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哭丧着脸,继续接道:“若为公主故,两者皆可抛。”
长公主倒是没像上次那样勃然大怒,然后招来城守军把沈风抓进万年狱。
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本宫啊?”
正常思维来看,沈风现在要么觍着脸称是,毕竟刚才“不小心”摸到了人家的小手,此时装的情真意切一点说不定还有活路;要么赶紧低头认错,凭着他沈公子的家世长公主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
我沈风是什么人?
鏖战杀手面不改色,巡视蓝县分分钟破案,皇宫里面调戏过宫女,皇帝老子面前开过玩笑……
沈家的满配渣男,京城的头号纨绔!
怕你不成?!
他在长公主的注视下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拱手道:“殿下,微臣好歹也是个五品官,请您给些面子吧。”
“呵,”长公主笑了。
“你在紫薇殿外死性不改,调戏本宫的女官,现在知道要面子了?”
什么叫渣男?京城第一渣沈公子现身说法演示给你们看看。
首先,死不承认。
沈风惊讶道:“殿下,这可不能瞎说啊,微臣的声誉都要被您毁啦!”
长公主大怒:“就是你们锦衣司的人告诉我的!你还敢不承认!”
谁?是谁?
沈风立刻想起那两个把自己拖出去打屁股的家伙。
很好。
沈公子心里的小本本又给他们记上一笔。
那么就是第二招了。
“殿下,您上一句说的什么?”
“你调戏我的女官。”
“不是,再往上。”
“你是不是喜欢本宫?”
“不错!”沈风肃然拱手,表情真挚:“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微臣实是相思成疾,爱您爱的发狂啊!”
“你给我滚!”长公主咆哮。
“好嘞。”
脚底抹油开溜。
沈风边走边骂米连,连带着抱怨老头子莱国公。前者今早一纸文书把他喊到这春江楼罚站,后者则是亲手把沈风推出家门。
“慢着!”长公主又喊道。
沈风头也不回。
“铮!”
两把雪亮的长剑咔嚓架在沈风脖子上,他看着剑身上映出的自己的英俊脸蛋,连咽口唾沫都不敢。
脖子只要稍微往前一点,就碰上去了呀……
“你刚才说的话有个小错误。”长公主笑意盈盈的走到他面前,心里感觉开心极了。
对嘛,你之前这么老实多好。
沈风这种大户公子平时放浪形骸、拈花惹草在京城还是比较普遍的,可长公主却不同于京城的淑女贵妇。
她在边境待了几年,凭着一份战功被封为长公主。
谈棋论画?哪有金戈铁马来的让人热血沸腾?
因此对于她来说,繁华的京城倒像是个囚笼。
也只有欺负人能让她找到点乐趣了。
“您说啊,我有啥错?我改还不行吗?诶诶诶,你剑往前了,退后一点……”沈风仿佛又回到了面对杀手的时刻。
两个俏丽的宫女脸色紧绷,手握长剑,像极了行侠仗义、手刃渣男的江湖儿女。
长公主道:“你已经不是五品官了,父皇把你的千户一职给削了。”
“就这事?”沈风哭笑不得,他心想这傻娘们不会以为我把这千户看的有多重吧?
天可怜见,我爹沈岭虽然在前面没得出场戏份,但好歹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我爷爷乃是当朝八国公之一,将来铁定是我袭爵。
我,现在的小衙内,未来的莱国公。
稀罕你锦衣司千户?
长公主看着满不在乎的沈风,心里登时不爽了。
“让一让啊……”沈风小心避开剑锋,趾高气昂的说道:“我这衣服几千两呢,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长公主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差点被气哭了。
这时候,就应该有正义的声音。
“沈家小犬,安敢如此无礼!”
沈风稀奇的扭头看去。
京城恨他的人不少,但真正敢当面骂他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
谁啊?这么成功的引起了本公子的注意力?
长公主看见那个人,嘴角一抽。
好么,又来了个京城混账。
“你是谁啊?”沈风看着这张大饼脸。
对方大怒:“我父亲乃是当朝丞相,你居然不认得我?”
沈风道:“自大楚开国一百余年,我沈家接连十三代人都是莱国公,你跟我比?”
长公主看着他们用家里人斗法,一脸懵逼。
本宫多少代祖上都是皇帝还没说话呢……
“少废话,你姓甚名谁?说出来本公子好找你麻烦!”
沈风的暴发户嘴脸暴露无遗。
好不容易生在有钱有权的人家,不欺负两个人快活快活怎能甘心?
“我…我叫左慈。有本事就来找我!”
“呦?”沈风拍手道:“快快快,给本公子变个法术开开眼界。”
左慈哪知道自己跟另一个人重名,他还以为这纨绔在嘲笑自己,怒发冲冠之下就要丢了自己读书人的斯文跟沈风扭打。
长公主劝不住这两个,只好去找自己的父皇告状。
……
“啪!”
京城某茶楼里,一众茶客正在聚精会神的听说书。
那说书先生喝完茶,一拍手边惊堂木。
“话说我大楚龙骧将军沈安,把帐下十八骁将尽数派出,设十面埋伏之计大破二十万戎狄!更兼那时候有长公主亲自带兵,截杀三万詹国援兵,彻底平定我大楚北疆太平!”
茶客们纷纷叫好,有人提议说书的老头再来一段,老头看着大把赏钱,乐的喜笑颜开,清清嗓子又说起来……
…
楚皇盘腿坐在炕上批阅折子,他这时疲倦的推开折子,想要休息一会。
但他一转移开注意力,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
他怒道:“外面怎么回事?”
“报!”
声音响彻宫殿。
楚皇的贴身太监跑进来跪下。
“陛下,狼烟起了!”
楚皇霍然起身。
“大臣们呢?”
“已经在太极殿等您了。”
楚皇脚步匆匆,不及坐下就问道:“狼烟是哪边升的?”
丞相左安出列奏道:“是北边。”
北边,就是戎狄。
楚皇发现百官后列乱糟糟的,不由皱眉道:“都是我楚国大臣,慌什么?”
百官向两边分开,一个信使冲到楚皇面前扑通跪下。
他浑身浴血,将文书高捧,声嘶力竭的哭道:“戎狄联结詹、代两国,突然出动近四十万兵马寇边!沈大帅被围困在当城已有数日,请陛下发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