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回到自己的寝室,刘一手已经在屋外等候了,韦小宝和刘一手进屋子里面,左右查看无人,关上门,插上门栓,韦小宝把刘一手的头帽揭开,摸着刘一手的光头笑道:“这个事情倒是办的利落,这个光头剃的不错,不要说,你这个头油光水亮的,你剃了光头还要好看点。”说完,韦小宝哈哈大笑。
刘一手瘪瘪嘴巴,委屈的说道:“韦香主,我这次牺牲太大了,每每想到身体体发授之于父母,就素夜难眠,早上起来枕边常见泪痕,觉得自己愧对老小啊。”
韦小宝笑骂道:“你个老小子,说的这么动听,怎么不去说书啊,知道你有功劳,这次这件事完成了,我去给你们香主说点好话,提拨提拨你,另外再给你个大红包,够意思了吧。”
刘一手面露喜色,说道:“多谢香主,提拨提拨那个东西是随缘,位置越高风险越大,我对这个东西一直抱着不强求的状态,只是韦香主一向慷慨,劫富济贫,这个红包属下倒是期待的紧。”
韦小宝笑的有点岔气,对着刘一手屁股就是一脚,咳嗽了两声,笑道:“你装的时候要注意点,起码也要拖个十来天,让他们差不多出了西藏,我们才开溜。”
只见刘一手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块面纱,盖在脸上,嘿嘿的说道:“香主,这就要借你的嘴和他们说,天花病人要把脸都保护起来,免得传染给别人,这样我见到人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韦小宝嘿嘿的笑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没想到你办事还是真用心。”
刘一手嘿嘿陪笑,说道:“那是,这个冒充皇帝可不是开玩笑的,被那个宗喀发现了,一掌过来我就挂了,注意安全,平安回家。”
韦小宝笑完,叮嘱刘一手就在屋里等他消息,便关了门直接往正殿来找达赖。
达赖最近为了黑帽法王来找顺治麻烦的事情本就颇多烦恼,听闻顺治和尚得了天花,更是烦心,正一个在大殿上喝着闷酒,韦小宝求见后,听闻韦小宝言及自己也得过天花,说想去探望顺治,也许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医治,达赖欣喜,立马同意,马上传下令去,命守卫的喇嘛,韦小宝可以随时探望,不得阻拦。并告知韦小宝虫草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两天没有更好的,就差人给袁承志送过去。
韦小宝要的就是达赖这句话,他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本领那是天下无双,连忙替袁承志谢过达赖,便告了辞,往自己的寝室找刘一手。
刘一手此时正在房间等的毛焦火辣的,一见韦小宝回来,连忙迎了上来,问到:“怎么样,达赖同意了吗。”
韦小宝嬉笑道:“肯定同意了,怎么了,你这么急着当皇帝啊。”
刘一手苦笑道:“我哪里想当什么皇帝啊,只是这种不知道结果的等待太磨人了。”
韦小宝嬉笑道:“走吧,你这个光头该亮相了。”
两人慢慢悠悠的来到顺治的住所,此时达赖的命令已经传达,两人和门口守卫的喇嘛说明了一下,便顺利的进了顺治的房间。
韦小宝走到顺治面前,见顺治眼睛半闭,脸上面露斑块,深深的佩服何铁手的药厉害,取出解药给顺治服了,变坐等顺治好转。
韦小宝又拿何铁手的药给刘一手,刘一手急忙说道:“香主,这个药我还是暂时不吃吧,实在暴露的风险大了,我再吃,我这个人天生怕吃药。”
韦小宝心想,既然他们认为顺治和尚已经得了天花,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敢过来看,也就不再勉强刘一手,把药和解药一起给了刘一手。
刘一手确也不闲着,不知道又在那里找来些草药敷在脸上,一会儿揭开草药后脸上也起了红斑,脸上的轮廓便没有这么明显,韦小宝一见大赞。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顺治咳嗽了几声,面色渐渐红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韦小宝,韦小宝轻轻的说道:“老皇爷,我们这就走了,赶快和刘一手换了衣服,走路的时候注意点,尽量不要被人看到你的面容。”
顺治同意的点点头,便和刘一手对调了衣服,说来也神奇,等到两人换完衣服,顺治脸上的斑块就差不多消退了,粘上刘一手带来的胡子,带上帽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此时的顺治和尚俨然已经变成了韦小宝的那个跟班。
本来韦小宝是希望那个黑帽法王闯进宫来,引起动乱,好带着顺治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可等了半天,宫里确一点动静都没有,韦小宝在座位上左动右挪,心情不免有点急躁,终于忍不住对着顺治和尚说道:“等不了了,再晚可能不好出宫了,我们走吧。”
韦小宝打开门,带着假扮的刘一手,边走边说道:“请皇帝和尚一定要记住带着面纱,这样不容易传染,病也要好的快点。”
带着面纱的刘一手靠着柱子,瞄着外面的喇嘛并没有看里面,压低声音,说道:“阿弥陀佛,谢谢,施主。”
韦小宝心里暗笑,这个刘一手果然是个人精,学得还真是惟妙惟肖,韦小宝把门关上,对着守卫的喇嘛笑了笑,带着顺治就走了出来。顺治毕竟曾经在宫里多年,对那些宫女太监很是熟悉,表现的很是自然,一路往外还是比较顺利。
等走到大殿外的走廊,顺治和尚确停下来,看着墙上,发起呆来。韦小宝顺着顺治的目光看去,原来顺治盯着的正是进来时看到的那副达赖在北京觐见的画。
顺治本是至情至性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画又沟起了以往的回忆,还是觉得达赖其实对他不错,心目中觉得这样的不辞而别有点对不起达赖,韦小宝一见,心想,这个老皇爷,不是痴劲又上来了吧,连忙走到身边,轻声的说道:“老皇爷,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顺治听到韦小宝的话,收回了心神,点了点头,跟着韦小宝继续沿走廊往宫外走去,走到了一个拐角,突然听到后面有人说道:“韦兄弟,这是要去那里啊。”
韦小宝一听这个声音,那背上是冷汗直流,心头砰砰直跳,他当然是听出来了,说这话的人正是西藏密宗的宗主宗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