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反问道:“你不是让齐水走了吗?”
杨一秋道:“我是叫他走,可是看他那样子可能还在家里,他应该已经没有胆子敢出去了。”
时不时的留意车后面的情况,确定后面没有车跟着之后,慢慢减速。
车在最高速的状态下行驶足有十分钟,由于车窗少了三块的关系,杨一秋的情况还好,而阿冷被强风乱袭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这发型有一种丐帮夫人的既视感……
平时的阿冷衣着工整,气质非凡,整个人让人看了很舒服,为人也是高冷、果断。在这种高度集中精神的亡命时刻,第一次看到阿冷这般模样,杨一秋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的发型很不错。”
阿冷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没有理会,自顾自地用手把头发一点一点收拾好。
这时刀疤男在后座慢慢醒了过来,嘴里发出各种疼叫声,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零落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便用手一块一块地拾掉,艰难地坐了起来,声音很虚弱地问道: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
杨一秋没有理睬他。到了齐水家门卫那里,从门卫看到我们车的惊讶表情可以看出,他心里肯定在想,这车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到了门口发现停着一辆车,杨一秋心想现在这车要是开出去太显眼,毕竟是半个报废车。
车停在门口,说明齐水在家,于是对阿冷说道:“你现在去把齐水叫出来,拿上门口车的钥匙,我们坐那辆车,叫他赶紧收拾比较重要的物品,他们的人马上就会赶到这里,到时候很危险,动作迅速一点。”
阿冷把酒吧文件夹放下便开门离去。
杨一秋忽然想起了什么,探出头对阿冷背影喊道:“他现在神经很敏感,不要吓到他。”
刀疤男在后面笑了一声说道:“这个齐水的命为什么这么好?都被我搞成这个样子,他手下的人还那么忠心。”
杨一秋回道:“我对他不是忠心,我只是觉得他对我还行,至少为人很有原则,而你呢?你当初没惹我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刀疤男最讨厌别人评判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做老大的,哪受得了允许别人站在最高点批判自己,骂了几句。
阿冷把齐水搀扶到了门口,手里拿着钥匙。杨一秋拿起文件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把刀疤男押了过去,见他好像要反抗,杨一秋吼了句:“老实点!”
接过钥匙上了齐水的车,杨一秋对阿冷说道:“不能让他们两个坐在一起,我怕会出事情,你跟刀疤男坐在后面,你多留点心,他狡猾得很,别让他搞什么小把戏。”
几个上了车,刚出大门口就发现刀疤男的人已经开着两辆面包车过来了。
杨一秋小声道:“别怕,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辆车。”
刀疤男看到后拼命地挣扎,手砸车窗大声喊道:“我在这,我在这!”
杨一秋慌道:“不好!”
阿冷一个手刀劈向刀疤男脖子,晕了过去。杨一秋暗自侥幸还好他们没有发现,不过一想到要是再晚个几分钟,我们就会被他们堵在齐水家门口,落入刀疤男手里,那就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想到这里很后怕。
目前相对比较安全,杨一秋对齐水问道:“你好了点吗?”
齐水只是傻傻地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听到杨一秋的话。
杨一秋叹了气,目前先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待个几天,让齐水好好养几天肯定会好很多,他没有成神经病,他只是被吓到了。
杨一秋问阿冷:“刚才在房子里齐水收拾了吗?”
阿冷摇了摇头……
心想都是让这个刀疤男害成这样,刚才差点就让他有机可乘,杨一秋解开自己的腰带递给阿冷,道:“把他手绑起来,让他不老实!”
