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你的脑回路太与众不同了,要是别人半夜看到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躲在自己被窝里,别人想干什么都不奇怪;就偏偏你一个,想着去扇人家巴掌。我请过来看护你的人能是一般人么?你脸上被踢这一脚,你不冤。”
大川装模作样地抚着那女孩子的额头:其实那晚上谢太平根本就没有碰到那女孩子一根汗毛,就被一脚踢出了三米远。那女孩子自然是毫发无伤,而谢太平那天受的伤还没好全,脸上有多了一道伤。
谢太平动了动四肢,忽然才想起来,问道:
“师傅,我是怎么痊愈的?”
大川顺势推开身后的储物间,露出一桶一人高,两合抱粗的水桶,指着它,说道:
“无杂质的水用灵能加持之后便可以吸收灵能,你就是靠着这个活下来的。我想王广成跟我说的‘通上灵能’就能好是这个意思,于是我就照办了。”
“那我怎么用的这个?泡澡?”
“不,直接灌下去,大概给你灌了三十升左右吧。”
谢太平感到自己可能昨天是被用刑了。
大川一拍水桶,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半年来你的目标就是把这桶水全部喝完,这样你的修炼进度才能让你通过刀剑录的考试。”
谢太平一脸生无可恋,但却只好答应下来。
他又对大川旁边的女孩感到好奇,问道:
“师傅,您刚才说这位是您请来照看我的?”
“是,怎么?你想泡人家啊?”
谢太平一低头,表示歉意,说道:
“昨天晚上我不明缘由,无故打你一下,请原谅。”
那女孩十分疑惑,看看面前的谢太平,又看看身边的大川,也低下头,说道:
“我也有一定责任,我道歉。”
“行了,你们两个人别对拜了,谢太平,你去送客。”
两人起身走到门外,踏出比较阴暗的房间,谢太平这才看清了面前女孩的容貌:一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五官小巧玲珑,唇下有一颗恰到好处的黑痣。谢太平的脸一下子红了,好在这仍是初秋,天气炎热,还没有暴露出来。他张开嘴,说出的话简直像是他自己所不能控制的:
“你的名字是?”
“哦,我叫直子。”
谢太平还在细细品味这名字,又说道:
“你下午有哪里要去的吗?我送你过去。”
“没事,我工作的厂子离着十来分钟的路程,不必了。”
谢太平想着总归要再见她一面,说道:
“虽然道过歉了,但还是觉着羞愧,下午我给你送吃的过去。”
直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不禁笑了起来,掏出一沓便笺,一支笔。在上面写着什么,撕下来给谢太平:
“这是我地址,想要过来的话在下午6点之前。”
说完,直子转身离开,谢太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多好的姑娘……”
“你想泡人家啊?”卡拉的声音从脑海中冒出。
“什么叫泡……对了卡拉,我这样子你不会吃醋吧?”
“管我什么事,你想要泡女人是你的事情。再说了什么叫吃醋啊?我又没有喜欢上你,您还没到那化境呢。我交过的人都比你好,你刚才玩的都是他们玩剩下的,这总行了吧?”
“还行。”说着,谢太平转头回屋。
……
“可以,今天就到此为止。记住如何一直保持流转的状态,和怎样从流转变成部分集中。今天课上完了,晚上等直树过来练习,从现在开始到晚上7点是你的自由活动时间。我也不是魔鬼,该让你休息的时间会让你休息的,解散!”
大川从累趴在地上的谢太平身上走下来,走出了门外。
谢太平听到门一声响,便一下跳起来,模仿着刚才操练是大川的动作:
“我记得是手往前……重心往后……”
屋外的大川通过小孔窥视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愧是那家伙的血脉,才分别跟我和直树交过两次手而已,就已经学会了回日金刚流的初阶技术了!”
一声钟响,谢太平连忙望向挂钟:五点整。骂了一声:
“靠,快来不及了!”
于是飞奔到员工厨房,生起火,热锅倒油,从冰箱里拿出中午赶时间做的肉饼和蛋液面包糊,一个个地裹上,滑到油锅里炸的金黄酥脆。又拿出了冰箱里剩下的几颗花椰菜,在热水中烫了一下,小炒出来作为装饰。全部摆在便当盒里,盖子一盖,连鞋子都没有穿,便飞奔出门,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偷看的大川。
大川看着飞驰而去的谢太平,一边笑着,一边走进屋内,自言自语到:
“年轻好啊……”
谢太平站在一栋建筑面前,不断地与手中被汗浸湿的便签核对,怀里温存着刚出锅的饭菜的热气。这情景简直跟谢太平初到大川家的温泉旅店一模一样,但这次唯一的不同是,她立刻跑了进去,大喊道:
“有没有叫做直子的小姐的?”
这真的不是个好的决定,凭着常识判定,直子那么好看的女孩子也不可能在这里:
一个全是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的铸造厂。
更糟糕的是,现在那些精壮男子全都放下手上的工作,齐刷刷地看向谢太平,满脸疑惑。
没有什么比泡一个妞儿错跑到男人堆里更令人尴尬的事情了。
就当谢太平脸唰一下红了起来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太平?你真来了?”
谢太平抬头看去,直子穿着一身肥大却不臃肿的背带裤,一件简简单单的无袖衬衫,满头的秀发被鸭舌帽盖住。不同平时的成熟魅力,现在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俏皮可爱。
“快上来啊,别傻站着。”
谢太平这才醒悟,挪动脚步跟着上去。
底下一帮工人嘀咕着:
“又多了一个倒霉鬼,你们猜这次能撑几天?”
“我赌三百日元不到三天。”
“你错了,今天大哥回来,我赌一千日元今天就好聚好散。”
……
“嗯姆!你这肉饼挺好吃的!哪买的?我怎么不知道?”直子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说道。
“我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你厨艺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女孩子看上你吧。”
“母胎单身。”
“这么惨啊?不应该啊。对了,你还会做什么啊?我想都尝尝。”直子笑着说道。
“你说,你想吃什么,我都能做。”
“真哒?我要吃大判烧,章鱼丸子,鲷鱼烧,糯米丸子……“
“停停停,我只能烧一样。”
“那就……大判烧吧。”
“下次做给你吃。”
两人看着落下的夕阳,相互的距离好像近了一点。
“直子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但他总是管我,还总是要我继承家里的铸造厂,我虽然擅长,但不喜欢。”
“要做就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直子笑了起来,说道:“这话我喜欢听。”
直到太阳完全藏到山的后面,谢太平才起身回去,心里一阵舒爽:
“真是个好女孩。”
回到旅馆,看到大川侧躺在地上,看着电视,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去直子那里了吧?”
谢太平有些犹豫,不敢回答。
”没关系,我又不拦着你,我允许的。”
谢太平仍然心有余悸,问道:
”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她哥哥跟我讲的。”
“她哥哥?”
“直树啊。”
谢太平听到后,两脚一软,差点没跌在地上,又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那个,师傅,直子的全名是?”
“武田直子。”
此时,谢太平身后又传来一阵开门声,还没等到他转过头去,就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死死地按住了肩膀,传来直树那雄厚的声音:
“那肉饼很好吃,我的妹妹承蒙你的照顾了。”
谢太平被吓得大气不敢喘,直到直树松开手,走向前去,喊道:
“师傅!什么时候开始陪练啊?我看师弟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可能摊上大事了。”谢太平想道。
“没错。”卡拉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