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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尹府

“嗯?”尹平看着二人眼睛,像是能看透二人的思想一般。

“是我。”是刘二狗说的。“是我俩。”自然是陈风所言。尹平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刘二狗说谎,崔管家已将当日情形与他仔细说过。

“你俩可曾打开过包袱?”尹平又问道。

两人赶紧一起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

尹平不语,沉思了一会道:“可识字否。”

“不认识。”这次刘二狗要快一些,陈风略微慢了一点。陈风是识字的,村里有位老先生平时没事教教孩子读书写字,也学得不少文字。邻里街坊平时给老先生送些吃食用品。陈风倒不是有其他想法,一则是觉得自己识字不多不想献丑,怕到时不满意被赶出去,二来自己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下人,只求个安身之所。

转头对着崔管事道:“让他跟着冯森。”一指刘二狗。

“你跟我来。”自然是说的陈风。陈风抬头看着刘二狗,见他满眼喜色,显然是他心里极为满意这个安排。陈风不敢耽搁,赶紧跟上尹平。

“我是飞虎帮的三当家,你喊我先生便可。”尹平一边走一边道。

“是,先生。”陈风连忙道。

尹平微微点头,暗道:“这孩子还算机灵,不像表面上那般木讷。”陈风跟着尹平穿过后院,往前经过一片树林,竟然是一座小山。山脚下用篱笆围起来一个很大的院子,正当中有一个小屋,三间房。小屋的东南方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屋,只有一间房,小屋的后面有一块大约一分多点的药田。药田外围用篱笆围着,防止小东西来糟蹋采药。想来此地是三帮主的私人住处,闲杂人等进不来。

尹平走进大屋坐下,抿了口茶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先生,我叫陈风。”陈风答道。

“陈风,你以后就住在旁边的小屋里,每日打水扫地,洗衣做饭,照顾药园等日常杂物。”

“是,先生。”

“下去吧,会有人给你送来日常用品。”陈风退下后,来到旁边的小屋。推门进去,靠南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床,房屋中间只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把椅子,再无其他。陈风一下躺倒床上,看着房顶,心里感觉踏实许多,又想起父母,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会好好活下去,找到那些土匪为您二老报仇的。”陈风暗下决心。

没一会就听见院外有人喊:“陈师兄,陈师兄在不?”陈风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转念一想,原来是喊的自己,赶紧从屋里出来。院门口站着一个小厮,手里捧着一叠衣服和棉被,衣服上放着一个腰牌。

走到近前,陈风拱手道:“有劳师兄啦。”双手去接衣物。

“哪里哪里,在下钟江远,在内务堂当值。”说着把衣服递给陈风,并顺手拿出个钱袋塞给陈风。

陈风一愣,“师兄这是为何?”

钟江远赶紧解释道:“内务堂是管理帮内弟子衣物饷银等杂事,这是我特意为师兄申请预支的这个月饷银。想来陈师兄刚入帮,花销定是不小,故自作主张,师兄莫怪。”

陈风听到此处,赶忙拱手道:“有劳师兄费心啦,陈风铭记在心。”

“师兄言重啦,言重啦。”钟江远满心欢喜,拱手道:“那师弟我就不打扰啦,师兄好生歇息。”

“好走。”陈风笑着拱手道。

回到自己屋里坐下,陈风自嘲道:“唉,别人以为自己在三当家身边当值多了不起,其实自己只是个打杂的下人而已。”

抖开衣服是套书童装束,想到三当家一身打扮,想来是帮里特意给自己制作的。穿好衣服,系好腰带,拿起腰牌看去,巴掌大小的一块暗红色木头,沉甸甸的看不出什么材质,中间刻着一颗栩栩如生的虎头,虎头张着大口,极为凶悍,背面刻着“陈风”二字。自己名字想来是刘二狗说的,陈风将腰牌系在腰间,出房熟悉一下环境。站在门口看去,前面很大一片空地,右手边是先生的房间,自己房间后面有一片药田,药田往北地势低洼,陈风走到近前竟然是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里面隐约有鱼虾游动,潭水往上是条小溪,小溪一直延伸到山上,想来山上定有泉眼。陈风打了一桶水回来,刚要烧水。

身后尹平道:“小风,你过来。”

“是先生。”陈风赶紧跑过去。尹平走到药田旁,指着近前的草药道:“我交代一遍,你用心记下,切不可搞错。”

“是!先生。”

随后尹平仔细的交代这片药什么时候浇水,隔几天浇一次,如何看护,那边的如何照顾。陈风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什么。尹平交代完一切后甩下一句“好好照顾”就离开了后山。

早先尹平一直是自己住在此处,打理药园,但是最近一年,事情太多,隔三差五就得出一趟远门,其他人又信不过,以至于药园无人打理杂草丛生,耽误草药生长。所以尹平让崔管家留意给自己找个诚实的孩子。这天恰巧崔管家外出办事,碰见陈风还包袱。他当时本想拿回包袱直接杀了这俩孩子,当看到陈风一身的露水站在路边后改变了主意。自己要事在身,就给俩孩子留下令牌让他们来尹府。等他回来后跟尹平把事情前后一说,尹平让把孩子带来看看。看到陈风的表现,又不识字,尹平这才放下心来,带到自己后山。

