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离开
吴主任盖好了印章，递给清凝，谢谢你吴主任。
祝福你，孩子。
主任，再次谢谢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
那么现在我们也是益友了吧。
是，我真的很庆幸，老师，再见。
再见，走好。吴主任和清凝握了手，清凝转身离开。
吴主任看着清凝，多么好的孩子，希望你以后能更加快乐，这是你优点，不要丢了它。
清凝来到了大学园外的假山小亭子上等着楚昊，清凝俯视着校园，楚昊匆忙跑上来，他看见清凝的背影，清凝又瘦了，身体单薄了好多，住院的日子里，清凝不愿见任何人，他有半个月没见她了，他轻声说：清凝你的病好了吗？。
清凝转过身看着楚昊，没有回答，自己自顾的说：楚昊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说，你知道吗？这个地方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那是你穿这一身运动服，站在这看着远方，没有一点表情，那时的你像一个谜，那时认为你就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可是我却爱上了你，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你我变了好多，为了你我第一次认真做每件事，说到这清凝的脸上满是幸福和快乐，看着他清凝很满足，不过清凝看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瞬间的悲伤，清凝又转过去，楚昊一直看着清凝，没有放过那瞬间的悲伤，看清凝转过身立刻问道：清凝，你怎么了，你好像有事？
是的，确实有事，楚昊我们分手吧。清凝的眼睛没敢看着楚昊。
楚昊身子一震，睁大了双眼，蹙着眉，有些激动：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清，或者我听错了。
不，你听的没错，我要跟你分手。清凝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你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看着我呀！楚昊像发了疯一样大吼，眼眶已经泛红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他才刚刚下定决心要的开始，为什么就要结束。
楚昊，其实你还会有更好的那一半陪着你、爱你、心疼你，而且永远不会伤害你。
不，那些人都不是你，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展祁雪。之前我的犹豫伤害了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清凝大声的说。
楚昊抓住清凝的肩膀大声说着，声音盖住了清凝的，是，一定是。清凝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是你，爱定了……是你，要定了……是你，请你不要放弃我、不要我，丢下我。
清凝慢慢的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听见这些话她真的很高兴，但是太晚了。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要再看看他，她轻起嘴唇，说：不，这是我的决定，我之前的话都是耍你的，这才是真正的我，一个从来都不知道负责怎么写的人。
说完清凝猛地转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而那里站着男子，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墨镜。当清凝走到他旁边时，她的身体往前栽去，男人一把搂住她。清凝抬起头苦涩的望着他，哥，你来了，别让我倒下，别让他看出来，走吧。
这个男人就是清凝的哥哥清远，看着妹妹如此痛苦，作为哥哥的他心如刀绞，他扶着妹妹走上车，清凝坐在车上紧闭着双眼，想着跟楚昊在一起的日子，当想到楚昊红红的眼眶伤心的表情，她猛地睁开眼，低着头痛苦的捂着胸口，血顺着嘴角流出，她好痛，好痛。
清远发现妹妹的异常，清凝你怎了，我马上去医院，等着，就一会儿。清远非常着急。
不，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清凝紧闭双眼，痛苦的呢喃，眼泪从眼角流出，脸色苍白，嘴角的血格外清晰扎眼。
好，清凝，我们马上就到家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清远一边疾驰的开车，一边在心里念叨清凝你千万别出事，汗从他的脸颊上划下。
楚昊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睛还是看着清凝离去的方向，他的心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次的是痛彻心扉。
清凝回到家，卷缩在被子里，嘴里说着：海，大海，我要看海。晚上发起高烧，刚刚出院的清凝再次又回到了医院。两天后，清凝苏醒，但是完全没有往日的活力，呆呆的躺在床上。最后言老决定，让清凝离开了医院，去度假村去养病。清凝去了和楚昊第一次去的那个度假村，还是原来的房间，只是这回没有楚昊的陪伴。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感觉好多了。来的这些天，清凝每天总要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大海，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慢慢的着成了她的习惯，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就不知道哪去了。
铃……手机响了，清凝奇怪的拿起电话，她的电话已经换号了，只有她的家人知道电话，可是现在又是谁给她打电话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清凝接了。
喂？是清凝吗？
是，您是哪位？
我是钱坤。
钱坤哥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清凝有些惊讶。
我自然知道，这还难不倒我。
是哦，你神通广大。清凝的嘴角有了一点笑容。
你的病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
电话一阵沉默，钱坤在电话那边犹豫着。
钱坤哥，你怎么了？
清凝你真的决定了吗？如果你后悔现在来得及。
清凝心里一阵酸楚，眼泪瞬间盈满眼眶，钱坤哥，我已经决定了，不能后悔了。
可是这对楚昊很不公平。
公平，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上天只给了人们一样生活的权利，只有这是公平的，但是以后路是自己去走的。
听了清凝的话，钱坤皱起眉头，眼睛有些湿润，清凝，你成熟了好多。
是吗？那我应该高兴吧，我应该早点成熟起来吧。
清凝这种成熟本不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
可能是我得到了太多的爱和眷顾，现在让我体验一下什么是痛苦。
