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先让被害人服下安眠药之类的药物陷入沉睡,然后墙上的书架抱来大量书籍放在桌上,并且让这个房间内播放歌剧。”
新一缓缓走到音乐柜台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接着说道。
“之所以放置一摞书籍,是为了掩饰被害人死亡时的痛苦表情被人看见。还有屋内的歌剧,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仅能预防被害人死亡时发出声音,同时也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一种手段。”
服部平次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追问道,“哈,怎么可能。凶手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要掩谁的耳目?”
新一扭头看了他一眼,“服部平次!”
脸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地说:“你!”
接着目光扫了扫房内的人们,“当然还有小兰、毛利大叔等所有可能同时与其进入书房的人,如果不做好这些准备工作,稍有不慎就会被你们破坏了她的计划。”
“难道说……”都说到这里了,如果这个时候服部平次还没有领会到工藤新一话中的意思就不配做侦探了。
服部懂了,可是小五郎和目暮警官他们还是一头雾水,新一只能继续解释,“一般情况下,我们在发现案发现场是一个密室后,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凶手在我们进入书房之前,就已经完成作案,并创建出密室的环境,以混淆破案思路。其实不然,这次被害人真正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打开所谓的“密室”后!”
“对!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密室杀人事件,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在打开书房后杀人了!我敢肯定犯人就是那个打开书房后,最早接触被害人的人。没错,犯人就是……”
新一拖长了音,转身抬起右手,直直地指向静立在那边的贵妇!
“你!辻村夫人!”
众人皆是一惊,辻村夫人一下就成了大家视线的焦点。而挽着她手臂的桂木小姐偏过头,怔怔地看着辻村夫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会?”
唯独那位白胡子老爷爷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尽力了……
“实情是辻村夫人在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书房后,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杀死了辻村外交官!”
目暮警官听到这里感觉有些接受不了,剧情翻转太快了,“可是,她使用的安眠药物一旦事后从尸体上被查出来的话……”
“不会的。”服部平次打断目暮警部的疑问,“就像工藤刚刚说的那样,为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完全认为凶手是在打开书房之前作的案。自然之后不管怎么查,也不会想到是辻村夫人犯下的罪行。”
“凶手之所以找来侦探,完全是利用了凶手不会在别人面前杀人这个意识盲点,进行心理上的“密室杀人”。”服部平次此刻心里已经开始重新认识这位蓝色西装青年。
“但是。”服部平次话音一转,面色凝重,紧紧盯着他,“你有证据吗?”
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任何的脑中的推理想要成为事实的陈述都是需要有力的佐证的!
“辻村夫人在进入书房后完全没有任何拿出毒针的动作,她又是如何杀死被害人的呢?”话语中步步紧逼,服部平次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工藤新一越是淡定,他越是兴奋。这个对手实在是太有挑战性了,这趟东京没白来!
新一淡然一笑,弯腰捡起那把被害人的钥匙,“辻村夫人确实是在进入书房时之后拿出毒针的,只不过动作不明显罢了,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她手里应该一直拿着一样东西。”
“马萨卡(难道)……”服部平次顿时变了脸色,只是房内的其他人还在默默地等着新一的进一步解释。
目暮警部暗里白了服部一眼,就你小子能耐!马萨卡、马萨卡个没完了还,从工藤同学进来到现在,也没能说两个整句,光顾着给人家当绿叶了。
突然有种垂垂老矣的感觉,智商跟这些年轻人不在一个层次了,自己反倒只能当一个安静听课的“乖宝宝”。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
啊呸!
“没错。”新一看见服部平次再一次吃惊的样子,心里大大的满足。举起手中的钥匙,用力分开了那个椭圆形的钥匙挂件,“就是这个钥匙环。”
“辻村夫人,不知您是否能给我们看看您的那把钥匙呢?”新一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自信,“您手上那把钥匙的挂件也是一样可以分开的吧。”
待目暮警部走上前去,拿过辻村夫人手上的那把钥匙,分开椭圆球挂件,一侧本该平滑的截面中,有着一条深深的针形凹槽!
“这是……”
“没错!”见目暮警部好像悟出来了,新一也觉得可以完成这次装逼历程,说话也就不再半遮半掩,“辻村夫人就是将毒针藏在这个凹槽中,在接近辻村外交官后当场将其杀害的!”
被拆穿作案手法,辻村夫人露出一副紧张的神情。目暮警部对于找出犯人虽然很开心,但还是不解地问道,“可是她为什么要杀外交官呢?”
新一走到书架旁边,拿起一个相片,递了过去,“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她动机应该就在这张照片里。”
几人好奇地围了上去,看着目暮警部手中的照片,是一个笑得甜蜜的美丽女子挽着年轻时候的外交官。
“这,是辻村夫人年轻时的照片?”
“请仔细看看,您觉得长得像谁?”新一补充了一句。
小兰倒是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惊呼道,“跟幸子小姐长得好像!”
桂木幸子有些懵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辻村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没错!幸子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
这可真是一波猛料啊!
这么说……目暮警部惊讶地看向桂木幸子和辻村贵善二人。
这两人是兄妹?这么狗血?
“幸子是我和我的前夫山城健二所生,跟辻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继母这一句话说出来,让辻村贵善心里的某种担忧顿时消散了。
“山城健二?”目暮警部好像有所耳闻的样子。
“没错。”辻村夫人开始陷入回忆,“就是十五年前被辻村勋害死在牢里的外交官!”
“将同是外交官却为敌对状态的健二陷害入狱后,辻村勋立马抛弃了他原来的妻子,来找到了我。可怜当时我还被蒙在鼓里,竟傻傻地信了他的鬼话,然后就开始和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年。”辻村夫人抬头看了看幸子,“在离开之前我将年幼的幸子托付给亲戚抚养,来到这个家,虽然贵善是他与前妻所生,但我还是尽力尽力地在照顾。”
“直到不久前。”眼里带上了恨意,辻村夫人咬着牙继续说道,“那个家伙在见到幸子的照片后就变得十分激动,在我的再三询问下,他终于将当年的实情全都吐露了出来!原来,当年我公公也曾帮助他陷害健二渎职。”
老爷爷叹了口气,“对不起,公江。”
“原来如此,你因为后悔当年犯下的罪过,所以心甘情愿走进辻村夫人设下的陷阱里。”目暮警官恍然大悟。
“道歉也没用了,公公,健二当年被你们害死,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辻村被上来的两位警员戴上手铐准备带走,在书房门口时,顿了顿,回头看着辻村贵善,“贵善,凭我现在的身份,或许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幸子就拜托你了。”
“毛利老弟,跟我一起回警局做做笔录吧。”目暮警部见案件解决,也不想多待。
“是!”
看着继母被警方带走,辻村贵善心情复杂,忍不住将身旁的桂木幸子往怀中搂了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