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轻抚手中的火箭筒。它很简朴,也很小巧,放在手中,外人丝毫看不出来。或许这不是什么紧要物事,对她来说,却是万分珍贵。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明显。眼睛眯了起来,享受着这午间温暖的阳光。
“喂,你起来!”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打扰了白浅难得的清净。她一蹙眉,睁开一只眼睛“姒袭姑娘,可有要事?”“没有要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姒袭往房中一坐,端详起四周来。“不错,真是不错,看来,镜哥哥真是很宠你。只不知……”话还未说完,就被白浅打断“我本已过惯了乡野生活,这住所于我,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姐姐若是想要,你住了便是。”想到日前蒙面侠说的话语,心中又是一阵窃喜。
“你笑什么呢?”姒袭不满道。“你这么轻易将住处与了我,你自己呢?究竟还藏着什么阴谋诡计,都统统说出来吧,我不怕你!但是,你要记住,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白浅笑了笑。“姒袭姑娘,你中意于太子殿下,早已视他为唯一,是也不是?那如果以后有比他好十倍,二十倍之人,你会转而喜欢上那个人吗?”“当然不会。”姒袭摇头道。“且不说镜哥哥本是世间最好的人,即便有人真的比他好,我也不会瞧上一瞧。”说到这里,忽然醒悟。“阿音姐姐,你是不是有了比镜哥哥还好的心上人了,叫什么名字?”
白浅一笑,点点头。“我也不知,只知道,他叫蒙面侠。”“蒙面侠,这世间怎会有这么怪的人?”见到白浅略带不满的眼神,忙捂住了嘴。“保密,我一定保密。”
姒袭心中的大石落地,笑嘻嘻的向白浅挨近了几分。“阿音姐姐,先前是我的不对,你就不计前嫌,饶了我吧。”白浅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这个姒袭性格单纯,虽毛躁了些,却是个好玩伴。“你啊,以后做事,先将事情真相弄明白了才行。”姒袭像只小猫一样,听话地点了点头。“姒袭,你怎么这么可爱。”白浅扑上去,抓住姒袭,两人嘻嘻哈哈,打作了一团。
这日,白浅正与姒袭在花园中游玩。说是游玩,其实就是糟蹋花园。几个月的相处,两人早已忘掉了开始的那点不愉快,也早已使二人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桥梁。
“阿音,这个风筝怎么扎啊?”“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正在研究吗?”白浅抱怨道。“早知道这么难,就直接出府买了。”说话之际,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于是,当玄女走进花园时,看到了这么一副场面:
侧妃与那个叫阿音的,不顾形象地坐在亭子里。头上各顶着一片大厚荷叶,脚边扔着几个莲蓬,手上绑着纱布,正在扎风筝。这两个人,真的是女的吗?等等,她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玄女不由得长大了嘴,怪不得姒袭答应了合作,却一直不见动静,原来早就投到对方阵营去了。看来,这个阿音,远比自己想象的心机更深。她的手指颤动了几下,随即又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可一直等自己来到了二人面前,她们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一个,自己好歹也是皇上派来的啊。再说,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冷落。
尤其,对方还是两个凡人。
“大家好!”“恩。”“好。”这两个人听得有人的声音,也不及分辨,胡乱应了一声,又各自投入了手中的活。玄女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亭中石桌上。
“啊!”两人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姒袭,你没事吧。”白浅关切地问道。“没事,阿音姐姐,就是听到一声巨响,木刺扎进手里了。”“哎,那得赶快弄出来啊,别感染了。”白浅小心为姒袭挑出木刺,吹了口气,转头看向玄女。“你平白无故拍什么桌子?”
玄女气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甩了甩红肿的手。该死,她竟忘了她将法力封印住了。刚才那一下……但也只得忍道:“没什么,忘我,真是专注的最高境界。姒袭妹妹,真是对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安慰自己。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白浅突然问道,其余二人都摇了摇头。“奇怪。”白浅沉思了一下,这是为什么,自己仿佛天生能比别人多听到许多细小的声音。而这些声音,姒袭听不到,宫女们听不到,侍卫也听不到。
“等等,我听到了。”玄女叫道,“好像是冰刃交加的声音。”话未说完,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便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