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该做之事也好,想做之事也好,只要开心,便是好事】
乱斩295年,秋,晨。
在一个大门派。
其当中一角一群房屋。
在房屋里一个小院之中。
“阎罗!阎罗!”
睡在床上的阎罗在一阵急切的叫喊和强推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望见那张血红的瞳孔,便知是自己的同事,更是自己的兄弟――罗刹。
“我说你,是不是又在晚上偷溜出去喝酒了?”罗刹无语地问道,仿佛已经确认了,“一身酒味儿的。”
“什么事儿啊?再让我多睡会儿吗……”阎罗发起床气,双眼一闭,被褥一盖,又昏头倒睡了过去。
“阎罗啊,我说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醒醒,我们该出去执行任务了。”罗刹弹了弹罗阎的头。
阎罗正才好不容易起身穿好衣服,与罗刹一齐走出房间,来到院内这块大石砖地上。
“对了,你来找我,所为何事?”阎罗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问道。
“你忘了?”血瞳男子随即从衣中掏出一块布,递给阎罗。
阎罗顺势接过那块布,阅着上面的文字,双瞳一缩,算是醒了酒了。
布上道:祥国突有异处,门中弟子与江湖各大门派弟子入国后有进无出。派罗刹、阎罗两人前去调查,次日起程。
“走吧。”阎罗一本正经,全无先前随意。
“好。”罗刹应了一声。
“嗯?!等等。”但两人没走两步,阎罗却又突然止步,似忽的想起什么。
“怎么了?”罗刹也不感觉奇怪,就是觉得他还没醒酒罢了。
“嗯!没带!”只见阎罗像抽风了似的上下摸着自己的衣服,把所有的兜,所有的口都摸了个遍,“忘了带了!”
“什么忘了带了?……”罗刹本是疑惑的问道,但话还没说完,阎罗便头也不回地直直又跑回了自己的屋内。听着声音,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来了来了!”不一会儿,阎罗便从屋内走出,着急忙慌把门关上,又跑到罗刹身旁停下。但罗刹想打量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嘿嘿,差点就忘记带了!”阎罗边笑嘻嘻的说道,边用一支手按在腰间多出来的一块玉佩上。
这块玉佩好,十分分明而不浑浊,外形是一条盘围一圈的龙。
“嗯……”罗刹望着这块玉佩,望着呆滞。突然想起了那些往事――
……
……
十几年前,两人时年五岁。
某翠竹林里的一座瀑布旁的一座木屋。
“娘,我们出去玩了!”两个五岁模样的孩童边打闹着边喊了一声,就向竹林里跑去。
“好,别跑太远!注意安全!”木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好!”两人应了一声,继续嬉笑打闹着,向竹林跑去。
没错,这两个孩童便是阎罗和罗刹。
“哈哈哈!来追我啊!”两个天真浪漫的孩童在竹林间嘻笑打闹,充满着年轻的活力,丝毫也不会感觉累。
渐渐地,他们玩耍的地方,渐渐从翠竹林爬到了约莫一百丈高的山上。
两人渐渐走到了一个悬崖边。
罗刹背对着悬崖,所以没有看见,他边后退着边笑道:“来抓我啊!”
“小……小心……”而阎罗看到了罗刹后边那景象,眉宇升高,担忧的伸了伸手,想让他停下。
“哈哈哈……啊!”但为时已晚。罗刹退着退着,一脚踩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叫――
“嗯……”罗刹害怕地闭着眼睛,等待着跌落谷底。可他却久久没有等到。他胆怯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脚下依然是那片高空的景象。再抬头望望,原来是阎罗在悬崖边一手拉着自己。
“呃嗯……”很明显,阎罗咬着牙,表情越来越不自然。毕竟拉住一个与自己体重相当的人,很是费劲。
“啊……”罗刹不禁一阵惊愕,看着阎罗这副样子,心中的感激油然而生。但却有十分担心,他担心,会将阎罗阎一块儿拉下去。
“别……别管我了!快放手!不然,你也会一块儿掉下去的!”罗刹说着,两抹晶莹已在眼眶中打转。
“别说了!我会让你上来!我们可是兄弟啊,一个也不能少!”阎罗在难受当中,挤出一丝笑容,但这却让罗刹心中满怀歉意。
“嗯……嘿――”阎罗再次发劲,终是将罗刹拉了上来。两人皆跌坐于地,阎罗口喘大气,罗刹却依旧神情呆滞,回顾着方才阎罗的那番话……
“没事吧?”阎罗终于缓过劲儿来,似乎自己方才的危险举动不存在,依旧是笑着问罗刹。
“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万一失误了,我们两个就都……嗯……”罗刹双手搭在阎罗肩上,担忧道,却又欲言又止。
“不是没有出事吗?我们两个都好好的呀!要是我不救你,那才是我真正的遗憾。”阎罗勾唇而皱眉道。
“……”罗刹闻言,一怔。
“谢谢……”罗刹后又勾唇而皱眉,两抹晶莹趁势顺面颊滑落,但他却笑着,一把将阎罗拥抱。
“呃……嗯,没事了……”阎罗拍了拍罗刹肩膀,笑了。
……
“今天的事儿不能告诉娘哦!”
