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鬼宇心第一时间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族人,姚芳菲特意让鬼宇心出来附到自己身上,也好快些认出是否是巫姑。
张夏在前引路,倪教授的车在后跟着,不一会就找到了那纸人所指示的xxx市的刑侦队。
到地方后,姚芳菲拔出若虚剑,让鬼宇心附到自己身上。
那鬼宇心一听说有了巫姑的下落,惊喜若狂。
心想终于又找到了一名失散已久的巫医团成员,而且可能马上就要见到了。
这时张夏对大家说:“要是我们都进去,未免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一会儿我和鬼宇心先进去,确认是巫姑后我们会一起出来。”
大家点头赞成这个方案。
张夏对鬼宇心说道:“一会儿我们进去,看我行事,然后找机会见这个叫巫忘的人。”
鬼宇心因对现代社会不甚了解,对张夏十分信任,对此没有任何疑义。
鬼宇心这点跟姚芳菲不太一样,平日里姚芳菲只要一涉及张夏之事就会不自觉心烦意乱,对他总是疑虑重重,动辄就会觉得张夏对自己的关心都来自于对鬼宇心的真心,对他并不是十分信任。这让姚芳菲有时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在信任这件事上,她更信任穆思远。
有穆思远在身边,她就会感觉多份安全感。
其他人都呆在车里静静等待。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前台接待,是初步接待报案人和记录案件基本信息的地方。
张夏来到接待台后,对接待人说:“我们想报案找人。”
那接待之人看了他们一眼后,冷眼一笑说道:“报案找人,去派出所,我们这里只接刑事案件。“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鬼宇心从没见过如此傲慢无礼之人,想要握拳教训此人,一把被张夏用手挡住。
张夏知道鬼宇心生活的上古时代是极其注重礼仪的地方,与现代不同个,肯定会不适应。
接着张夏继续对那人说:“我们所报的就是刑事案件,而且我们要找之人是你们刑警部巫忘也认识的一人,此人是她的挚友也是我们的亲人,可现在是死是活是自杀还是他杀还无从得知。所以才赶来这里报案。”
那人听张夏提起巫忘的名字,不禁面露惊恐之色,似乎听到了连环杀人犯的名字一般。
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认识巫,巫忘?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她联系?”
张夏继续说道:“我们虽是这要找之人的亲人,但却和他的朋友巫忘不熟,只是听我们的这位亲人提起过,所以才来此向她求助。”
那人觉得张夏说得合情合理,也不想耽误别人的急事,便问张夏:“那你叫什么名字,要找之人叫什么名字。”
张夏刚想告诉这人,鬼宇心抢在前面说道:“我叫鬼宇心,要找之人叫巫姑。”
那人一听,这要找之人也姓巫,估计八成跟巫姑也有血缘关系。
赶紧拿起桌上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对对方说道:“头儿,有一个叫鬼宇心的人来报案,说有一个叫巫姑的人找不到了,还说此人是咱们那位女魔头巫忘的亲戚。”
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接着就听见电话那头大喊说:“巫忘,巫忘,门口有一个叫鬼宇心的人有急事找你,说是你亲戚巫姑找不到了。”
过了一会儿对前台接待人说:“你告诉那个人,巫忘马上出来。”
接着那接待人便挂了电话,说让张夏他们稍等一下,巫忘马上出来。
等巫忘时,那人闲着无聊,便与张夏聊起来,他问张夏:“你们跟巫忘是什么关系啊?”
张夏用手指了指鬼宇心说:“这位是巫忘的亲人,而我是她的朋友。”
那人听后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对张夏说:“她是我们这儿里有名的女魔头,杀人不眨眼的。”
张夏听此人形容巫姑为女魔头,觉得十分诧异。
心想:印象中的巫姑是一温柔可人之人,怎么会是女魔头。
谁知这接待人刚说完,就突然感觉身后寒风阵阵,不禁打了个哆嗦。
回头一看,那巫忘正在他后面摩拳擦掌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这人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对张夏改口道:“不不,我说错了,她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女菩萨。”
张夏看此人前后话语如此不一致,估计平日里没少被巫忘吓唬,不禁笑出了声。
虽然那人改了话语,但后脑勺还是被巫忘一拳打来。
疼的那人顿时眼泪汪汪,对巫忘说:“我要是得脑震荡了,你得养我一辈子。”
巫姑也赖得搭理他,厉声问他:“鬼宇心在哪呢?”
那人疼呲牙咧嘴用手指对着张夏和鬼宇心一指说:“这不,在这儿。”
当巫忘看见张夏的一刹那,大惊失色,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张夏仪?”
张夏见此人认出自己,心想应该是巫姑没错了,只是此人打扮实在奇怪。
板寸头发,虽然五官还是自己认识的巫姑,可是打扮却十分男性化,身穿长裤,脚穿黑皮鞋,再看那站姿,英姿飒爽,如同战士般站在那里,与自己以前认识的柔情似水的巫姑完全不同。
便试着问她:“你可还好吗?”
巫姑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答道:“还好。”
然后突然意识到此地不是叙旧的地方,便将张夏和鬼宇心拉到一边说:“你怎么找到我的?找我干嘛?为什么谎称什么鬼宇心?害我赶紧放下手头重案,出来会你。”
张夏被她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苦笑不止,不知如何做答,只得指着身边的鬼宇心对巫忘:“你看看我身旁这位是谁?”
