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灵犀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数学题,更糟心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仙尊明明就很认真的学习了,但是这个知识吧,它就是不进脑子,仙尊也很是没办法。可能是这具身体的脑子本来就不好吧,灵犀想,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原主在分班的时候还要选理科,政史地它不香吗?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的数理化干上?
原主的语文和英语一向是不错的,可是数理化生真的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如果不是因为原主高超的国画技巧成了特长生,她现在应该就已经不是陆沉的同班同学了。
书桌上有一件挂满了毛笔的笔挂,粗细长短不一的毛笔被原主养护得很好,竹木的笔杆已经有了莹润的光泽,想来原主常常用这些笔,是真的喜爱作画的吧。
仙尊突然有一点手痒,从抽屉里找出朱砂,软毫沾墨,浓淡相宜。
她画的是听竹峰的竹,风过万竿斜,夜来空月明。
落笔画成,朱色的竹子,朱色的月,明明是明艳的颜色,灵犀却画出了一丝自己最不喜的寂寥。
寂寥,对于仙尊来说是最常遇到,也最没用的情绪。修仙百年,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面对所谓的寂寥,可是寂寥又总是来的悄无声息。月下竹林,不可独饮。
灵犀想把画揉吧揉吧扔掉,但又舍不得,这画挺好的,还画的是听竹峰,真的舍不得,仙尊的画功还是很不错的。待到墨迹彻底干了,灵犀随手铺了两张纸把画盖住,倒在床上,算了,就这样先放那儿吧。
画画得不错,但是学习还是要好好学习的。
最近老蔡在办公室里总是春风得意地冲一众老师叭叭叭:“嘿,我可真是有智慧,让那个许灵犀和陆沉结为学习搭档。你们看看陆沉这几次的考试成绩,那是噌噌噌地上涨。许灵犀也回回都及格了!”喝一口枸杞水,继续讲,“哎呀,当初我说什么来着,陆沉这脑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一用心啊,那成绩肯定差不了!”
一旁的老师都连连称是,虽然老蔡这样“小人得志”的样子真的让人想捶两下,但是这陆沉和许灵犀的进步大家也确实是看在眼里的。特别是陆沉,乖乖,真是不得了,每次考试都会上涨个七八十名。这样的好苗子,要是自己班上的就好了,哎。
灵犀和姬燕上完厕所从办公室门口路过,听到这番言论,灵犀眯了眯眼,想到陆沉最近上课都不打瞌睡了,心情非常好。仙尊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灵犀,为什么陆沉这么听你的话啊?”姬燕抱着灵犀的胳膊问。这个问题她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但是灵犀都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这让青春期少女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他本来性格就挺听话啊。”又是同样的答复,让青春期少女的八卦之心被扑灭了。
许灵犀同学,你是不是不知道“听话”这俩字怎么写?不对,应该是你是不是没见过陆沉是怎么对我们的?那能叫听话?
姬燕想着每次她和灵犀说话的时候,后排都会射来一道冰冷的视线,不禁在心里留下了凡人的泪水。可能灵犀是仙女儿吧,自是不能和他们这样的凡人比较了。
教室里,灵犀看着趴桌上的陆沉,这是在睡觉?仙尊觉得有些稀奇,她感觉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位面以来,陆沉一般不会在学校里睡觉的,以往这个时候,他不是在缠着自己讲题,就是在找自己聊一些有的没的。罢了,又没上课睡觉,可能就是昨晚没睡好吧。
老蔡踏着铃声进了教室,照例先喝一口保温杯里的水润润嗓子,一抬头就看到了趴桌上的少年。老蔡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想自己还是比较了解陆沉这小子的,他既然决定了要好好学习,就断做不出上课睡觉这样的事情!好吧,其实应该是,既然他决定了要好好听许灵犀的话,就绝对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睡觉!这是怎么了?难道两人闹脾气?
老蔡扣扣半秃的脑袋,开始上课。嗯,下课问问许灵犀好了。
“你知道陆沉怎么了今天?”
“老师,我不知道。”灵犀疑惑。
“你们也没闹矛盾吧?”
“没有啊。”
“嘿,那还真是奇怪了,陆沉怎么会又开始上课睡觉了呢?”老蔡摸摸下巴,“难道是身体不好?算了,你先回去吧。”
“哦,好。老师再见。”
灵犀坐回座位,侧身看着后座的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陆沉的额头上。
嘶——怎么这么烫?真生病了!
陆沉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个凉凉爽爽的东西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真舒服。肯定是小姑娘的手,别人没谁敢凑上来。陆沉轻轻蹭了一下小姑娘的手心,心里微暖。其实他也不是坚持不住,但就是想看看要是小姑娘知道自己生病了会怎么样?会不会为自己担心?会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他就放纵自己的大脑迷糊了过去,嗯,小姑娘也终于发现了。
少年慢慢睁开眼,看着灵犀,眼眶泛红,眼神飘忽,难得带了点水光,显得整个人有一些无助。
“灵犀。”声音因为发烧哑得很。
就这简单两个字,灵犀有些受不了了,心里有点酸、有点疼,眉头皱在了一起。她不喜欢看见这样有气无力的陆沉,看一眼就难受的那种不喜欢。
“还能走吗?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