“好!”
……
那天后的半年,迎来了哥俩的生日。
“来!这个给你们两个!”
他们从杨那里得到了两样东西:罗刹得到了一个龙形玉佩,叫做玄玉佩;而阎罗得到一颗小珠子,叫做乾坤珠。
“嗯……”罗刹望了望这是精美的玄玉佩,又望了望阎罗。
“怎么了?”阎罗瞥了一眼,便看到罗刹盯着他,问道。
“这……这个送给你……”罗刹微微红双颊,将手中玄玉佩递向阎罗。
“嗯?这是娘给你的生日礼物。”
“不!不是……这是为了谢谢……你那天救了我……”罗刹双颊上的红晕又深了一点。
“……”阎罗望了会玄玉佩,又笑道,“说什么呢?我不都说了吗?我们是兄弟,我救你是应该的嘛!”
“那,那……这就当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于是,那天,他们两个人分别把娘给他们的礼物互相作为给对方的礼物交换。
没错,这就是一段关于两个五六岁孩童的故事。
……
……
“……”许久,罗刹还是呆滞地回想着这些往事,无法自拔。真没想到。十几年前的事情,他竟然还将这玉佩带着……
“嗯,唉……”罗刹勾唇而皱眉的叹了口气。
“嗯?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们出发吧!”
“好。”
阎罗移步,而罗刹则还站在原地,快速的在脑中过了一遍他们俩的旧事。
现在想来,真是哭笑不得,怀念,又唏嘘呀……
“阎罗!走反了!”
……
祥国城门下。
阎罗望着这城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祥国做任务。
这门大的离谱,在门上“祥国”二字更是在光照下闪耀连连,被擦得光可鉴人。
在望望自己的衣着,黑紧身衣外头套了件祥国百姓最常见的衣服,而自己一头特殊的短发自是不用特意打理。也将自己的功力压低了,低到旁人无法察觉。毕竟他们这是秘密调查,若叫其提前知道了或大张旗鼓的话,就是真有些什么,也都查不出一分一毫了。
可在这素衣只下,全是武器。腰间的,腿上的,手上的,背后的……飞刀,匕首,毒针……
话说回来,戴这么一身,如果是普通人,怕是迈开一步都费劲。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可是每次出行都要穿戴这一身的,早就习惯了。
“二狗子!”罗刹在城门口等了许久,可阎罗依旧在那发呆。至于“二狗子”这怎么回事,当然是此次任务的暂时假名了。
可是这假名罗刹连商量都没有,就给他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出入城门的百姓都齐刷刷回头,可见这名字的回头率有多高。
“来的!二愣子!”阎罗也不客气的叫喊着,向罗刹跑去。
顿时,城门口听到这对话的所有人都是笑的前仰后合。
在祥国中走着走着,罗刹一路沉默不语,脸上没了任何表情。
“二狗子……不,阎罗。”罗刹冷唤道。
“怎么?”
“我方才见城门的一根石柱,上面刻满了刀痕,应是卫兵磨刀戈用的吧。可有人问过它愿意吗?”罗刹现在这样与那家怪名字的店掌柜简直如出一辙,周身透着一股寒意,令人见了便莫名有种恐惧感。
“你指何意?”
“你说,世间尽为我们该做之事,无论愿,不愿。但是,世间有我们想做之事的选择吗?”罗刹抬头望望天,天上已有几片乌云。
“无论什么,该做之事也好,想做之事也罢,”罗阎对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会儿,“只要开心,便是好事。”
“那……我们呢?我们都做着不愿行之事,也不快乐……甚至,连七情六欲都被限制……”天空被乌云所遮盖,无一丝光穿云而入,渐渐,飘下一滴一滴豆大的雨珠。
“呃……”阎罗闻言,眉宇不由升高,望着这时的罗刹,不但没有任何的凶煞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彷徨,令人心生怜意,透着股朦胧之美,又显得那么凄凉……
“不是还有我吗?”雨下大了,愈来愈的,但这句话却驱散了罗刹心中的雾,雨,霾……使他的身子虽冷,但心却热流般温暖。
罗刹至今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令他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这雨,都是暖的……
罗刹先是微缩血瞳,惊讶阎罗的回答。
渐渐,两人相视一笑。
在朦胧的大雨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雨中站立。
好静……可以听到心跳声。
有种……说不出形容的美呢……
“走吧,找家客栈歇下吧。”阎罗边转头望望四周,边说。
“好。”罗刹钩唇回答,他望着脚旁水洼中自己笑容的倒影,回想着:
我有多久没笑了?