那巫姑看向张夏所指方向,只觉得此人面容秀丽,十分可人,再仔细看,觉得很像一人,正想惊呼出口,可是又看了一下个头和性别,觉得不对,摇摇头说:“这是谁?我不认识。”
那鬼宇心知道自己此时是女人打扮,确实不像七尺男儿的鬼宇心。
直了直身子说:“巫姑,我是鬼宇心。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还活着。”
那巫姑见此人说自己是鬼宇心,一时茫然地竟不知说什么好,他印象中的族长鬼宇心是个英俊魁梧的男子,怎么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会自称鬼宇心?
鬼宇心看出了巫姑的迷惑,说道:“没错是我,我此生转世成了人,有成了这副凡人身躯的模样,今生名叫姚芳菲。”
巫姑想起当年鬼宇心被天帝贬下寒冰狱受千年之灾,不曾想竟有机会转世成人,悲喜交加,不能自已,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前台接待之人在一旁偷偷看了一眼自言自语说道:“看来他们要找的那位亲戚对巫忘来说一定很重要。能让我们大魔头快哭出来的人,一定了不得,我得赶快把这个八卦报告给头儿。”
说完就开始用手机打字。
巫姑察觉到了那前台接待之人看到了自己要哭之态,便止住泪水。
对鬼宇心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我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你们在这里先坐会儿,等我一下,一会儿我一下班就出来找你们。”
鬼宇心对她点头示意。
巫姑随即转身就跑回了单位,从背影看,似乎还在擦拭眼角泪水。
鬼宇心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内心虽然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却极力掩饰。毕竟现在在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越来越少了,能活着相见实属不易。
张夏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焉知千年载,重上君子堂。
这种故人久别重逢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尤其对于鬼宇心与巫姑这种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
坐了一会儿后,只见巫姑穿着便服走了出来,黑裤风衣,头戴海军帽,更显帅气。
实在很难想到这是曾经美艳绝伦的通灵族的巫姑。
巫姑对他们说道:“我们单位旁边有一个咖啡馆,环境优雅,安静,不如我们去那里好好聊。”
张夏说:“好啊,不过先等一下,有一个故人,我想你一定很想见。”
巫姑今天能够见到鬼宇心和张夏已经觉得很惊喜了,听张夏说还有一个故人时,喜出望外。
来到门口,只见穆思远和姬臣从车里走了出来。
巫姑一眼便认出了巫咸,这位曾是她在通灵族里关系最好的友人。
刚开始巫姑见到巫咸时喜极而泣,对巫咸说道:“当年你失踪,我们一直找你,都寻不到你的踪迹,这么多年,你究竟去哪了?”
姬臣见这位女子突然对他说出这些来,惊讶地说不出话,只是觉得此人十分面善,似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穆思远看出了这种尴尬,为巫姑解惑道:“这是巫咸的转世,今世叫姬臣。”
巫姑听后如同晴天霹雳,问道:“转世,这是何意,难道巫咸.......“
穆思远知道巫姑猜出来了,点头赞同。
巫姑继续说道:“怎么会这样?”
巫姑看着穆思远觉得眼生,便问:“那你是?”
穆思远自我介绍道:“我是天界的奢龙,曾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今世叫穆思远。”
穆思远刚介绍完自己,这时从旁边的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人,抽着雪茄望着巫姑。
巫姑仔细看了看也没认出此人是谁,便又问此人是谁,为什么看着自己。
鬼宇心答道:“这是烛龙,窫窳之父。”
巫姑从没见过烛龙,当时复活窫窳时,巫医团的人都只在密室中见过准备接受复活术的窫窳,不曾也不许见窫窳以外的任何人。
这个规矩还是鬼宇心的父亲鬼臾区定下的,当初鬼臾区带领巫医团所做的实验大多是秘密进行的,一是怕实验秘密对外泄露,二怕万一哪天被天族之人怪罪而牵连巫医团,所以这接受复活术之人或是天族委托巫医团救治之人的个人信息与人物关系都只有鬼臾区一人知道。其他人只管执行鬼臾区的命令就好了。
如果哪天真出事了,鬼臾区一人便可承担责任,其他不知详情之人也可免除一些责任。
毕竟很多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危险。
此时巫姑听到窫窳二字,不禁大惊失色。
似乎想起了什么,半天不语,过了会儿才说道:“原来这是窫窳的父亲。”
倪教授一见到巫姑,便忍不住问她血玉之事,急于救自己的爱子窫窳。
烛龙因为情绪激动,有些无法清楚地解释事情的由来,所以穆思远替烛龙说了借血玉的原因。
巫姑听后,立刻答应,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可是不禁担心再次救活窫窳后,天界会不会对鬼宇心做出什么惩罚。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是瞒不过天界耳目的。
鬼宇心十分冷静地对巫姑说:“你放心,此事我自有我的说法,我现在绝不会轻易让自己再次被天族降罪伤害。现在的重点是将烛龙的儿子窫窳的肉身先保住。”
张夏和穆思远一直以为鬼宇心此次早已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谁知听他此时所说之话,话里有话,对此事胸有成竹,鬼宇心做事向来稳妥,他既然这样说,就肯定自有他的道理。
二人心中不禁都稍稍放下心来。
巫姑向来对这位自己的族长尊重有加,信任无比,他既然这样说,那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便放心的将这血玉交到烛龙手上。
烛龙接过血玉感谢万分。
只是还不知道血玉的具体用法,便对鬼宇心说:“不如大家与我一起前去密道,救我儿窫窳如何?”
大家此时都听鬼宇心的,等鬼宇心发话。鬼宇心见状,便跟巫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与烛龙一起前去密道救窫窳。”
巫姑听族长发话了,便答道:“是,族长,领命。”
说完,大家便又上了车,准备一起前去密道复原窫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