不知开了多久,阿冷倚靠着后垫睡了过去。齐水看到文件夹打开看了看,发现是自己酒吧相关证明,笑了几声缓缓说道:“杨一秋这次真的很感谢你。”
“你好了吗?不用谢我,其实我也应该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报信,我也栽在他手上了。”
杨一秋望着身后晕过去的刀疤男,对齐水说道:“现在我们还是没有真正安全,他小弟正在满世界找我们。”
齐水严肃道:“把他交给我。”
杨一秋有点诧异,问道:“你确定吗?你现在精神还不是很稳定,我现在打算去比较偏僻的地方,我们几人待个几天,这样我也放心。”
齐水道:“那行,路过商店的时候停一下,我去备些吃喝总不能到时候挨饿吧。”
说完齐水搭在杨一秋肩膀上笑了起来,那笑真的是很暖心,纯粹的开心。
杨一秋见他开朗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了,调侃道:“你不娘了,爷们了很多。”
齐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抬起自己残缺的手,看了好久好久,脸上刚才笑容稍纵即逝,口中慢慢说出:“是时候我跟他该做个了结!”
清楚刀疤男给齐水带来了很深的伤痛,不管是外表上的伤害还是内心的伤害,两方面都是重创!不知齐水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段阴影,也许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狰狞的伤口即使在身体中愈合,也很难在心灵上愈合。
路过一家超市,齐水和阿冷下了车去买些东西。这一天下来主要实在太累了,杨一秋趁着这会时间小睡了过去。
后来找到了个靠河的地方暂时落脚,这里离城市很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刀疤男此时还没有醒于是没管他,几人下车,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月亮今晚格外的圆,河边时不时传来水流声,风景很美。
杨一秋点了根烟发现齐水和阿冷在弄帐篷什么的,心想我们是来躲风头的,看你们这样好像在旅游一样,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齐水忙活起来,没有时间去想一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远离了城市里的是是非非,这里充满宁静,静心听着大自然的声音,好不惬意。
困意袭来,杨一秋有点撑不住,哈气打个没停,跟齐水他们打了招呼,示意自己要回车上睡了。
齐水道:“三个帐篷都搭好了,别睡车上了。”
杨一秋回道:“多注意点刀疤男,把他绑在树上最保险。”
见齐水点头,杨一秋把刀疤男拖了出来,环视一周发现树离得有点远,索性直接用皮带把他的手跟车轮胎绑在一起,见绑得很结实挣脱不了后就找了个帐篷睡觉去了。
躺下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赵琪,长叹一口气,心里满是愧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半睡着半清醒的状态下睡了过去。
又是熟悉的梦境,白茫茫的一片……杨一秋轻车熟路地来到财娃身前,这次它没有转动,直接看到了财娃的正脸,心里好像明白了点,处于霉运下进入梦境就看不到它的正脸,只有处在财运下进入梦境才能看到它的正脸吗?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还是老样子说话没声音。
关于正脸背面的事自己是知道了,那么上次滴血以后的白光是什么呢?这又代表什么呢?
白光,白光?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对了,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白光就是在山洞里,被白光吸引才找到的财娃,这样想的话,那白光指得就是财运,张半仙不是说过吗,滴血在财娃身上就是强行续运嘛。
这样想就通了,不过这几天正好陪齐水在这里待几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要把之前用的财运还回去才行,要是拖着不还的话,积累多了一下子没扛过去就完蛋了。
记得第一次还财运的时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自己屁股被炸开了花,自己受伤也就罢了,还让赵琪无辜受伤,这次还运的时候不能再连累到别人,找个没人的地方,还好了再回来。
这段时间好像没怎么用财运,就用了一次,跟大金牙赌了三局,这次还运的话不能像上次那样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让我屁股开花吧,想到这里杨一秋有点后怕……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出了帐篷看到齐水他们在煮着什么,他们这画面还挺温馨的,完全看不出来是老板跟自己的员工,反而有点像一对小情侣在度蜜月一样,杨一秋不忍打扰。
心里担忧的就是刀疤男,生怕他在搞什么花样,走过去看了看情况,发现绑他的皮带变成了绳子,他还在抽烟,心想齐水对自己的仇人这么好吗?还给烟他抽。
他见杨一秋过来后骂道:“你们到底要把老子怎么样?要杀便杀,不杀就放我走,少折磨老子!”
杨一秋匪夷道:“放你走?你去跟齐水说,你不是喜欢折磨人吗?现在又不喜欢了吗?”
刀疤男气不过怒瞪着杨一秋却没吱声。
阿冷此时走了过来,手拿着皮带,道:“这是你的腰带,饭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