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歌被两个喽罗拖着,绑在了外面的柱子之上,绑完之后,那两人中的一人,还用手掐了一下水清歌的脸,拖着不怀好意地,憨憨地笑着对那杨广胜说:“大哥,这皇帝的老婆也不过如此啊。还不如咱们村花漂亮呢?”
那杨广胜哈哈一笑:“老子看也是如此。真不知道那皇帝老儿什么眼光。咱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他不放在心上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自己后宫婆娘的长相,******他也不放在心上。哈哈。怪不得咱们没活路。”
水清歌从他们的话里已听出他们本来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民众被逼反了罢了。自己心内汗颜,看来自己真的是太不了解这些人了。
她拦住要迈步回去的杨广胜说:“杨大王,你们都是被逼的吗?”
那杨广胜仰天哈哈一声:“直娘贼,不是被逼,谁愿意干诛九族的营生。”然后回过神来,呸地吐了一口:“你这鬼婆娘又套老子话。”说完扬手又要打,水清歌忙喝道:“慢。我并不是套你的话。”然而眼睛并不看杨广胜而是看着远方,此刻雾霭沉沉,在这山顶之上,颇有飘渺仙风,悠悠地说:“我只是在想,也许是我错了。你们本不是故意劫粮,只是你们也是饿着肚子没办法吧?”
那杨广胜这一次与那个军师都有些感激的神色了:“军师,******,这皇帝的婆娘就是聪明。”
那老汉也跟着点点头:“广胜啊,依我看,这女人可是个厉害人儿。”
水清歌居然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笑了一下,那笑又牵动了面上的伤,痛地她又皱了一下眉:“老伯,你说错了。我并不厉害。正如杨大王所言,我自出生以来,便是锦衣玉食,根本不懂得民间疾苦。我本以为,这天下太平无事,没想到,就连离京如此近的地方,都已是十室九空。杨大王说的没错,当今皇帝的确当得不怎么样。”
那杨大王一高兴拍地一下,拍了拍水清歌的肩,这一次就把她本来尚完好的肩膀拍得差点儿脱臼。疼得她又是一裂嘴。
那杨大王边拍边说:“******,你话说的对老子的心思。看在你这话的份上,老子可以少绑你一个时辰。”
水清歌摇摇头:“多绑少绑的确是大王说了算。现在,就算大王多绑我一个时辰,我也甘愿承受。”
这次倒轮到杨广胜与那个老汉不明白了,那老汉看她面上悲悯之色,不自觉放软了语气说:“姑娘这话,老汉我倒听不懂了。”
水清歌目光看向远处,长叹一声:“我只知京是灾民苦,却万没料到其它百姓一样苦。我本来犯了错误,再多绑个把时辰也算是罚我自己无知。”
这时候,那杨广胜一时还没有什么反应,那老汉却忽然觉得这件事倒不能怪这姑娘。人家来找粮食无非是为了京中那些灾民,说到底这姑娘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贪官污吏,就算是那狗皇帝的小老婆,但是那皇帝里三千多个小老婆,这个小老婆也未必就是欺压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想到这儿,他问:“水姑娘,皇帝是不是派了兵来围剿?”
水清歌想了想,摇摇头:“未曾。至少到我上山之前,皇帝仍然没有派兵的打算。”
那杨广胜一瞪眼:“小婆娘,别骗人。就算你是皇帝小老婆,到了我这山上,也是老子说了算。”
水清歌淡然说:“何需骗你。你们应该知道,这次受灾的,正是我大商皇朝最著名的鱼米之乡。灾民之众,是多少年来所罕见。如今京中灾民,已经断粮,羽林军还要负责皇室安危,一时之间恐怕抽不出军队来。不过。。。”
“不过什么?”老汉问。
“不过,听说各地勤王之师正赶来京城的路上。也许用不了多久,京中就会派兵来了。”
那老汉知道她说的是实在话,低声劝杨广胜暂且放她下来,可是杨广胜一开始受了她的讥讽,如今虽然她说了几句中听话,也没有放她下来的道理。一挥手:“既然你说了实话,老子也不折磨你。但是老子也不能这么轻易放你下来。”
众人离去后,水清歌焦渴难挨,嘴唇都干裂了起来,夜里蚊虫的虰咬更是让她难受,然而心中焦渴已超过身上痒痛。心里越发懊悔自己不听龙文智的话,然而,虽然如此,却只后悔不该带了杨花回去,并不后悔放了那杨花出来。毕竟,杨花也是逼不得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