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她什么运道?
吃颗花生米也能被呛死,加入了穿越大军!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父亲官拜户部尚书。
大哥穆禹信自小文武双修,现任大理寺少卿,破案无数,名满京城。
二哥穆禹飞更是年轻有为,驰骋沙场,军功卓著,新任兵部侍郎。
还有一个母爱爆棚的长嫂,对她呵护有佳。
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亲人阵容,简直是人生赢家,有没有?
买彩票从来没中过十元以上的穆宛宛,不曾想竟撞了这样的大运!
喜滋滋地在脑海里梳理一遍原主技能,看看还有哪些开挂条件,可以助她“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什么?
堂堂尚书府千金,女红针黹一概不懂,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诗词歌赋狗屁不通!
满脑子除了珍馐佳肴之外,只一个翩翩公子风华绝代的身影。
学起东西来,不是手痛脚痛就是头痛屁股痛。
拿不住针,捉不住笔,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
成天在京城疯玩疯跑,撒泼犯浑,干了不少荒唐事情……
最后,硬生生在京城搞得声名狼藉,落下个“恶泼赖”的称号——恶霸、泼妇、加无赖!
文人赠其雅号:“极品废材”“三无千金”。
另有童谣为证:穆宛宛,脑袋肥,脖子粗,行动笨得像头猪!
艾玛!
这才艺,这品行,这口碑,简直没谁了!
MD!
穆宛宛就说,老天不可能让她一人把好事都占全了!
正所谓,脸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享乐乃必须之物,不得不要!
既然原主是个不着调的“三无千金”,她穿越之后自然不必担心需要遵循笑不露齿、三从四德的破规矩。
偶尔不高兴了,还能撒泼犯浑,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这不挺好的吗?
一日,穆宛宛正怡然自得地翘着脚丫子,吃着让人直流口水的各种美食。
二哥穆禹飞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妹子!哥对不住你啊!”
什么?摊上啥大事了!
穆宛宛慌忙问:“怎么了,二哥?”
穆禹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星子,有点说不出口。
穆宛宛更急了:“二哥,到底咋了?你快说呀!”
穆禹飞鸵鸟般地埋下头,硬着头皮道:
“你和张世子的婚事,恐怕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当当当!
原主暗恋了五年的张瑞上线!
自从十岁那年原主爬树取风筝,一不小心把脚卡在树缝里,被年方十一的张瑞“英雄救美”之后,原主就对张瑞芳心暗许、情根深种了!
从此,原主就屁颠屁颠地,天天上张家门口,各种蹲点打望、围追堵截。
走上了一条死打烂缠、乐此不疲的追爱不归路。
老祖宗有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就在前不久,年满十六的张瑞要成亲的消息传了出来。
新娘当然……
不是原主!
而是一位和张瑞认识不到半年的姑娘----董芸宣。
成亲那日,原主风风火火地带了数十个家丁,将新娘董云宣的轿子团团围住。
将送亲的队伍打得半死!
放话让新娘打哪来,打哪回,不然让她变成鬼新娘!
硬是将新娘吓得不敢前行,只得打道回府。
等正在侯府招待宾客的张瑞收到消息,匆匆赶去为新娘解围的时候,新娘已经逃得老远了。
成亲显然黄了!
堂堂宁远侯府眼睁睁地变成了京城第一笑话!
看着张瑞气得半死的俊脸,原主讨好地说:
“张世子,既然宾客都来了,要不咱俩把婚结了,也不枉费你一番心血……”
张瑞盯着原主,像似在看怪物又似在看仇人一般。
一字一句道:“你休想!”
说罢,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张瑞冷酷俊美的容颜,成了定格在原主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
张瑞所不知道的是:
在他成亲前一天
他的母亲大人特意将他即将成亲的消息透露给了原主,并有意无意表示新娘子小门小户,门不当户不对,实在委屈了张瑞!
还拉了原主的手说,如果穆宛宛能成为他们侯府的儿媳妇,该有多好!
古代婚姻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张瑞母亲的话让原主顿时觉得非常不甘,腾地燃起希望。
阻止新娘董云宣嫁给张瑞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唉!
可怜的原主,到死也没弄明白:
张家若是真有心,早就三媒六聘到尚书府求亲了,岂会闹得如此不堪。
张瑞父亲的侯爷之位虽是世袭,大不如祖辈风光,但也是堂堂名门贵族,母亲亦是书香门第,一向自诩清流。
试想这样的清贵人家,无论是家世显赫,本人却烂泥扶不上墙的原主,还是小门小户的董芸宣,都不能得到张家的认可!
