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陷入自己想象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惊闻一道怒喝:“穆宛宛,本王跟你说话,你有在听吗?”
“哈?”穆宛宛一脸懵逼,状若呆鹅!
沈灼倒是好心地帮她捋了捋:
“以你的脑子,感觉自己没听懂是吧?御王的意思就是,雁来山洪门庄最近有些不太平,让你打道回穆府!现在!立刻!马上!”
回去?怎么可能?
拖得越久线索就越少,洪门庄的事就更难查清楚了!
穆宛宛只得硬着头皮厚颜无耻道:
“原来御王是在关心我啊!可我真的要去洪门庄拿很重要的东西!你们看,我带着这么多家丁护卫呢!拿了东西我马上就走,不会有事的!真的!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管我!咱们就此别过吧!拜拜!”
穆宛宛一边说一边潇洒地挥手,带着黄蜂和一众家丁护卫准备闪人。
沈灼将手一摊,对着墨承渊耸肩道:“御王,自己的媳妇自己管!还是你亲自跟她说吧!”
墨承渊神色一凛,不耐烦道:
“穆宛宛,你这人还油盐不进了是吧?有什么东西会比命更重要吗?本王命令你,马上回穆府!”
穆宛宛固执地摇了摇头。
救人如救火,嫂嫂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真相还没查明,她岂能这样无功而返!
墨承渊的耐性似乎已被消磨殆尽,终于撕破脸皮道:
“穆宛宛,你就算想死,也麻烦你死远一点好吗?你死了不要紧,若是落到马匪手里,辱没了我大炀皇室的名声,本王要让你整个穆家陪葬!”
说罢,他又指着穆宛宛身后的一众家丁护卫道:
“穆宛宛不顾皇室颜面,出没于匪患之地,穆家下人竟然纵容主子胡作非为,罚每人五十大板,立即执行!”
“啪!啪!啪!”三五个板子才打下去,受刑之人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穆宛宛心急如焚,可是任她怎么喊,听风他们都置之不理!
“御王,你快叫他们住手呀!”穆婉婉使劲扯着墨承渊的衣袖,大喊道,“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不行!”墨承渊抽出衣袖,傲娇道,“谁叫你先前执意违背本王的命令,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本王说过的话,岂有不作数之理?”
“那好!御王,如果你非要罚他们,本姑娘就索性不回去了!”
穆宛宛气得暴跳如雷,就差没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随你!穆宛宛,既然你要破罐子破摔……那些下人就只能一死,来为你的愚蠢和任性买单啰!”
此刻的穆宛宛脸红筋涨,抓狂不已,发髻也在风中凌乱了,活像只红了眼的小兔子。
墨承渊不禁莞尔,她这样的急性子,是该好好磨磨!
杨屹瞟了一眼那些挨罚的下人道:“唉!天下的死法有很多种,你们竟然是被自家主子给蠢死的!”
沈灼也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不怕主子狠,就怕主子蠢!”
此刻,穆宛宛彻底怒了!
妈蛋!
老娘真诚地问候你们几个家伙的祖宗十八代!
可是,若要跟墨承渊这种武力值爆棚的混蛋硬碰硬,无疑于以卵击石!
家丁护卫的命,她穆宛宛必定得护着,嫂嫂遭遇的那桩马匪案,她也一定要查个清楚!
所以,必须智取!
穆宛宛略一沉吟,狡黠一笑道:“嘿嘿……御王说得好有道理,我一个姑娘家,前去雁来山确实不妥,可是,这不是遇见您了吗?我们可以同行呀,这不就安全了!”
“谁要跟你同行?本王有要事在身,带着你不方便!”墨承渊嫌弃地说道。
“哎呀!”穆宛宛吃惊地向后跳开一步,恍然大悟道,“御王殿下执意不肯带我同行,莫非是因为你自觉护不住我,担心马匪会突然出现,然后当着你的面把我给办了?
天啦!如果是这样,那我马上回去便是,你又何必喊打喊杀,拿我的下人作法!”
穆宛宛还真敢说呀!杨屹有些不敢置信,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沈灼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嗯!穆宛宛的话倒是话糙理不糙!”
这回轮到墨承渊脸上挂不住了,红橙黄绿青蓝紫变幻不停,最后他用一种不容违抗的口吻命令道:“穆宛宛和丫鬟黄蜂留下,其余人等统统都给本王滚回穆府去!”
变故来得太快,一众家丁护卫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等穆宛宛的命令,还是脑子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穆宛宛赶紧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用口型道了句“快走!快走!”将他们平安遣返了。
墨承渊一把抓住穆宛宛的胳膊,气急败坏地往山上走去:“穆宛宛,你不是喜欢爬山锻炼身体吗?今天,本王就让你爬个够!”
穆宛宛被拽得极不舒服,忍不住又拿话激他:“放手!我自己会走!男女授受不亲!别动不动就吃我豆腐!”
墨承渊面上一红,赶紧嫌弃地放开她,还特意站得远远的,跟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跟在后面的沈灼却哈哈大笑起来:“吃豆腐?有趣!穆宛宛,就你这“三无千金”的名头,顶多也就一豆腐渣吧!”
杨屹也跟着摇头道:“这个穆宛宛还真是!怎么什么词都敢往自己身上用!”
雁来山灌木丛生地势险峻,山路九转八拐崎岖难行,且周边常常是悬崖峭壁,寻常人在山中行走不免慎之又慎胆战心惊,但墨承渊等人走起来却虎虎生风如履平地。
这可苦了毫无武功根底的穆宛宛,几乎是连走带跑不停追赶墨承渊的步伐,一路行来跌跌撞撞特别辛苦。
可性子倔强的穆宛宛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咬着牙和黄蜂相互搀扶着努力沿山而上。
行至半山腰,看到路边几根树枝旁逸斜出,上面挂着些许马的鬃毛,墨承渊等人立即停下脚步,各自取了一撮马鬃在手里琢磨。
墨承渊看着马鬃沉思片刻,随即认真观察起四周来。
不远处隐隐传来山涧流水的声音,润湿的泥地上密集出现一串清晰的马蹄印,他弯下腰驻足查看了一番。
“大家来说说吧!依我之见,这些马鬃和马蹄印不太寻常,应该是马匪留下的!从马蹄印的数量来看,我估计大约有一百来骑!马鬃呈红棕色,挂落在这么高的树枝上,又加之马蹄印巨大,马步极长,可以推断出这些马颜色鲜艳体型高大,应该是来自北疆的马!”墨承渊率先开口道。
“这些马蹄印深浅不一,绝大多数马蹄印窝达几厘米深,可知马匹平均负重约三百来斤!这些马负重而行,来无影去无踪,骑行如此之快,的确很像北疆的马!北疆马性子烈,普通百姓无法驾驭,通常被北疆鞑子用作战马!这帮马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马!”沈灼补充道。
“目前京郊西面雁来山和北面鹤鸣山都遭了马匪,这些马匪来得快去得也快,极有可能是从西北边过来的!”杨屹进一步分析道。
哎哟!他们说得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可惜他们说得太快,穆宛宛竟然完全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