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奔波了几天,红岩也没有好好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凌霄偷偷用影像晶留了几份影像,就躺在一张躺椅上,守护在她身旁。心里思绪繁乱。
入夜后,夜光石在一张石桌上发着淡淡光辉。红岩躺在床上有轻微的呼吸声。
凌霄在躺椅上守了一夜,几乎也看了她一夜。
第二天天亮时,红岩醒了过来,隐隐还有些头痛。
“凌霄。”红岩呢喃着醒来,看到了躺椅上的凌霄。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凌霄一听到呼唤,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我口渴。”
凌霄坐到床沿,把水袋拿出来,“喝我的水袋,可以吗?”
“嗯!”红岩坐起来,接过水袋喝了几口水,简单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天亮了。”
说着又把头靠在凌霄的大腿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凌霄对她这自然而然的亲昵举动还是感到意外,“你清醒了吗?”
“没有!”红岩说着反而拦腰抱住了他。
“老占我便宜可不行!”
“谁……谁占你便宜了?”红岩说着,就要起身。
凌霄赶紧按住她的身子,笑了笑说:“好好好!是我得了便宜。”
红岩听了,于是又安心躺在他大腿上。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凌霄说。
“是你先抱我的。”
“原来你还记得。”
“凌霄。”红岩仰卧着,看着凌霄。
“嗯?”
“我像一道光吗?”
凌霄微笑着想了想说:“嗯!”
“我觉得你像……一片海。”
“为什么像一片海?”
“就是不自觉地想沉下去。”
凌霄仔细思索着这句话,有好一阵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轻轻抚摸着红岩的头。
“凌霄,你喜欢我吗?”
“认真的吗?”凌霄问。
“嗯!”
凌霄想了想说:“我喜欢你。”
“你也躺下来。”
此时天气有些炎热,红岩穿着薄薄的衣物,单薄的被单盖在腹部,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
“让我进被窝吗?”
“想得美!”
“不进被窝,让我躺下干么?”
“你在想什么?陪我说说话。”
“好吧。”两人就这样面对面躺在一个枕头上,鼻尖与鼻尖的距离不到一寸。红岩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
“我喜欢你抱着我。”红岩说着又依偎上来。
凌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柔,也觉得全身融化了一般,心情像一滩无从收拾的雨水。
“你真喜欢我?”红岩躺在凌霄的怀里低声地问着。
“真的。”
“那你喜欢我什么?”
“最喜欢你的勇敢。”
“勇敢?”红岩想了想说,“还有呢?”
“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嗯!还有吗?”
“你脸皮很厚。”
“刚说我勇敢,又说我脸皮厚。你脸皮厚,你脸皮才厚。”红岩羞红了脸,就要推开凌霄。
凌霄紧紧抱住了她,认真看着她,“我就喜欢你没羞没臊的样子。”
“越说越不像话,不理你了。”
红岩闪躲着他要脱离他的怀抱,嘴角却漾起微笑。
凌霄一把手搭上她温热的红腮,她却马上停了下来,“你也喜欢我吗?”
“嗯。”红岩把他的手抓在手里。
“我可能两年内就要去中元界了。”
“两年还不够吗?你一开始就把这事告诉我,不就要我想清楚吗?我没羞没臊的,就这样了。”红岩说着又紧紧抱住了他。
凌霄本是异世之人,一向也不是个特别自信,又加很快就要离开地元界了,他不逃避两人的感情便已不错,要他主动,他是做不到的。
两人头挨着头紧紧抱在一起,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特别心动。”凌霄说。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许久许久。
一个像一片幽深的海,抱紧了那一束光;一个像一束光,深深地沉入一片海。
***
红岩前一天灵果吃多了。现在仍还有点晕。她还需要循灵吸收下剩余药力。凌霄便先行离开了屋子。
凌霄坐在屋檐下的一座茶几旁,喝起绿雪芽等红岩。
半个时辰之后,红岩才收拾好,出了屋子。
凌霄招呼她来喝茶。
“好香的茶,有点像觉识丹。”红岩喝了几杯茶后,看着屋外的景致,“你一人住在这里喝喝茶,倒是自在。”
“平时这时候,我应该是在练身法。是要陪你,才有这闲工夫喝茶。”
“是说我耽误你修炼了咯。”
“可不是。”
“看来你是急着要去中元界,没功夫陪我了。明年不叫你陪我了。”红岩说着拿出魂珠扔在茶几上,“还给你。”
凌霄收起了魂珠,“要我抹掉你的灵魂印记吗?”
红岩听了盯着他看了看,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试试!”
凌霄赶紧捂住她的手,“不敢,更不舍得。”
“这还像句话。”红岩说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斜斜倚在他的肩头上。
“凌霄。”
“嗯!”
“我没谈过感情。”
“我也没有。就是谈过了,我和你也是不一样的吧。”
“说实话,我不理解历经百年乃至千年的感情是什么样子。我就是觉得,好像我心里很挂念着你。红岩轻轻地说着,“被关禁闭的时候时常想你。出了禁闭,一想起你很快就要走了,我心里又发慌。””
凌霄说:“这个世界太大,大到我们自觉无力,仿佛什么都抓不住。一提起远方,就想到了那些无法触及的地方。一想到未来,就是千百年。我其实心里也没底。”
“那怎么办?”
凌霄微笑着说:“试试就知道了。”
“前些年,我以为自己喜欢大师哥。第二次见到你时,心里却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你去了中元界,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子?”
“你喜欢过苍梧师兄?”
“不知道,感觉有点崇拜他。觉得他挺潇洒的。”
“没想到还有过这样的感情。”
“你也会喜欢上别人吗?”
