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宁溪何皱着眉头看向陆倾,眼中是化不开的厌恶。
“我的意思是,这种看人下菜的杂志社,我多待一秒都嫌恶心。”说罢,阿倾抚了抚自己的秀发,靠着门槛,对宁溪何笑的风情万种,很是温和,可语言却像刀子一般的锋利。
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下宁溪何的表情,陆倾也没了在这里待着的意思,起身推开宁溪何,带着自己的团队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倾说走就走,根本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栏目负责人一听,腿瞬间就软了!不是说陆倾性格温柔好说话吗,怎么这样都能翻脸?要是陆倾真的走了,这临时去哪里找人顶上?不仅所有员工的辛苦都白费,这期杂志肯定就要开天窗了!
负责人急急忙忙追到停车场,终于抢在保姆车发动之前,把陆倾的团队一行人拦下。
负责人把脸紧紧的贴在保姆车的玻璃上,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言辞恳切:“陆老师,我知道您心里有气。当初发邮件时,我们没有做二次确认,导致两位老师的企划重复;今天拍摄前,也没有及时和您沟通,直接把主题给了宁老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后果!”
保姆车的车窗玻璃贴了单向膜,所以当陆倾被负责人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时,负责人根本不知道他念叨的人正在看向他,他对着漆黑一片的玻璃,根本看不到车内人的表情。
陆倾没有答话,只看着这个人的表情,她知道当人面对未知时,恐惧、惊慌、紧张、无力种种负面情绪都会放大。
而负责人越想越心焦,若是他不能把陆倾留下来,待回到杂志社,他就要面临总编的怒火、同事的奚落。
想到未来的场景,他重重打了个寒颤,手掌不停敲击着窗户,语速越来越快:“陆老师,您消消气吧。我们的摄影团队是无辜的!他们一大早就过来准备了,您看,您的衣服我们都整理好了,布景也搭完了,就在隔壁棚,您难道舍得让大家白做一天吗?”这是打定主意要道德绑架了。
他都这么诚恳地道歉了,陆倾不下车,那就是她耍大牌,不体谅其他工作人员的辛苦付出。
忽然,他手掌下的车窗玻璃轻轻一震,轻微得几乎听不到的机械转动声响起——玻璃缓缓下落,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隔着车门,平静地望向了他。
“陆老师”他心中大喜,以为陆倾碍于情面被自己说服了,他故意卖惨,“您原谅我了?”然而坐在车厢内的陆倾并没有正面作答,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你工作多久了?”
“啊?”负责人有些错愕,但还是回答:“五年了。”
只见阿倾对着他风靡万千的一笑了一下,很温和的语气:“五年?要是你只做了五天,那我可以原谅你。”
“......”
“你也不是刚毕业的毕业生,没有经验,你已经做这份工作这么久了,还妄想把自己的纰漏转移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