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铁叶子，已经足够季十一参与一桌了。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这样做。
这一楼里边，很是敞亮。左边就十几张桌子，右边十几张，还有别的。
有玩骰子的、有赌米粒数的、斗鸡的、塞王八的还有玩划拳的。
是的，划拳也可以。
胜者，酒水免费。外带你的赌资。这是1v1的赌博。有看客在暗压。赌博开始了，没人有知道到底该谁赢。
因此，玩这个的也有。
虽然是个嘈杂声特别大的地方。不过季十一还是能够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这还得意于他多年的的自我修炼。
在那个寂寞的小院子。季十一最容易进入的，就是安静的状态。
进入混乱的环境，必须让自己迅速的进入冷静状态。清醒的头脑，才能让自己时刻把握最好的主动。
“买还是卖？”
穿过这一楼大堂。刚到去后院的门口，季十一就被叫住了。同样是两个黑壮的大汉。不过这次，明显是客气了许多。
因为你不知道一个流浪汉，到底会给出什么样让人心动的消息或者宝物。
“卖。”
“有货？”
“嗯...有。”
脑子简单一想，季十一便是开口。所有人都知道在宋爷的地盘，撒谎的代价。那就是送百米了。
“请。”
侧身让路，两个大汉倒是恭恭敬敬。不过他们对待季十一，就像是对待常人那般，没有一点看待残疾人或是穷人的目光。
还别说，这倒是让季十一舒服了不少。
对待很多季十一这样的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漠视他们的短处。把他们当做常人来看待。这样，他们反而觉得更加舒服。
过了大厅，通往后边的路，就显得狭长阴暗了不少。这间赌馆，是宋百米的大宅院改造而来。里边，有很多门道。
隐隐约约地，透过墙壁，季十一可以听到一些微弱的声响：
“~~哎哟~~~爷，别闹~~~”
“~~别，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指着这个生活的...啊！！！”
按说房间的隔音，不该如此。必然两边的墙壁是中空的，里边有机关。
顺着路，借着油灯的指引，季十一帮来到一扇石门面前，右边的墙壁突然旋转而开。一条向下的通道，也出现在季十一的眼前。
“进来吧。”在通道尽头，传来了一声呐喊。
听到声音，季十一没有转过头去，而是看了看眼前的地下。左边跟右边，都有一些弯曲划痕。
此处，三道门。
墙上没有凸起。
开关应是在里边。
看来从进门的那一刻，宾客消息就已经在传递了。
“季十一~~？！可是打听罗生~~？”
要说先前那一句喊话，季十一没有动弹。现在这一句，季十一就不得不进门了。
偏偏此刻，脑海中突兀的多了一条消息。
【无人任务目标：小乞丐-罗生。任务转接成功。任务执行中...。】
！！！
什么情况？！
转接？！
什么意思？
怎么还执行了？！！
“你，进不进来？”
“您稍等，我腿脚慢。”
听着里边有些不耐的喊叫声，季十一没由得心头一紧。双手急忙支撑，赶忙进了那旋转门之内。
季十一进去，门自然关上。而后，这通往后院的门才又放人进来，只不过这次，是方才季十一所在的左手边。墙壁突然转开，一条向上的通道，自然出现，墙壁上，还挂着几颗夜明珠。
那是豪绅去的二楼。
...
“说说你的情况吧。”
“能先给我一口水么。”
地下的通道并不长。季十一很荣幸的摔了下去，直接到了一个明亮的地下室里边。
一排排书柜左右分立。有不少人低头碎步前行，手里搬运各种信件文书。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说话的人，在季十一的面前。其背后一张书法字帖。上书浑天宋爷四字。下边一个长案，点着一柱记时用的焚香。
字帖下方正对的，是一张桌子。那说话的人，就坐在那。
手里拿着一个鸡腿，桌上摆着一壶浊酒，还有两个杯子。再有，就是铁水壶。跟几个大茶杯。
“自己来吧。”
撇了一眼季十一，那人用力咬了一口手中鸡腿。用胳膊肘把准备好的另一个酒杯推了推。
季十一这样，看来是享受不了了。
“谢谢。”
如今的季十一，已经不是口干舌燥了。
恍然间的错觉，感觉自己能喝下一条河。这最后力气，上桌，拿铁壶，倒水。一气呵成，一饮而尽，恨不得是飞上去的。
季十一进来的时候，身上还挂着不少的血腥味。对此，那人也没有在意。等到季十一喝过了水，喘好了气，这才从胸前掏出一个薄薄的小本子。
本子放到桌子上，季十一看得分明。
那封页上，赫然是写的是：永宁巷记录。
“今天晚上刚又添了几笔。看你怎么买卖了。事儿，不算大。但对你，值钱。”
瞧了季十一几眼，那人向后靠了靠。
目光开始变得专注起来。
他只是个谈生意的。具体的价值恒定并不在他这。在他的心中，只是有个浮动区间。这，需要观察。
“我们穷要饭的，有什么值钱的事儿呢？不过倒是对这记录的消息很好奇。”
“不值钱，您也不会中午出发，过了十几条巷子。晚上到我们这来。”
面对季十一的那人靠着椅子，呵呵一笑。露出了一颗大铁牙。
是地。
铁牙...。
“消息可以这么快？”
“当然。”
季十一自然是有些惊讶的。不过转念一想，也理解了。他这一路上，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人家就算饭后溜达走，也早到地方了啊...。
“我有一条关系。舍出来，恐怕不仅仅是这本册子能够的。”
虽然现在心里比较焦急。不过谈价，就是这么回事。你越急，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哦？你不想找罗生了？关于他的消息，就值当给你看看这本册子。”
“那不可能。我还要十片银叶。”
“呵呵，做梦。”说罢，那人向后靠了靠，目光有些轻蔑。
...如果按照平常的情况，恐怕这人都不会跟季十一多谈。不过他的准备，还是被看出了问题。
酒水。
备着。
并没有赶客。
那就说明，还有得商量。
有得商量，那就是有的赚。
这说明，他们知道季十一是要舍什么东西。
...对于察言观色，季十一可能并不是很在行。但是论对人事的敏感，可能没有人比得上他。谁让他孤独太久了，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就连别人不经意间些许的客气，都让他季十一那么在意。
“方战的人情，绝不仅值这点东西。如果你不要。我可以到其他地方去买卖。我想方战原来的街道，会更有兴趣。”
“你走不过去。”
“如果宋爷就这么点气量。也做不到今天这么大。”
“嗯..。”
几句话下来，那人语塞了。
季十一说得没错。莫说是宋爷不会这么做。涉及兵士的情况，他们都很小心，又很注意。一个兵士能带来的帮助，在关键时刻，极为重要。
哪怕，是给兵士送去错误的消息，让他们做错误的选择，对宋爷来说，也是有价值的。
十个银叶，刚好就是上边给的筹码啊...
想不到这个小子，还挺贼...。
...既然看出来季十一了解价值，他也不多言。从怀里又掏出了十个银叶，递到了季十一的面前。
“先礼后兵。你先看着，香燃尽，我带合约回来。东西你带不走。你身后那香，一个小时。聊这几句，值当是我收的利息了。酒水，自便。”
“辛苦。”
脸上挂着微笑，季十一看着那人离开。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方战的人情值钱。但是并没有想到会这么值钱！这还是在对方刚了解到的情况下，给的基本判断。
...
既然有了记录，季十一自然是赶忙翻看。
这一看，不如不看。
罗生这些天。
不容易啊...。
一切，都是为了他季十一。
难怪，他能上主街。
是他季十一，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