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凌霄又说:“说实话,我不清楚。我觉得我还算是一个挺多情的人。或许我会喜欢上别人也说不定。你可能也会喜欢上其他人。”
“我不要。”红岩说着手上又握紧了些。
“我真没打算在这一两年向你袒露心迹。总感觉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是你问了,我也不可能撒谎。我是真的喜欢你。”
红岩说:“说出来就好,要是以后彼此错过了。至少不会后悔。要是遇到好女孩,放心去追求,不要顾及我。”
“为什么又变了说法。”
“我虽没谈过感情,但也看过不少书。其实也知道,修士的一辈子真的很长,在一些情况下,我们是很容易动情的。拂樱师祖就谈过九次感情。”
“九次?不愧是以红尘悟道的仙人。”
“虽然我不一定会跟拂樱师祖一样,但喜欢我的男子绝对不少,你心里要有数。”
“威胁我?”
“哼!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自己想吧!”
凌霄忽然一把搂过她柔弱的腰肢,凑了过去,“那我得多干点坏事,让你记住我才行。”
红岩被吓了一跳,歪着脑袋,羞怯地说:“你……你想干么?”
凌霄用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脸旁,说:“做点让人害羞的事情。”
红岩瞧了他一眼,又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凌霄则凑近,轻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就……这样吗?”
“什么意思?”
红岩脸红地看着凌霄,“我还没回过味来。”
“哎呀!还真是个没羞没臊的大姑娘。”
“讨厌,我不理你了。”红岩说着就要挣脱凌霄的怀抱。
凌霄再次靠近后,她却带着狂乱的心跳安静了下来。两人渐渐拥吻在一起。
等两人渐渐不舍地分开之后,红岩又抱住了他,“我会好好记住你的。”
“我也一样。”
***
初尝恋爱甜蜜的两个人就此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
凌霄说,“你肚子饿吗?”
“你要做饭给我吃的话,就有点饿。”其实他们就是半个月不吃饭也没关系的。
“那我给你做点吃的,大厅里和卧室里有我从天山大陆给你带回来的一些新奇玩意,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什么好东西?我看一看。”红岩说着就自己进了屋子。
凌霄出去逮了几只野物,采摘了一些野菜回来做饭。
凌霄在南荒生活日久,无论是烧烤、炒菜还是炖汤都很有一手。
凌霄在厨房做饭的时候,红岩想帮忙,凌霄看她什么都不懂,把她支走了。
“还嫌弃我手笨,看你能做什么好饭菜。”红岩来到客厅,赏玩起他故意放在那里的玩物。
什么避水珠、变色面具、易容法宝、七彩琉璃灯、九巧环、双界棋……红岩一边看一边问凌霄那是什么。
最后看到了影像晶,凌霄有好几个影像晶留下的都是白灵的影像,“咦?凌霄,这玉石上面不是白灵吗?是你刻上去的?好形象啊!”
“我还刻过你。”
“你刻过我?”红岩闻言赶紧来到厨房,“你给我看看。”
凌霄掏出一份红岩的影像晶给她。
红岩一看,皱起眉头来,“干么偷偷刻我睡着的样子?难看死了,我没收了。”
“好吧,你留着做纪念。反正我还有。”
“都拿来给我看一看。”红岩说着就要找凌霄的储物袋。
“别吵,汤要洒了。那不在储物袋里。”凌霄拿出三个全新的影像晶,“你把那玉片拿下来就知道了。”
影像晶最顶层的那层玉片是保护影像晶的,红岩一把那玉片推开,就触发了影像晶,不觉又有一张好奇的大脸被印刻在那个影像晶里。
“这……这是什么宝贝?”
“这叫影像晶。是在去玄冰城的时候买到的。”
“原来是个法宝,还说是你自己刻的。”红岩知道使用方法后,就偷偷拿着一个影像晶留下了凌霄做饭的形象,“让你印刻我睡觉时的样子,我要把你这光头无眉的模样印刻下来。哈哈!”
“喂!不行!”
红岩一说完就跑开了,凌霄哪里来得及阻止。
两人吵吵闹闹吃了点清淡早饭,又坐在屋檐下双界棋。白灵在一旁翻飞着,逗逗粉蝶,又嗅嗅花草。
“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翻翻找找才翻出几个磺硝弹。没想到几年后就不一样了。”
“这些灵器,哄你这样没见识的是够了。”
“哼!大嵛岛、小嵛岛、天山大陆、玄冰城,我迟早也要去!”
“我最得意的一些宝物,你就是去了中元界也不一定能见到。”
“你还有什么宝贝?别卖关子,快给我看看。”
凌霄从气海里拿出传承魂玉,就飞进了魂玉里。
红岩一看凌霄莫名其妙消失,只留下了那个墨色的三角魂玉悬在空中,“凌霄,你在哪里?”
“放松身体,我带你进来。”
“好!”
凌霄把红岩拖进魂玉的起居室。红岩一看也忍不住惊叹起来,“我们这是那块黑玉里面?”
“对!”
“好大!比那储物腰带还大吧!你哪得来的?”
“家族传承下来的。”
“我在妙音宗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你的家族很大吗?”
“我也不太了解。好像有过好的时候。这个魂玉里有四个空间,我带你去看。”
两人辗转着逛遍了魂玉,最后来到练武大厅。
“那你岂不是到哪都带着屋子?这可真是个好宝贝啊!”红岩说。
“嗯!正常情况下是不用露宿在外的。”
“那你不是也能这样偷偷把我带去中元界吗?”
“带你去中元界?”凌霄说着,严肃地看着红岩。
“好啦!我就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要你带我去中元界。”
“哦!”凌霄听了也说不清自己是释然,还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