雨后,天晴。
刚晴,百姓们都还沉浸在方才的沉闷中,潮湿的大街小巷上都还见不到什么人。
可他们在现在就应该出去调查了,如果他们是对方,大都不会错过现在这时候。
他们在目前这个城区内先调查起来。踏着一块块的,还带着大大小小水洼的石砖地走了许久。
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四周也看不出什么异样,连空气都平缓的流动着,没有一处有丝毫起伏,查不出任何异样的地方。
忽然,闻得隐约的求救声。
随着愈向前走,沙哑的叫喊声便愈大。
现在,好像就出自前面右拐的小巷子里。
“今天若交不出三代粮食,就别想走出去!”
“大人,在宽限几天吧……”
罗刹和罗阎闻声探头望进小巷子。
有一对老夫妇被一个身着较华贵的男子,带着四个着紧身衣的壮汉围在巷中。
原因,罗刹阎罗也大概猜到。又是仗着官名放高利贷,还不出便以命相逼。真搞不明白,如此官逼民反之举,为何上头没有管?又为何祥国一直掀不起什么风浪?如此若失了民心,就算有抵御外力之力,但如果内战的话,又能如何?
难不成……是乡国百姓已习惯性的被幕后的黑手控制,玩弄……
“给我打!”随那男子话音而起,身后四壮汉便随之而出,将老夫妇两人痛打,一阵又一阵的哀嚎惨叫声传出这个小巷子,令人毛骨悚然。
如此之引人入胜的场面,却无人闻声赶来,更无人上前阻拦。看来,这现象真的是习以为常,也许,到这老夫妇被打死,也不会有人来瞧一眼吧,只会终于被随意的找个地方,将其简单埋葬……
罗刹有些看不下去了,实在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可身形高向前移动一分,却被阎罗一只手拦了下来。
看了阎罗使的眼色,罗刹也自是明白,为何强拉住他。他们倘若现在出手,那几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活着逃走,他们便会全然暴露行踪,手法上也定会发觉是何门派,若让其知晓为“来者不善”所为,此次调查便会公然于世,到时候……一错成就天下崩溃,各个门派本就忌惮于“来者不善”,各处堤防,若此事败露,“来者不善”的一举一动都将被天下想看在眼里……
罗刹很想救下老夫妇,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被四个壮汉一棍棍的击打,随每一棍,每一声惨叫,罗刹都不由震一下,仿佛每一下都是打了他身上。
他咬着唇,强忍着
“啊――!”但也没忍多久。终于在老人被一棍打到了口吐鲜血……
他忍不住了。
如此草菅人命,简直天理不容!
罗阎也不再阻拦,因为一个愤怒至极的人,是如何也拦不住的。
在有几声惨叫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这地方倒是这点挺好,就是杀人不会引起过大注意。可,有一个壮汉逃走了。阎罗打算追上去永除后患。
罗刹将老夫妇扶起,随之而来的是阎罗的诊断:“死了。”
罗刹的身形定了定,微缩了缩瞳孔。他本也无意杀人,但却不慎意外失手。
“逃走的,须诛。”阎罗冷道,透着股他们并非在杀人,只是在玩乐的冷静。
“否。若那般,岂不与其如出一辙?”
“你应知后果。”
“我方才故用其它门派手法,应无需担心。”
阎罗也并没有说下去,毕竟人已经逃了。
罗刹也转过去询问老夫妇的伤势与原因。阎罗望着天,叹了口气,他知罗刹性格,他是觉得若斩尽杀绝,与那些草菅人命之徒又有何区别?
罗刹也不管一旁发呆的阎罗了,向老夫妇问道:“他们是何人?又为何要为难于你们?”
老妇人并哭腔着调边扶起老人,“他们是此城区的官员手下的人,”老妇人顿了顿,“前些日子,我们借了一袋粮食,这才三日,便幺我们还三袋粮油,若还不出,便……”
老妇人不住的流泪,而老人则不断咳出血。
阎罗走到老夫妇面前,掏出了短刀,举了起来。付老夫妇被吓得往后退,眼见其短刀向他们落下,却被罗刹拦住,这才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罗刹喝道。
“他们看到了全过程,若被问出,将有着无穷的风险。”阎罗冷道。
“不,相信我!不会的!”
