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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贵重的礼物

精卫走到湖边单手抬起,手心朝向湖中大片的芙蓉莲。

九苞好奇的站了起来在亭中观望,顺着精卫手的方向,她这才看到原来湖心有几朵芙蓉莲已近枯萎,失了光泽。

微风拂动着精卫鬓角的发丝,她微闭双眼嘴中念念有词,同时用双手在胸前上下翻飞,十字莲花翻掌后一个金色的小光球出现在她两掌中。

九苞觉得甚是新鲜,这难道就是火神系法术?

这时,精卫睁开双眼,将手中的小光球轻轻推出。金色小球飞速朝那几朵芙蓉莲飞去,靠近时迅速分开落在了每一朵莲花上。

奇迹出现了,已近枯萎的芙蓉莲吸收了小光球的能量后,像是新生的一样,光彩夺目的绽放开来,甚至比周边的莲花开的还要炫目。

九苞盯着那几朵新生的芙蓉莲,心中对精卫甚是欣赏,她连忙跑到精卫的身边问道:“好厉害,这就是火神系的法术?”

“那倒不是,这叫天息术,是父亲传我的。”精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用真气虚抚湖中的芙蓉莲,莲花们就像被真的抚摸到了一样,手风拂到之处纷纷向一边弯下腰来。

“你父亲?”九苞想起刚才精卫的自我介绍:“你父亲是炎帝。”

这时,见湖中已再无枯萎的芙蓉莲,精卫转过头对九苞继续解释道:“我父亲掌管着天下作物,尤其是药材。他尝遍百草能知何物可治何病,除了药物治病外,他还修练了吸取天地灵气治病续命的法术。”

“他是个大夫神仙咯?”九苞的小脑袋瓜里莫名其妙的转出一个人间的词,“大夫”。

“‘大夫神仙’,这个名称有意思,其实我父亲也是火系神仙。”精卫笑着答道。

精卫的善意让九苞对她好感倍增,继续问道:“炎帝本身就擅长用火,那你为何还要到虞渊来学艺呢?”

“这个嘛,因我年幼时像男孩子一般淘气,父亲便将我送来虞渊,说是要好好磨磨我的性子。这么多年性子有没有改变,我说不好,这火神系法术,倒真跟着姑母学了些。”一阵清风袭来拂过精卫的脸颊,发丝微动,她的模样甚是动人。

“走吧,我们回亭子里聊。”精卫拉起九苞的手,说笑着向凉亭走去。

“听说北冥那边终年白雪,寒冷刺骨,海上都会结冰?”回到亭中,精卫给九苞倒了杯茶。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是在北冥之海,我们住的终北之地其实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岛。”九苞说着,拿起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四季如春?是默里神君做的结界?”精卫好奇的问。

“对呀,那是我师傅的障眼法,婆婆和他都不喜人打搅,于是在终北之地之外便设置了结界。在外界看来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多数时候还飘着鹅毛大雪,其实我们岛上花花草草什么都有。”

九苞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们还自己耕种了些庄稼蔬果、养了些鸡、鸭、兔子什么的。虽说大家都是仙级可不吃这凡间俗物,但我特别喜欢这种乡野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练功学艺后便想着那些鲜香小菜和盘中三餐,自己采茶、酿酒、做点心,好玩极了。”

听九苞说着,精卫仿佛回到了幼年时的家中,娘亲的桂花糕和哥哥们摘得甜枣,父亲的百草园中酸甜苦辣的人间植物,那些味道是她在虞渊修炼时能咬牙坚持下来的念想。

精卫看着九苞不谙世事的小脸,心里越发的喜欢起了这个姑娘。

“听你讲着,我都想家了。”

“羲和日母不是你的姑母吗?她和我婆婆是好友,对你不会也像我婆婆对我一样吧。”九苞想起婆婆有时凶她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你婆婆,姑母经常说起她呢,尤其是那场大战,姑母说她一个人挑战了百十来号的神仙呢。”

九苞听得有些糊涂,心想:精卫姑娘别是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不知道婆婆这么厉害。每天除了拿我逗闷子,就是逼我练功学法术,要不就是自己跑出去玩个好多天才回来。

“精卫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婆婆就是个寻常的女仙,她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我下课后,嗑着师傅晒的南瓜子,喝着师傅种的青茶,给我讲神仙鬼怪的八卦逸事,或者找各种理由怼我。我们岛上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我师傅做,婆婆还经常还溜出岛去玩呢。”九苞认真的说道。

“怎么会,像你婆婆这样的元君,身上那可是有天大的本事了,她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你确定说的是我婆婆吗?她是什么元君?”

“紫虚元君啊,身涉紫凌万雷阵,剑挑玉清十二将,还能全身而退的紫虚元君啊。你婆婆没和你说过这些?”精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九苞。

“没有,我真不知道她是位元君。”九苞感到有些心虚,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自己的婆婆有个这么厉害的身份。

“真希望有一天能去拜会她老人家。”精卫一脸崇拜的说着。

“这有何难,你来便是。嗯,等一下,这个给你……”精卫从随身的乾坤小包中翻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递给精卫。

精卫接过羽毛,左右翻看着,这羽毛虽然是黑色,但在光下隐约能看到一层淡淡的金光,一看就不是俗物。

精卫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从我师傅那里讨来的羽毛,是他身上的。”九苞看到精卫惊讶地睁大眼睛,抿嘴一笑接着说:“这羽毛是能穿过北冥之海,进入终北之地结界的钥匙。你拿着它来到北冥之海,随风扔出去跟着它飞的方向就能进入终北之地了。”

“这,我不能要。”精卫听完她的话,像是羽毛烫手一样,迅速把羽毛放在九苞面前的桌子上。

九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如此举动,也没有想过这件礼物的分量。她只是很欣赏眼前的这位美丽的姑娘,想和她成为好友。

关于人情世故婆婆和师傅都没有教她太多,说是她入世后好的坏的自己都能体会到。看到精卫慌张的样子,九苞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吓到人家了,她咬了咬下嘴唇,懊悔地脸红了。

精卫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拒绝的太快,她很喜欢面前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两家长辈的好友关系也让她更愿意与九苞亲近,只是这礼物是默里神君的身上之物,实属贵重了。

亭子中蔓延着一股尴尬的沉默,精卫看着九苞面红低头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忍,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拉过九苞的手,以自己的双手包裹着,温柔地说:“以后我就叫你九苞,你就叫我精卫可好?虽然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我很喜欢你这自在的性格呢。你送这样珍贵的礼物,我心里着实感动。但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不如我们互送对方一件自己身上的饰物如何,也算是我们友谊的开始。”

九苞听到这话,心中一下子明朗起来,笑容不禁回到了脸上:“好啊好啊,刚才是我唐突了,没有考虑周全,这回不会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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