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中学第九届运动会已结束,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迎来这精彩纷呈的文艺汇演!首先……”
韩清婳在后台准备着,文艺汇演总共有二十个表演,第十六个节目就是他们,时间很充裕,韩清婳检查了一下其他5个人的乐器有没有损坏后,直接在后台看表演。
首先登场的是初二11班的舞蹈串烧。
“你别到时候害怕地晕过去。”胡韫微笑到。此时韩清婳很是紧张。
“不过没关系,就当和平常训练那样。”胡韫微安慰着,“想当年我一年级上台表演时都摔了个跤,也没觉得怎样。”
第十五个节目也飞速表演完。
韩清婳突然有了信心,听说这次汇演还会评奖,看前面这几个节目都是唱跳演话剧,这次节目一定别具一格。
“接下来有请初三七班的同学为我们……”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舞台上下,那一刻韩清婳呼了口气,欧阳笙拍了拍她的肩膀。
时机已到,六个女孩搬着乐器上台,灯光照在她们的礼服上熠熠闪着星光,闪烁耀眼。舞台屏幕上放着剪辑视频,在高潮之前会出现一些很优美的风景图。
“三二一――”六个女孩齐声喊着。
舞台上的灯光悠然地照在韩清婳身上。
她开始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轻声唱,透露出一股子慵懒,琵琶声开始演奏时,她眉目传情地望着观众,那时静寂无声,只有韩清婳嘴里的吴侬软语在耳畔回荡,现场很大,会有回声,她的弹唱间又带着空灵和悠远。
弹唱完,便是欧阳笙的钢琴曲,一股猛烈的光照在她曼妙身姿上,她的指尖开始活跃起来,她的神情显得犹为激慨高昂,钢琴像是风铃声一样演奏,所有人好像立刻进了一个悲壮的故事里。
一曲终,随之而来的是《赛马》。胡韫微和宁羽瑄配合地很默契,二胡的活跃与古筝的冲击力融合的恰到好处,观众甚是震撼。《赛马》过后是《欢乐颂》,竖琴和大提琴一起演绎复古之美,似是用欢烈的情调诉说事物。
民乐开始弹奏自编的曲子,接着到了西洋乐,最后所有乐器结合,杀伤力可能会惊动太湖。
第二个阶段,五个女生一起走到舞台中央,韩清婳在边上挥洒打字。伴月响起,五个女孩并排着手牵着手唱《光阴的故事》,大屏幕上出现七班所有人的照片。
韩清婳写完字,恰好女孩们都唱完,径直走到她们旁边,把卷起来的大纸抛开,现场顿时惊呼,六个人手拿着纸把字展现给观众,深鞠躬。
表演完,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这之后,转眼又到了周末。文艺汇演结果出来了,没拿奖。评委老师说表演的主题立意不明确,但演的很给力,能让现场很多人深刻记住这场表演,就是曲子没选好。
韩清婳倒没怎么失望,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了下周的期中考试。五三韩清婳做完了,她开始做黄冈。周日晚上,韩清婳9点就睡觉。
第二周一早5点,韩清婳就起了床。“今天你要出去吃,我和你妈要开会,期中考试…你就吃好点的吧,这35块你就当早餐钱。”韩爸急匆匆地带着韩妈走了。
韩清婳心里暗暗叫爽,收拾一下出了门。早餐店已经开门了,她去了一家四川老板开的早餐店,毕竟符合自己的口味。点了一个辣味三文治,一个香辣鸡腿,还有一个八宝冰粉。总共13块,还挺划算。
到了教室,胡韫微凑上来问,“你哪个考场?”
