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夜晚格外宁静,只听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
白柒柒抱着手机坐在饭桌前,瞳孔映出手机的模样,似乎在等着手机的消息,等得入了迷,就连阿根的声音都被屏蔽了。
“柒柒!”阿根拍了拍她的手,瞥了眼那个黑屏的手机,加了块鸡肉给到白柒柒的碗里,说,“发什么呆呢,都要凉了。”
他不懂,白柒柒是在等一个人,等她回复的消息。
亥时,大凉朝,彼岸轩。
玉露拿着一盏灯走过来,把快点燃完的那盏放到另一旁之后,替凌雪茹换了杯热茶。她看了眼桌上的羊皮卷,极轻地蹙眉说:“她们怎么会去这么远的东方出海,而且为什么就是她们两个呢?”
凌雪茹恍然大悟。
这时,金风回来了。她身着玄色深衣,戴着黑色面罩,半跪在大殿中央汇报:“回主人,属下见到香芋离开彼岸轩之后没有回香兰苑,在城内置了点酒肉香烛,出了城,到城外的五十里小树林里祭拜。”
凌雪茹示意让金风起来,眼眸垂下,看着羊皮卷地图,问:“有听到她说什么吗?”
金风起身后走到她们面前,继续汇报:“她在祭拜的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怪我,不应该那么贪心,害得你丧生在海中,到现在还尸骨未寒’之类的话。她在那呆了一个时辰才走。”
玉露也替金风斟了杯茶,递给她,之后说了句:“辛苦了,郊外很多蚊虫吧,你脸上都被咬了那么多个包,待会我给花椒膏你涂一下,止痒止痛消肿,明天就没事了。”
突然,凌雪茹拍了下桌子,像是自言自语吃惊道:“终于知道哪里怪怪了!”说罢,她往书架上跑去,像是找寻什么。
金风玉露二人疑惑地看着她,玉露过去,轻声问:“主人,要寻什么让奴婢来就行。”
“呀,找到了!”在玉露说完之后,凌雪茹就在书海中找到了。随后拿过去,放在羊皮卷旁一直翻页。
她们很好奇主人在干嘛,但是她们知道,自家主人本身就有些奇奇怪怪的,跟别家姑娘不一样。同样是皇城大户人家,甚至比寻常家女子的地位还要高得多,但是行事风格却有点怪异,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甚至还有点“离经叛道”。
凌雪茹只是一味地沉浸在查阅的书中。一边翻阅一边说道:“记录当年出海的册子除了香兰苑这本,在彼岸轩还有一本,这本属于又副册,记录的内容没有那本的重要,所以就搁置在彼岸轩里面了。”
这又副册里面记载了当年出海的预测人数,还有出海的实际人数,出海要带的货物和用品等。
令人不解的是,这上面写的人,是从各地来的人,香兰和香芋也在其中,还详细记录了这些人的样貌、性格、家世等,虽然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特点都如出一辙。其中一个更甚——都是女孤儿。
她们出海之事,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有一股势力在各地寻来特点差不多的人,再找个理由把她们集中在一起。
“天啊,他们把这些女子召集起来干嘛?”玉露看了之后大惊,“而且她们为什么要出海?”
凌雪茹蹙眉,沉默。
金风看出来她的心事,除了海难的女子们之外,还有一件令人深思的事,她轻轻问:“这本册子记录的事如此详细,为何说这内容不重要呢?还雪藏在彼岸轩内,若是香芋看到了,说不定这海难的真相早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