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国际机场,一身便装的贺红年带着小女儿贺云桐,在四名警卫的护卫下,精神抖擞的健步走出机场出口。
“爸!”前来接机的贺飞扬朝贺卫红挥手。
“飞扬!”贺红年疾行几步来到儿子面前,看着站在儿子身边的贺瑾如道,“瑾如?”
“爸!”贺瑾如抬头喊了一声面前笑容满面的男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见自己父亲。
“哎!”贺红年却是听见了他这个从出生便被前丈母娘带到乡下去,十六年杳无音讯的大女儿这一声喊,高兴的见眉不见眼。“哥!”贺云桐跑过来,对着贺飞扬粲然一笑,甜甜的叫了一声。
“半年不见又长高了。”贺飞扬伸手摸了摸贺云桐的脑袋。
“哥!你把我头发弄乱了。”贺云桐不满的撅起嘴。
“云桐!这是你姐姐瑾如。”贺红年把小女儿拉到贺瑾如面前。
“姐!”贺云桐规规矩矩的叫贺瑾如。
“哎!”贺瑾如笑着拉起贺云桐的手,“妹妹可真漂亮。”
“那是!”贺云桐抱起贺瑾如的胳膊,“谁叫我姐这么漂亮呢。”
“扑嗤——”贺瑾如笑起来,“有你这么自夸的么。”
“飞扬!这位就是瑾如的同学丁简吧?”贺红年看着贺飞扬身边的丁简问。
“是的,叔叔!我就是丁简。”丁简微笑着道。
“爸!有话回家再说吧,大家都看着呢?”贺飞扬看了一眼被警卫挡在一丈之外的吃瓜群众,提醒道。
“走吧!”贺红年大手一挥。
两台车,贺红年由四名警卫护着,占用了贺飞扬的悍马,丁简的迈巴赫载着贺瑾如三姐妹走在前面开道。“姐!你是跟丁简恋爱了么?”坐在后排的贺云桐咬着耳朵低声问贺瑾如。
“怎么会!过完生日我才十七岁,子真也才十八岁。”贺瑾如有些心虚,觉得脸热热的。
“哦!”贺云桐点点头,看着贺瑾如的脸偷笑。
“你笑什么?”贺瑾如板着脸道。
“笑我姐不说实话。”贺云桐道。
“真没有!”贺瑾如嘴硬。
“你看看!”贺云桐变戏法似的将一面小圆镜照到贺瑾如面前,“脸都红了。”
“我是热的。”贺瑾如死活不认。
“子真哥!”贺云桐朝驾车的丁简喊。
“诶!”丁简没回头,应了声。
“你喜欢我姐么?”贺云桐问道。
“喜欢啊!”丁简看到了姐妹俩的窃窃私语,他没想到贺瑾如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如此精灵的一个人,对这种精怪般的女子他只能干脆点,不然她就会一直旁敲侧击的去求证她自以为是的真相。
“哇!真男人!真man!”贺云桐向丁简翘起葱苔似的大拇指。
“子真你……”贺瑾如又急又羞,脸如火烧,心里甜蜜。
“想找打么?当着哥哥的面泡妹妹?”坐在副驾的贺飞扬笑着冲丁简挥拳头。
“戚!等你打得过再说吧。”丁简朝贺飞扬挑了挑眉,昨晚一回来贺飞扬就找丁简打输了一场。
“大舅哥打你你敢还手?”贺飞扬瞪着丁简道。
“呵呵!那就等我取了瑾如再说吧!”丁简笑了道。
“哥!我不理你们了。”贺瑾如羞恼的瞪着哥哥的后脑瓜,她怎么会有这么个上赶着给人当舅哥的哥哥。
“咯咯咯……”贺云桐笑起来。
嘟!车载系统提示来电,丁简按了接听。
“表哥!你的快递到了,今天会回家么?”喇叭里响起苏暮烟甜美的嗓音,“太奶说想你了。”
“奥!你告诉太奶,我明天回去陪她。”丁简道。
“好,表哥再见!”
“再见!”