“16班,你呢?”韩清婳回答。
“我3班,远着呢。”胡韫微说,“柳盈盈正好坐在我旁边,我可以借鉴借鉴。嘻嘻。”
韩清婳没理她,径直走到座位上复习化学题。阳光很暖,洒在书本上一片金黄。楚潇汶好像就在7班,她想。不知不觉间,下课铃声已经响起,是时候走入考场了。
韩清婳临走前瞟了楚潇汶一眼,她有点愤怒,那家伙还在座位上睡觉呢。
进入考场,座到安排的位置上,韩清婳巡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她看到一人便傻眼了,记忆突然浮现在眼前。她看到那日夜晚在巷子里用鞋踩她脸的那人,他的脸上有刀疤,记忆犹新。楚潇汶说过有几个是13班的。
恰好,那人也看到她了,他冷冷地笑了笑。韩清婳一个寒栗,那个刀疤少年正坐在她的右后方,距离不远。韩清婳整理了心情,开始考试。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进入教室。第一科是语文,她最担心的科目,总是差点写不完。130分钟过去,韩清婳呼了口气,写完了,正好写完了。接下来,她开始担心地用余光看那刀疤少年,他正仰头大睡,监考老师没管他,这人在学校出了名的爱闯祸,睡觉还是相对好的事。
下课铃一响起,韩清婳飞快地溜了出去,生怕刀疤少年跟着。她边跑边回头看那少年有没有跟着,她后悔,后悔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师,但一告诉老师,楚潇汶可能做的某些事就会被揭开,他连自己都不想告诉,还会告诉别人?韩清婳想着。
但她又想,可能他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不告诉自己也是瞒的,不会推心置腹,她又想起宁羽瑄那番话,心里又慌乱了。
韩清婳一步步踉跄地穿梭在人群中,刚要过楼梯时,才看到楼梯口站着那个刀疤少年在嘲讽地看着她。她反应极快,立马下了四楼,那少年在她后面追她。初三教学楼一共有四楼,十六班是最高层,7班在二楼,那少年13班,三楼,正好顺路。
终于,韩清婳进了教室,呼了口气,脸色慢慢恢复红润。语文考完试后,考政治,两科就一上午。现在课间只有十分钟,待会马上又要回考场。韩清婳急迫,突然心生一计。她走到楚潇汶面前,这时楚潇汶正在看语文试卷。
“楚潇汶,上次你不是说英语测试我考过你你就陪我去打水吗?”韩清婳问。
楚潇汶皱了皱眉,突然释怀,“哦,你说上周的事?好吧,我顺便也把我水杯带上。”其实楚潇汶并没有说过这件事,但他知道一定有事迫不得已。
韩清婳点了点头,两人开始结伴同行。“怎么了?”楚潇汶小心问。“我们考场有那天晚上欺负过我的同学,你说是13班的那个,脸上有刀疤。他有敌意,所以我让你来送一下。”
楚潇汶恍然大悟,“没关系,这几天我保护你。”“你到底怎么回事?那天晚上是为什么?”韩清婳不耐烦问。“放学再说。”
两人走到16班门前的饮水机倒水,楚潇汶看了看四周,发现了躲在墙后面的刀疤少年。
韩清婳装完了水杯里的水,若无其事地走进考场。楚潇汶朝少年的方向走去,抓起了他的衣领,用一种深仇大恨的目光盯着他。
那刀疤少年卖弄了个鬼脸,用手指了指楚潇汶身后的天花板,“监控。”他说。
楚潇汶忍住气焰,放下了他已经抓皱的衣领,“动我可以,别动我女朋友。”楚潇汶给了他一记阴森的目光。
那少年冷冷的笑了笑,“你放心,你不进医院,你那女朋友会进。”
楚潇汶顿了顿,转身走了。铃声已经打响。
韩清婳在课桌前等待老师发卷。
政治考试,110分钟,韩清婳用95分钟做完,信心满满地看着主观题一排排写下去的知识点,政治一定有90分以上。最后十五分钟,她发现旁边有个男同学在抄自己的答案,但也没阻止。
考试结束,韩清婳在试室内等待楚潇汶。两分钟,楚潇汶到,便一路护送韩清婳到教室。
“那男的有没有伤着你?”楚潇汶问。
“没。”韩清婳答,“但是那男的一直盯着我。”韩清婳又担心起来。
“去饭堂的时候老样子。”
“嗯。”
就这样,连着整个期中考试那刀疤少年连韩清婳一根毫毛都没碰到。楚潇汶告诉她,之前他去超市里买泡面的时候,发现那个刀疤少年他张老大和两个人在打劫路边一个男孩,楚潇汶路过时轻飘飘地骂了一句,“人渣。”然后那张老大死死瞪着楚潇汶,三个人联合起来揍楚潇汶。楚潇汶打架打赢了,那三个人特记仇。又有一次,楚潇汶在网吧,遇到了刀疤少年。楚潇汶打游戏特别溜,刀疤少年就来挑衅,结果那少年连降了6个等级,毫无意外地全败。再后来,楚潇汶才知道那刀疤少年和张老大认识,后来就闹了些悲剧,具体楚潇汶也没讲。
“你打得过他们,那你上次还被胖揍到地下?”韩清婳忍不住笑。
“我tm以一敌三就可以啊,这不是挺厉害吗?谁让我以一敌十二啊?我是霍去病啊!”
“好吧,那这点事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忧心忡忡半个月。”韩清婳责怪。
楚潇汶抱怨,“瞧你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知道我这样你还会――”
“我会,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听起来好圣母。”韩清婳说。
“平时也不跟人交流交流,体育课活动只知道一个人在树下画画,别人都三五成群的。还有,大家都感觉你挺厉害的,会画画,会书法,会作文,会乐器,会围棋,还漂亮…”
“其实我就是一普通人。”韩清婳解释。
五月,蝉声越发放肆,是洒脱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