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只看着他,不说话,冲他挑了挑眉。
唐辛观察着她的神色,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小心翼翼,见女人没有生气的意思,才继续说:“你给他穿衣服,你们没火花了,我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跟他做过?”他咬了咬牙,生气了:“反正不行,我不让——我不要你当我的小嫂嫂,我也不要小舅妈。谢颐他要真敢这样,等我对付完了柳潇潇,下一个就轮到他……”
阿倾抬起手,手指戳了下他的心口:“心眼真小。”
“就是小。”唐辛大大方方认了,轻叹一声,语气软下来:“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握住女人放在他胸口的手,软声说:“这么小的心眼,从舞台那天起,装的就只有你。你对我越不好,我反而越想你……”他苦笑了下,轻轻道:“原来,人真的是会犯贱的。”
阿倾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唇边挂着一抹笑,又哄他:“你陪我睡一觉,别说请他吃饭,从此以后,除了拍戏对台词,我当他是空气都行。”
可唐辛纠结了半天,还是说:“不要。”
阿倾哼了声,推开他:“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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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陆小姐真的会答应。”
灯光微暗的包间里,陆倾看了眼餐桌对面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杯子:“谢老师,我这个人是讲道理的,你说的对,道具应该有人权,这次你算是无妄之灾,我应该请你这一顿赔罪。”
谢颐晃了晃杯中的酒,忽然一笑:“你看我们……现在还是陆小姐,谢老师,以我们的关系,似乎太见外了。”
头顶的光是温暖的橘黄。
灯光下,他的五官比平时更为柔和,只那一双眼睛,却深沉了几分。
阿倾拿起刀叉,没立刻动手切牛排:“对我而言,大部分男人就只是一个代号,我不会费心记名字——反正总有一天会忘记。”阿倾抬眸,看了他一眼:“谢老师如果喜欢,可以叫我阿倾,陆倾,随便你,毕竟……我们亲密的连彼此全身上下的尺寸都知道。”
谢颐轻笑一声。
成年人的暧昧,总是不动声色。
沉默了会儿,他说:“我跟小辛的父母聊过了,等这次拍完戏,会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他的压力太大了,很容易间歇性失控。”
阿倾不以为然:“他受到刺激才会这样。”
谢颐拧眉:“那天,我不记得有跟他说过话,更别说刺激他。”
阿倾笑了笑:“他看见我帮你系纽扣,觉得我们之间没火花了,肯定是背着他搞到一起了。”
谢颐哑然失笑:“他还真信这个?”
阿倾说:“这也不都是瞎说,只可惜唐辛眼神不好。”手肘撑在桌上,双手合十,放在唇边,眼底浅浅的笑意浮动:“有没有火花,够不够激烈,他没有发言权,当事人才知道。”
谢颐抬起头,四目相对。
空气在此刻凝滞,灯光带上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