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茹眉头极轻一蹙,这不就是海市蜃楼吗?她依稀记得曾经在《本草纲目·鳞部》记载了蜃这东西。她思考得入了迷,直到玉露在一旁叫唤多次,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酒杯停在了自己面前。
她拿起酒杯,这一次却没有饮酒,反而停在手上,直接说道:“渔民所见之像称海市蜃楼。传说蜃是一种妖怪,居住在海里,吐出的气可以形成楼阁幻象,吸引渔民过去,最后将渔民一口吞噬。所以遇到蜃的海船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去了,他们所说的蛟龙,应该就是蜃,那座仙山,应该就是蜃楼。”
说罢,她才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她知道此事并非简单的海市蜃楼,像她这样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而言,这些根本就不足为信。此事一出,便更坚定了她要去渔村的决心。
很快,曲水流觞就结束了。在凌雪茹离开的时候,庄庚拦住,并且表明自己也要跟着一同去海边的渔村。而他用的理由是:以前去过。凌雪茹没办法,只好答应。毕竟很多情报都是从他那来的,说不定还真的有其他的发现。
翌日,渔村。
凌雪茹一行人到渔村之际已经是申时了,来到渔村村口,却被朝廷的人拦下,要不是自报身份,恐怕还被当做乱党处死了吧。
进村后,本以为村民见到他们会很惊慌,毕竟已经被封村多年,还有过几次屠杀。有些村子会认为外来人带来不详,所以有很多村子都很抵触外人。然而这里恰恰相反,村民不仅不害怕不讨厌,甚至还很欢迎他们的到来。
村里的人看到凌雪茹一行人,感到非常惊讶,问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庄庚详细地做了回答。村里甚至有人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去做客,设酒杀鸡做饭来款待他们。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了村里的客栈,村里的人听说来了这么一群人,就都来打听消息。
他们说村里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久到什么时候,自己都忘了,只知道这里一直都是与世隔绝,也幸好这里有集市,但是这里的人基本都是靠捕鱼为业,只不过出海的距离都是朝廷规定好的,一旦超过那个距离,轻则扣押家财,重则杖刑入狱。
凌雪茹试探地问村里的长老:“为什么朝廷要一直盯着你们?”
长老叹气回答:“还不是为了仙山。姑娘应该听说过瀛洲仙山吧,在我们村,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庄庚听后,向凌雪茹对视一眼,说:“这个不是传说吗,怎么真的存在?”
村长哈哈大笑,村民也跟着嘲笑庄庚。村长笑着解释:“公子有所不知,在我们村这可是有史册记载的。”说罢,便叫人把村里的史册拿来。不一会,史册就出现在凌雪茹众人眼前。
凌雪茹接过史册,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东海海市,大奇观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与同人饮岸上,忽见海上有山,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
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
又闻蛟之属有蜃,状似蛇而大,有角,能呼气成楼台城郭之状。故又名“蜃楼”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