阎罗在其的种种阻拦之下,动摇了,收取了短刀,却带着一丝嘲讽叹了口气。
他在嘲讽罗刹的心软。作为一个暗禁,一步错,一丝心慈手软,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他甚至怀疑,如果这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但实际上也不是真的心软。罗刹时而心慈手软,时而杀伐果断,就连他这个兄弟也时而琢磨不透。对于恶人,他杀伐果断,对于善人,他心慈手软。就这么简单。
“记住,今日只事,不可诉于他人。”
“好……”
随后,罗刹和阎罗将老夫妇送回家中,他们并未处理方才那些尸体,毕竟若处理反倒可能会被查出什么。
可不久,他们便出现在此城区的判决堂……
他们跪在地上,身旁四个着紧身衣的持刀之人将他们押住。
“是否就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上面案后的那个老汉,从痛哭中回来,拍案向罗刹罗阎喝道。
罗刹和阎罗也正奇怪,为何他们一下便不明不白的被押到这儿来,不过怕暴露,一路言听计从的被押了过来。
不过他们也大概猜到了,案后的便是此城区的官员,而其口中的儿子,应该是方才被他们不慎所杀的能几位之一吧……
“没有,”阎罗也不客气,直接暗喻开骂,“今日我们只是不慎杀死了一只狗崽,老狗朝我们叫罢了,并未伤人,更遑论您的儿子。”
“混账!”这老狗叫得可真凶,“不招是吧,请将证人带上来!”
阎罗倒要看看,这这人是谁,可不禁双瞳猛缩,呆滞住了。
正是那对老夫妇……
罗刹呆滞地低下了头,半天没动静。也对,一对自己无比信任的人,却反来替这些人抓他们……
“他们就是证人!要不是多亏他们,我还不到你们!”那案后老狗瞪眼喝道。
阎罗望着老夫妇被隐藏的鞭痕,与其微弱的气息,便将那重刑逼问的过程想了个大概。
“您二老说,是不是他们所为?”
罗刹还对他们存有希望。
“是……”
罗刹的心凉了,碎了……他彻底失望了……
“来人!将他们就地正法!”
在老夫妇的哭腔,老狗的怒喝,动刑之人的提刀之间,阎罗已带着罗刹逃跑。
风头更紧了,一个城区传一个城区,祥国上上下下都将二人通缉。当然不是只为了个小小城区官员之子,更主要是怀疑他国间谍混入。
这天晚,如罗刹心情般,大雨狂风。一个男子从大雨中冒雨进了罗刹这间屋,衣服直盖到耳朵。
“回来了?”罗刹冷道。
“我们要行动了,老在这客栈中迟早会查到。”罗刹低头沉默不语。
“想开点,老夫妇替我们受了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是在恨,恨那些人……”两人沉默一阵。
“可有何消息?”罗刹一语冰冷的疑问,打破了方才的宁静。
“是的,”阎罗知道罗刹是在转移话题,但他亦知,这件事需要他自己想通,便顺着他的话题接了下去,“无论外门门徒,自家门友,连犯了重罪的祥国国民,都会被送去整个国家的最中区的行部,未曾有进去的,能出来。有何异事,便不得而知了。”
“何时出发?”罗刹冷问。眼中的血色愈发闪亮,似已准备大开杀戒,大肆杀戮,周身寒气逼人。
阎罗未立即回答。他望了望窗外的雨,丝毫未减,他又低头婆娑着从怀中掏出的玄玉佩,叹了口气。
“此时即可。”阎罗将玄玉佩揣回怀中,背着手望窗外的大雨回答道。他们就得趁着这如雾般的大雨下手,得手才会多一份保障。
…………
祥国,在那阳光降临时,便坠落了。
祥,被灭国。
天下皆知了,“来者不善”暗禁之一,将除平民外的所有官兵,护卫,甚至祥王皆灭之。虽祥国修炼者上下吞取他人魂魄而长自己武力确可诛之,但其一却超调查任务,私自在祥国大开杀戒,其两人便被给予残酷的惩罚……
当时……
阎罗望着死人堆上的罗刹,其手中匕首还滴着血。罗刹望了望脚下足够再建一次祥国城墙的官兵尸体,眼中血红泛着微光,不由地抬头面朝昏暗又风卷残云的天空,长叹一口气……
还下着小雨,官兵的尸体上的斑斑血迹被雨带向一个个凹坑,罗刹似立于血泊之中。
可却全无先前的朦胧之美,尽显无限寒意和无形的巨大恐惧压迫感。
而阎罗的玄玉佩上,早已被方才那些人的鲜血所浸染,小部分顺着砸在石砖地上,如一朵朵绽放的血色彼岸花;大部分则全在玄玉佩上淡化,被贪婪的吮吸着……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