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越府上下都知道越娘子收了个孤女当作接班人培养,越府里的小姐们都松了口气,生怕被越娘子定做下一任的官媒娘子。如今见一个孤女替他们越家承受了这样的命运,心里又是同情又是感激,时不时送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惹得越娘子打趣“人缘好”,到没出现什么内宅阴私的手段。
灵犀平稳地过了五年,出落得白皙精致,身量高挑纤细。出孝那日,越娘子亲自送来了一件茜红的衣衫。灵犀换上之后越发显得皮肤白皙像是雪人一般,越娘子见过这么多大家闺秀,但从相貌上说,能比过眼前小姑娘的可真不多。这可怎么好?若是灵犀上门说媒,她敢肯定,必然有些眼皮子浅的夫人少爷会看上灵犀去。
没穿过这样艳丽的衣裳,仙尊有些不习惯,一时没注意到越娘子的动作。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妆镜前,越娘子麻利地给灵犀上了一个艳俗的妆……
“哈哈哈哈哈,宿主!你的妆!哈哈哈哈哈哈!有生之年系列啊!”阿布笑得非常嚣张。
勉强盖住了少女的灵秀,越娘子叹了口气,可惜那一双眼睛里的风华确实怎么也掩饰不了,只好吩咐以后跟她身边去做客的时候一定不要随意抬头张望,低调些才好。
灵犀自然答应了,毕竟这样的装扮仙尊也是非常不适应。自此,灵犀开始跟在越娘子身旁,上各家朱门大院去做媒。时间一长,灵犀只觉得打过交道的人比前几个位面加起来还多,人情往来之间,不得不佩服越娘子的手段,长袖善舞,有了名难处的婆婆媳妇都相处的服服帖帖的,每一次说媒也没有人不满意的。灵犀自问若自己是越娘子定是没这本事的,还好她能够听见别人的心声,一下子就能把握到两家的需求,每每和越娘子配合默契,做成的媒就没有不好的。渐渐的,越娘子的徒弟——红娘灵犀的名声传遍了官宦贵族的后宅之中。
跟在越娘子身边学了两年,灵犀开始自己接手一些小户官宦人家的委托,事情也办得格外漂亮。
春日,灵犀坐在酒楼的包间里,窗外有一棵大树,树枝伸进了窗内,她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一棵柿子树。仙尊又想起了那个至今话没有音讯的小徒弟,不,准确的说,有消息的。在灵犀进了越府之后,就听下人八卦说了李尚书因为贪污赈灾款惹得龙颜大怒,下令李尚书斩首,李家众人流放北疆……灵犀也学着建立自己的关系网,拜托过好多人打听李昭然的消息,却没收到过有用的回复……
灵犀还在发呆,包间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还请红娘可以移步,跟奴婢走一趟。”穿着杏色衣裙的丫鬟低眉顺眼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奉自家主子之命请灵犀说媒。口齿清楚,礼仪周全,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又为何来请自己?不应该请越娘子吗?
“阿布,这是哪家的?”
“宿主,是镇国将军府的老夫人请你,也就是萧捷的祖母!上吧!宿主!”
萧捷的祖母?灵犀点点头,跟着进了另外一间包间,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坐在主位上,一个长相秀气的丫鬟侍奉一旁。见灵犀进来,老夫人多打量了两眼,倒是没想到素面的小红娘长得这么灵秀,若不是越府的官媒娘子只要上门女婿,她倒觉得当作孙媳妇也是很好,可惜……
“红娘子请坐,老身贸然请你来是老身失礼了。”
灵犀连忙回礼:“老夫人客气了,不知可是有什么灵犀能帮上忙的?“
老夫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识趣的守在门口望风,然后才小声地说出了原委。也不过是想委托灵犀给萧捷说一门亲事,只不过萧捷对于成婚的事情过于抗拒。若是找越娘子的话,就只能走官媒的正常途径,以萧捷的势力,必然会有手下报告与他,他肯定会拒绝。所以就希望灵犀能私下打探下,有没有哪家姑娘适合萧捷的。
正愁没办法接近萧捷,老夫人就递来了枕头,灵犀自然答应了。不过老夫人还是低估了自家孙子的势力,此次见面的目的被属下详尽地报给了正在回京途中的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