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来了个小姑娘做军医,倒用不上亲自动手做什么,诊诊症,开了药方,原本跟着军医的又两个学徒,倒是能帮着做不少事。只是忙了一整天也不见军医本人。
“你们这儿原本不是有个军医嘛?”
旁边的小童不知道怎么回事,如实作答,“回姑娘的话,军医昨晚上告假了。说是老家有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原来如此。杨安卉将手里的医案整理一下,放在一边。外面有小兵探头进来。小童招呼他,“干什么躲躲藏藏的,有事你就进来呀。”
“军医没在呀?”那小兵也不进来。
“军医告假了,这段时间杨姑娘给你们治病疗伤。你要是生病了或是受伤了你就进来。”军中人大概都不喜啰嗦,小童办事也利落。偌大一个军营,平日里就这几个人,做事也是利落惯了的。
蒋辰钊记挂着人,一上午没能落座,可听着柳毅打探来的,人家在军医营里忙着呢,他又不好贸然过去。心里有些后悔将军医放回家去。好不容易等到中午,让柳毅去请她过来用饭,谁知道人家说她在军医营里用就是了,不用麻烦。
这哪里是用不用麻烦的事呢?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就山行吧?又喊了柳毅吩咐一番,才踱着步去军医营。
许是将近午时,来军医营的士兵倒是没有了,杨安卉正同小童将医理,她教人向来是不避讳的。师父常说她也就她这衣食无忧的人才会这般,别的可都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瞒得紧。她往往反问回去,“师父不也是这般吗?”
老爷子往往一脸正色,“为医者,忧关性命之事,怎可藏私?”
蒋辰钊站在门外整理一番才进去,听着她脆生在教小童什么,眼角染上笑意。她好像同什么人都能好好相处。“三妹妹授徒呢?”
杨安卉见他进来,点了点头,将没说完的话同小童说完才放他离开。“哪能呢?不过是给他讲讲医理。”自己到底年轻,只多了师父无私教导才有这般成就,说到授徒还是年轻了些。“将军所为何事?”
蒋辰钊本就是找的话题,“无事,只你是我请来的,日后午饭我就同你一起吃,免得他们怠慢了你。”众将士可不知道自家将军这般说,不然只怕会说,这么些人怎么着也不至于怠慢个小姑娘。
杨安卉能说什么呢?“将军方便就好。”蒋辰钊心想有什么不方便的。
柳毅领着人将饭菜取来。军中伙夫做的饭菜自是不如酒肆的精致,也不过是将大锅的炖菜舀了两碗,又炒了三个小炒。
杨安卉吃了些就放了筷子,蒋辰钊后知后觉,“可是不合胃口?”早知道该让柳毅去城里酒楼请个厨子过来的。
杨安卉瞧瞧自己眼前已经空了的碗,一碗白米饭,又吃了些菜,已经算多的了。“挺好的,我对吃食要求不高。”
蒋辰钊也将碗筷放了,杨安卉见他放了碗筷,直说:“将军不用管我,我向来吃得少,今日已经算是多的了。”她看了一上午的诊,也是蛮累人的,她也知道一般男子饭量要大得多。
蒋辰钊那还好意思再次拿起碗筷。叫外头的人收了碗筷。他混军营里惯了,倒是不知道怎么同女孩子相处。
手里暂时无事,干坐着也不能这样,杨安卉想去见见文沐年。“不知道今日文军师在营中没有?”
“在的。”师父没有家室,没几个时候没在营中。
“那我去找他说说话。”杨安卉也不掩饰,她那日就是说了的,她想这少年将军应是很明白她的意图的。
“那我同你一起去。”杨安卉想自己也没有不可见人的话要说,他一同也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