张瑞母亲假意同意张瑞迎娶董云宣,暗地里却挑拨原主破坏婚礼,这摆明是要借原主的手来个“双杀”啊!
一来不必招儿子记恨。
二来又成功断了原主和董芸宣两人嫁入张家的后路。
就是用脚趾头想,穆宛宛也知道,原主这辈子是绝壁不可能嫁给张瑞的!
“吓死我了!”
穆宛宛拍拍胸口,轻松愉快地摆了摆手道,“这个我知道。二哥,我不怪你!”
穆宛宛笑眯眯地抬手一指旁边的红木椅子道:
“二哥,你站着干嘛?有话坐下说呗!”
“我还是站着说话比较好!”
穆禹飞小心翼翼地瞄了穆宛宛一眼,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复杂。
穆宛宛心里咯噔一声,顿时生出一种不祥之感!
“又这么了?二哥,你倒是说呀!”
“妹子,你要嫁人了!”
“你说什么?”
“陛下方才下旨,把你许配给了七皇子——御王墨承渊!婚礼定在一年后!”
穆宛宛有点反应不过来,一脸懵逼地愣在那里。
穆禹飞深深叹了口气,面露愧色道:
“妹子,哥知道你一直喜欢宁远侯世子张瑞,做梦都想嫁给他。弄成现在这样,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为前些日子黑牛山战役,我立了战功,今日早朝,皇上特意问我要什么赏赐。
我本想向皇上请旨,为你和张世子赐婚来着。
谁知我刚开口说想为舍妹求个好姻缘。皇上就把话头接了过去,说是皇子当中适婚的唯有御王,那就御王吧!
皇上还说,皇室婚礼是大事,不可操之过急,得留足时间好好筹备,婚期姑且定在一年之后!”
“妹子,你知道的,皇上的话,那就是圣旨,根本没有商量和回旋的余地。”
“所以,二哥我只能将错就错,把剩余的话生生憋回肚子里,默默地叩谢皇恩告退了!”
穆宛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皇上咋就这么自恋呢?
天下的好姻缘,难道唯有嫁入皇室?
天下的好男儿,难道唯独皇子?
都不听人家把话说完,就乱点鸳鸯谱!
不过,好在她并不是原主,没有心心念念嫁给张瑞的执念。
准确地说,嫁给谁都无所谓!
只要长相过得去,人品过得去,管他呢!
咱好歹以后是皇亲国戚了不是!
只要不造反,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等等!
刚才自家二哥口中所说的那个未来夫婿是——墨承渊!
天啦!
等她梳理完头脑中的记忆之后,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这一嫁,可算是入了狼窝了!
御王墨承渊的父皇——当今大炀国的皇帝墨冥,最是推崇严刑峻法。
有一回,皇帝饮醉,在凉亭小憩。因担心皇帝受凉,典帽官替皇帝加了一件披风。
皇帝醒来后,怒斥典帽官越权,典衣官失职,当即命人将典帽官和典衣官一并杖毙,曝尸荒野,以振朝纲。
御王墨承渊的姑姑——馆碧长公主,心狠手辣。
有一回,她那年方十三的独生女——平鸾翁主在花园玩耍,无意间磕破了点皮,馆碧长公主盛怒,当即下令砍了数十名仆从的脑袋!
御王墨承渊的四哥——晋王墨城肆,凶残冷酷。
有一回,泡茶的仆役没有把握好火候,糟蹋了绥州新进贡的龙井,被诛了全家,就连一岁婴孩也不曾放过!
御王墨承渊本人,更是残忍离谱!
有一次,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雅间伺候墨承渊用膳,十分钟前娉娉婷婷而入,十分钟后便被抹了脖子,横着抬了出来!
对于那位姑娘的死因,老百姓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她唱曲时破了音,坏了御王兴致!
有人说是因为她服侍不周,弄洒了酒水,污了御王衣襟。
还有人说是因为御王跟她云雨一番后,发现她竟然不是处子!
MD!
一年之后,她便要嫁入这种变态嗜血的皇室!
穿越过来,她还没享到几个月的福,好日子便要到头了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老娘还是先摸清楚那妖孽的底细比较好!
“二哥,你见过御王墨承渊吗?他长相如何?”
“当然见过!每次上朝的时候御王都离我不远!妹子,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穆禹飞见穆宛宛反应并不激烈,整个人明显变得轻松起来。
随手拉了椅子坐下,身子微微向穆宛宛前倾,眉飞色舞地形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