陈风每天其实除了照看好药材也什么事情做,索性在山谷里到处转悠。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过去三个月,陈风越来越感觉这个山谷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看到一株小草都顺眼很多。自己身体也结实不少,陈风竟然发现自己还长高了一些,大脑也灵活了,整个人的状态很不错。陈风把这一切归功到帮里的膳食好,环境好,还有就是药材好。尹平的药园陈风竟然还认出两种贵重药材,人参和灵芝。每次到药园的时候都感觉清香扑鼻,吸一口都感觉神清气爽。

这一日,陈风正在湖边玩耍,尹平突然回来,陈风赶紧烧水泡茶,见尹平在药园呆了好一会,陈风心里忐忑不安。

尹平回到房中坐下,抿了口茶,道:“嗯,不错。”陈风这才放下心来,生怕先生怪罪。尹平去检查了一下药园,很满意,没想到有几株草药竟然开了花,想来这孩子确实没有偷懒,随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陈风抬头看了一眼书上写着《长生诀》,开口道:“先生,我出去洗衣服了。”尹平也没抬头,摆了摆手,好像那书里有魔力一样,眼睛一刻离不开。时间很快过去一年,这一年里陈风每天就洗衣,做饭,照顾先生,看管药园,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开始的两三个月,陈风每天累的腰酸背疼,晚上睡觉翻来覆去。三个月之后,陈风好像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竟然不觉得那么累了,再后来竟然浑身轻松,最近陈风每天晚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疲倦,竟然还有力气跑到山上去玩。

这一天,陈风正在做饭,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人,穿着一件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个灰色的钱袋,眼神里露出一丝寒光,一脸的凶神恶煞。进门看到陈风后一怔,然后走进尹平的房间,不一会就匆匆离开,尹平送至谷口。陈风暗道:“这不知是大当家还是二当家。”其实此人不是飞虎帮之人,因为陈风从进帮到现在从来没出过山谷,故有此猜想。

不一会,尹平拿着一张有字的纸递给陈风,道:“去送给崔管事,让他尽快办妥。”

陈风接过纸张,道:“是先生。”一路小跑奔飞虎帮总堂而去。

将纸张交给崔管家,陈风想在街上转悠一下,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正走在大街上,突然从“怡春院”旁边窜出几个人,一下把陈风围在当中。

陈风定睛一看,竟然是刘二狗,开口道:“刘二哥,在这里碰见你。近来一向可好?”刘二狗带着几个人都是飞虎帮南虎分舵的。

“吆,是陈风啊。最近怎么样啊?”刘二狗假模假式的道。

“我挺好的,先生对我也很不错。”

刘二狗见陈风搬出三当家,收敛了些,道:“陈风,这一年武艺咋样?”

“先生不曾教我武艺。”陈风道。

刘二狗一听,不会武艺,哈哈笑起来。身边的狐朋狗友也附和笑着。他有意想让陈风出丑,道:“不可能,谁人不知三当家帮里武艺最高,就连大当家和二当家都要礼让三分。你肯定学到不少,来来来咱俩切磋一下。”说着就伸手去抓陈风。这一抓想来直接把陈风扔出去,摔个狗吃屎,结果陈风纹丝未动。刘二狗和陈风都一愣。刘二狗是没想到这一抓已经用上了五成力气,对方竟然连晃都没晃。陈风是因为听说飞虎帮的《猛虎拳》力道刚猛,威猛无敌,想来刘二狗也学得一些,不曾想是这般。

刘二狗脸上有些挂不住,喊道:“陈风,知道你有两下子,来,咱们好好切磋一下。”说着就是一记起手式“猛虎下山”向陈风扑来。陈风无心与此人相争,二来自己落难之时是刘二狗收留心存感激。拳到胸口的时候,陈风蹬蹬蹬往后退,退出一丈开外方才停下脚步。

拱手道:“刘二哥,好功夫,小弟佩服佩服。”刘二狗看看自己的拳头,心想:“自己竟然到了真气外放的阶段啦?咋刚碰到陈风对方就退出一丈开外。”

收了招式,抬着头耀武扬威的对着陈风道:”我厉害吧,我现在改名了,叫刘洪,人称我为刘二爷。“话音刚落,从背后走来一人,抬手对着刘二狗就是一巴掌:“二狗子,在这干嘛呢,正事不干。”

刘二狗刚要发作,抬头一看是冯森冯堂主,立马点头哈腰道:“堂主,是您老人家,我这就去干,这就去。”说着赶紧带着几个狐朋狗友离开了。冯堂主看了看陈风,微微点了点头。陈风赶紧拱手一礼,心里知道都是冲着三当家的面子。目送冯堂主离开后,陈风也无心再逛就直接回到了后山小屋。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事情,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现在反应怎么会这么快了。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平日里又是挑水又是洗衣服,还整日跟灵药待在一起让自己身体状态越来越好。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想越高兴,最后直接翻身下床,直奔内务堂而去。

来到内务堂门口恰巧碰见钟江远,陈风拱手道:“钟师兄你好。”

钟江远一看是陈风一愣,连忙笑道:“是陈师兄啊,不知道三当家需要什么?我即刻送去。”

“钟师兄误会了,是小弟想借一本帮派的武学典籍,不知可否。”

钟江远耐心解释道:“陈师兄,帮内有规定,凡不是外事弟子不得练习本帮外门武艺。像我们内务弟子最多只能练习一些轻功之类的法门,而且数量有限。”

“不妨事,我只是打发时间而已。”陈风笑道。于是带着陈风来当存放武功典籍的房间。推开门,只见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就放着两本书。

“这?“陈风诧异的看着钟江远,钟江远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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