“子真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贺云桐俏皮的问丁简。
“我妈就生了我。”丁简道。
“那刚才的表妹呢?”贺云桐追问。
“那是他舅舅的女儿。”贺瑾如抢着回答,“很漂亮的小美人。”
回去的路在说笑中变得短,不知不觉中,丁简已经将车停在了贺府门口。
“妈!”贺云桐一下车就扑进等在门口的薛雁玉怀里。
“累了吧。”薛雁玉搂着贺云桐,轻声问。
“不累,就是想妈了。”贺云桐窝在母亲怀里撒娇。
“就你娇气!”贺红年瞪眼看着贺云桐。
“嘞!”贺云桐朝父亲做个鬼脸,松开薛雁玉的胳膊,追着贺瑾如的背影进屋去了。
“夫人!”四名警卫一齐走到薛雁玉面前问候。
“都累了吧?进去洗洗,休息一下。”薛雁玉微笑着朝四人点点头,关心了一句。
“不累!不累!”四人齐齐摇头,然后一个立正道,“我们站岗去了。”
“红年!”福伯从屋内出来。
“福伯!”贺红年疾行几步,站到福伯面前,“白发又多了。”
“人老咯,哪有不白头。”福伯笑道。
“这些年,辛苦您老了。”贺红年抚着福伯长满老茧的手,“年后我让老徐到老宅来。”
“少东家这是嫌我老头子老了?”福伯笑着道。
“哪能呢!”贺红年笑着道,“我还指望您老多陪我老爸几年呢。”
“红年你有心了。”福伯感动的点点头,“行吧,等小徐来了,我就偷会儿懒。”
“我爸呢?”贺红年探头没在客厅看到父亲,便问福伯。
“首长在书房。”福伯道。
“爷爷!”贺云桐冲进爷爷的书房,也不管她爷爷正在练字,上去就抱住爷爷的手臂。
“云桐回来了!”贺卫国将笔丢在写废了的宣纸上,垂眉看向小孙女。
“对不起!爷爷,我又闯祸了。”贺云桐看着宣纸上面那斜拉的长长一笔,知道是她拉手的杰作。
“丫头!先让爷爷洗净手上的墨好不好?”贺卫国无奈的道。
“喔!我去找姐姐玩。”贺云桐蹦蹦跳跳的出了书房。
“哎!宠坏了。”贺卫国将案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自从贺云桐出生,他把对贺瑾如的思念化作爱,全部加在了小孙女身上。
“爸!”贺红年从门外进来。
“回来了!”贺卫国掀了掀眼皮,冷淡的问了一句。
“爸您还在怪我。”贺红年苦笑着坐在父亲身边的椅子上,“当年我的确是在西北演习赶不回来。”
“你十六年不去找瑾如回来,也是在西北演习?”贺卫国盯着儿子,怒道。
“爸!我找了,只是没找到她们而已。”贺红年激动起来,“谁知道她姥姥会带着她离开苏城,躲到岭南去。”
“你堂堂一个军长,一个少将,能够走遍世界去抓一个毒枭,却跟我说找不到一对老弱妇孺,我该相信你吗?”贺卫国拍着桌子吼。
“爸你……”贺红年被父亲噎得从椅子里站起来地上转圈,“爸!我们不要再吵好不好,总之,瑾如是回来了。”
“她若是没考上魔大呢?你觉得她会回来?”贺卫国问。
“爸!是我错了,全是我的错,我这就去向她道歉,求她原谅。”贺红年说完,转身就朝外走。
“等等!我还有话问你。”贺卫国喊住儿子。
“爸!有什么话,您说。”贺红年转身回来。
“听说你想跟上京王家联姻?”贺卫国黑着脸问儿子。
“是!”贺红年重新坐下,“王家有个儿子很优秀,今年才26岁已经是中校了,所以我想补偿瑾如……”
“放屁!”贺卫国一声怒吼,打断儿子的话,“补偿?王家的儿子很优秀?我看是你想抱王家的大腿吧?我贺卫国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卖女求荣的窝囊废?”
“爸!红年!你们别吵了。”听到动静的薛雁玉从楼下上来了、
“我看这事,你也有份吧?”贺卫国盯着薛雁玉道。
“爸!这事是我提的,跟雁玉没关系。”贺红年撇清道。
“最好没有!否则别怪我不认她这个儿媳……咳咳!咳咳咳……”贺卫国怒气难平,剧烈咳嗽起来。
“爸!您消消气。”薛雁玉急忙上前扶着公公,按揉着背部,为他顺气。
“爸!这事我只是提了提,还没定下来。”见老父亲气成这个样子,贺红年只能退了一步说话,“回京我就跟他们说这事儿作罢。”
“最好如此,否则,我饶不了你。”贺卫国指着儿子,严厉的道,“瑾如的婚事,只能她自己做主,你们任何人不能插手。”
“知道了,爸!您就别生气了。”薛雁玉安慰着公公,“咱们贺家的儿女婚姻自主,谁也不许干涉。”
“爸!这事你能不能不跟瑾如说?”贺红年祈求的看着老父亲,若是让瑾如知道了,她恐怕永远也不会认他这个父亲了吧!
“你还会怕?你不是不在乎这个女儿吗?”贺卫国气呼呼的道,“你以为我不说,你不说,瑾如就不会知道?”
“这事儿就我们三个人知道。“贺红年道。
“那是这里!”贺卫国敲着桌子,“上京呢?有多少人知道?你能瞒得住王家的嘴?”
“王家那边我会去说。”贺红年道。
“说了也没用,不信你等着瞧。”贺卫国冷笑着看向儿子,“你等着瑾如跟你翻脸那天到来吧,这一天会很快的。”
“这……”
这事儿干的,贺红年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