清凝，你还是爱着他。
是呀，怎么能那么快就忘记。清凝的眼泪掉了下来，模糊的视线看着大海，那是他们心底最深的记忆。
对不起，对不起。
钱坤哥，我说过你没有错，任何人都没有错。在书上我读过一段话，我现在很喜欢。钱坤哥你要仔细听呀。
恩，你说吧。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钱坤在电话那边一直思考着这句话，清凝把电话挂断了，视线还是看着大海。
清凝养病半个多月了，向凯来到了度假村看清凝，但是踌躇了好长时间，向凯敲响了门。
一会儿，门开了，清凝一身白色装束，头发只扎了一个马尾，看见是他，她只是牵强的笑一下，向凯哥请进。
向凯走了进来，清凝微笑着说：请坐，喝点东西吗。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然后，向凯坐在沙发上，清凝走到落地窗，望着外边的大海，一句话也不说。
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沉闷了好一会，向凯无奈地问道，还是静静地，清凝没有回答。
以前向凯认为只有看见清凝才能确定她是在他的身边，但是面对这样的清凝，向凯不确定了，第一次他感觉到，即使她人在这里，但却让他抓不到，那种存在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更加难过，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走到她的身边，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清凝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很爱楚昊，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向凯心疼的说。
清凝盯着向凯的眼睛，但仿佛又不是在看他，好像对于他的问题在想什么，又好像透过他的眼睛在寻找这答案。然后她笑了，但眼睛里有着泪光，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要他了，不想去爱他了，可以吗？
怎么会？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是吗？那只是你看到的，你下的结论，而我确实不想要他了，不想去爱了。
不想去爱了？不想要了？你知道这句话多重吗？为什么你不说，你不爱楚昊了，放弃楚昊了，而是用了这个词，你对所有的爱都否决了，绝缘了，排斥了，对吗？
清凝轻轻一笑，你想太多了。眼泪滑过脸颊，望向窗外的表情多了一丝想念、回忆和幸福。看着这样的她，他好痛，他知道清凝爱楚昊爱的好深。
他爱了他十一年，盼了十一年，可是她却……告诉我你今后的打算。向凯苦笑又无奈的说，从听到她刚才的话，看到她伤心的表情，他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你说过会守护我的，还算数吗？清凝看着他轻声说。
当然，那是一生的约定、誓言，永远都算数。
那我跟你走，我跟你出国。清凝一直看着他。
向凯睁大眼睛看着清凝，清凝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又一次看向窗外，感觉她没有说过什么，之前的话就像是梦。
清凝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跟你出国，这是我的决定，是的，这是我的决定。依旧是望着窗外，但是清凝的眼泪留了下来，这就说明她做出的决定是多么难。
向凯抱住她，他想放了她，可是他不能，爱她已经成为他唯一的路。就像钱坤那时说的即使这条路有红灯、限行线和岔路口，他还是要追逐她、保护她，即使拥有不了那个副驾驶位置陪她一起行进，但也要做那个平时看不到，但到了危机时候会弹出保护她的安全气囊。当时听到这样比喻觉得可笑，可是现在却认为很实际、很真实。他要陪她一直走下去。
离开的那天，清凝的父母和亲人来送行，但却没有见到爷爷，还有楚昊也没有来，这她已经料到了，她不奢望楚昊的谅解，因为是她先背叛了爱情，望着机场的门口，她多希望再见他一面，可是她又害怕，害怕自己改了决定，她苦笑着，言占恩看着自己的女儿，她长大了，幼鸟离巢，她有了自己决定，他要放手了。
清凝转过头看着爸爸深思的表情和母亲不舍的眼泪，她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爸爸妈妈，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还有告诉爷爷我不在他不可以馋嘴偷吃甜食，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惩罚他的，好了，我要走了。
言占恩看着女儿这是你爷爷给你的。言占恩掏出一封信递给清凝，清凝接过信，该上飞机了，走吧。
向凯走到清凝身边，然后对言占恩夫妇鞠了一躬，搂着清凝走向安全通道，清凝又回望大厅，看了自己的父母和大厅的门口，然后消失在尽头。
清凝坐在飞机上，拿出爸爸给她的信，那里边有两封信。第一个是言老给清凝的，清凝，我引以为傲的孙女，爷爷知道你的一切，可是你的选择出乎爷爷的预料，爷爷尊重你的选择。向凯和楚昊都是好孩子，爷爷相信他们都是真心爱你，这第二封信是楚昊托人带给我的，让我转交个你。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你已经选择了，也许爷爷不该给你，可是爷爷不能那样做，爷爷只希望你幸福，不要留有一点悔恨，爷爷等着你回来。清凝看了爷爷的心，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向凯看着清凝，握住她的手。清凝看向向凯，苦涩的一笑。
清凝迟疑的看着另一封信，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犹豫再三，她还是打开了，看见那熟悉的笔迹，清凝的心跌进了谷底。刚收会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清凝，不管那天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能再爱谁了，因为不会有人和你一样，我想不出来，我的眼神和说话的口气都一点点变得像你一样，以前沉闷的心情现在变得像太阳一样明亮，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你是我最后的爱，我的人生，用你的名字3个字做枷锁，无论何时都在我的心里，无论何时都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你，我失去了灵魂，我爱你，还需要什么语言吗？这三个字，普通的一句话，我却赌上了一切。现在的我独自一人好太孤单，想到离开的你就更伤心，那时的我多想说不要离开，因为在我心里你还是爱我的，可是现在，我自己一人就什么都不是了，你知道的，因为有了你，我才是我，我们才是一个整体，我该怎么办？就像第一次我拒绝你时，你说的话，我不会放弃，我舍不得，我等着你，一直等你。清凝的看到最后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向凯也悲伤的看着她，清凝把视线从信上移开，看向飞机外洁白的云朵，但心里里却说着：楚昊，我会回去的，等我，到时一切都会结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