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苒放下碗筷,吩咐程楚不要出去,毕竟家中有莫名其妙的男人,同村人嘴碎两句就算了,让外人知道,怕是会招惹事端,把程楚的仇家招惹过来。
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应了一声,“是,我就是王苒,你来我家有什么事情。
宁德打量了一眼王苒,打趣
道:“哟,这王家可真是祖上冒青烟,姐姐是带刺的蔷薇,妹妹是娇弱的水仙,可惜我不好你这口,不然肯定效仿娥皇女英,哈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王苒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屋内的程楚突然出来了,他拿着长剑,指着宁德,道:“你对王姑娘说话注意点,不然刀剑不长眼。”
宁德听闻此话哈哈大笑,并不把程楚的威胁放在眼里,得意道:“小兄弟,芒城是边城,是黎楚两国交界的地方,这些年楚国进犯过黎国多少次,我能在芒城生意做得这么好,你以为我手下没有几个会功夫的下人吗?”
程楚看了看周围,果然来了几个彪形大汉,怒极却又无可奈何,中年男人说的却是事实,气氛突然剑拔弩张。
王苒只好闷闷的说了句:“我姐姐的事情我管不着,”然后偷偷瞄了程楚一眼,“何况我姐姐不在家里,就算在,我也做不了她的主。”
宁德笑了笑,得意的说:“你别管这些,反正姐姐肯定会是我的第五房小妾!我今天来这里给了足够的诚意,这些是聘礼,今天来这里不让你同意的,是告知你的。”说完就带着那群人转身就走了。
那一行人走了之后,王苒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委屈无比,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这些事情,难道自己真的是灾星嘛。
程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心里还有点闷气,这一会见着王苒哭得这么伤心只所有的闷气剩了手足无措。
程楚只好走到王苒身边,也蹲了下来,低声道了句对不起,王苒不明所以,程楚便接着说:“王姑娘,你救了我的命,我却还要让你当着我的面受到这种侮辱,我实在过意不去!”
王苒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程楚道:“没关系的,程公子,我爹娘去世的时候我再难听的话都听过,何况你生得这么好看,说什么都是对的。”
程楚顿时一脸无语,然后跑到前面砍柴去了。
………
天擦黑的时候才见着王芝妖娆的身影,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院门,王苒询问之下才知道姐姐早上已经为自己赎了身,现在已经是自由人了,两姐妹都很高兴。
晚上吃了饭,程楚说想出去练练剑,姐妹两个在院子里面看着月亮说了些私房话,正好聊到了今天宁德下聘的事情。
宁德有一次看到集市上逛街的王芝,一下惊为天人,也去过楼里听王芝唱过几曲,碍于家中母老虎,并未将王芝收入囊中。
也是因为这一次母老虎重病,宁德才起了心思想纳王芝入门为妾,谁知中午去楼里为王芝赎身的时候被告知早上王芝自己已经帮自己赎了身,这才赶到了王家村,谁知王芝不在,便提前告知王苒。
王芝道:“我早上就帮自己赎了身,然后想着可能很久都不会再来城里,想着多买了一些带给你的礼物,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块蓝色的细棉布吗?我这次也给你买了。”
王苒头靠在王芝肩膀上,只觉得无比的幸福,“蓝布再喜欢,也没有姐姐能早点回家来的喜欢。”
王芝点了一下王苒俏皮的鼻子,道:“看你这小嘴甜的,不过就是因为买东西,所以中午才坐上的驴车,回来晚了,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皎皎,对不起。”
王苒摇了摇头,抱着王芝手臂,撒娇道:“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姐姐之后永远陪着我就好了。”
对于宁德,王芝倒是无所谓,普天之下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可是王苒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心。
不过那些聘礼好好的堆在了后面的破仓库里面没人动,姐妹两打算等着宁德自己打消念头自己搬回去。
不过此时姐妹两人靠在一起看了看天上圆圆的月亮,此刻都觉得很满足。
………
回家之后的王芝着了少女鹅黄碧绿衫,梳了少女惯梳的垂挂髻,再未着那些权贵们喜欢的姹紫嫣红的衣裳,浓艳的妆容。
似乎想说服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从未发生过,自己还是个贤惠温柔的女子。
日子一天一天这样过其实也挺好,不过自从那次之后,王苒觉得自己偷偷喜欢上了程楚,于是偷偷经常看他。
只是王苒发现程楚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了,相反的是停留在王芝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可能就像王芝说的,王苒动心了,大概是因为那张俊俏的脸,或者是第二天早上起来院子里劈好的柴,或者是因为那一次他为她出头,可她总记得王芝说的“傻皎皎,傻皎皎,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要真的动心了。
越想到这些王苒就难受,她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想大哭一场,想跟人说一说自己的委屈。
可是她没有办法,村里人不跟她来往,唯一跟她有交集的只有姐姐王芝和王婶,可她既不能告诉王苒又不能告诉王婶,只能暗暗的在心里委屈。
程楚最近觉得王苒很奇怪,经常无缘无故的看着他,好像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王苒越是看着他,他就越不敢面对王苒,只有面对王芝的时候,他才敢正视。
他活了二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姑娘,但从未见着王苒这样奇怪的姑娘。
谁知道王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一天,有很多不认识的人闯了进来,说是王芝和王苒堂爷爷那边的亲戚,一直是住在隔壁大槐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