪水之处,已经被踏出了一条便道,方便路人及车马经过。
此刻,一队人马正从此地经过。骏马踏过溪水溅起朵朵水花。
几匹黑色良马共同拉着一辆囚车。囚车看起来十分残破,老旧。甚至有一处已经断裂。只是简单的用枯树枝和藤条捆绑住断裂处。囚车旁几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嘴里不停的叨念着什么,护送着囚车。
囚车内侧坐一女子。女子身着一广袖裙,裙上粘满了血污和泥巴,已经辨别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女囚的手臂也不知被何物所伤,衣袖已经残破,露出一寸左右的伤口,伤口上流出的鲜血凝结成了一块暗红色的血疤。那女子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毫无焦距。那眼神仿佛被抽离了灵魂般空洞。
花凝藏在几个树的身后,看着那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那囚车中所坐的女子正是离雁。
然而,她已经没有了往昔的清丽,看上去像个被抽离了灵魂的活死人。
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残酷的刑罚对待离雁,远远见囚车中的离雁身上的血污和凌乱的头发。她抽出腰间的长剑,冲了出去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枯树丛中一白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一双标准的杏眼,皮肤细润如玉。
那押送囚车为首的红衣道士,正是在江宁和耶律崎炎大殿见到过的疯癫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