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坐在沙发上说道:“既然是这个人想嫁祸给莫晓飞,那他一定对莫晓飞的行动十分了解,他一定在一个能够观察到莫晓飞行动和死者行动的地方。”
“从案发时间和莫晓飞出去的时间来看恰好吻合,这说明这人提前一步意识到莫晓飞要去找死者了,于是在莫晓飞还没有到现场时杀害了死者。”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不露痕迹的,一定是这次军略扮演预赛的工作人员。他在监视器下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等莫晓飞行动时杀害死者好嫁祸给莫晓飞。你现在可以去找一找任尔东,他有权力调查预赛的所有工作人员,你要特别注意里面有没有和莫晓飞相识的人。”
听完马明的分析,柒小北直接给任尔东打了一个电话道明了来意,任尔东很快就行动了,他说需要一些时间。
马明继续说道:“你说过你发现莫晓飞自己处理掉了带血的匕首,而莫晓飞为什么要处理这把匕首?明明人不是他杀的,他却去把杀人凶器给处理掉了,这说明这个匕首和他有关,你现在需要回广场一趟,再一次将匕首处理掉。不然等他们找到这个匕首,一定会被西区那边的治安司判定为直接证据。”
“还有,莫晓飞查出的线索我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两天我暂时不去上班,先把这几条线索弄清楚。”
有马明在,柒小北顿时感觉轻松多了,本来毫无目地的他也有了方向,打了个车再次去到口碑广场。
柒小北带上了沐欣雨,现在广场已经被治安司封锁了,要想悄无声息处理掉匕首,也只有沐欣雨能做到。
这一次沐欣雨倒没什么埋怨,毕竟莫晓飞也算是她的半个朋友。
处理完带血的匕首,两人直奔任尔东的住处,任尔东来过电话,需要见面详谈。
到了任尔东的住处,任尔东直接关掉了所有窗户,将两人带到了他的卧室还把房门给关紧了。
这时候柒小北很疑惑的说道:“老任,你这般小心是干嘛?”
任尔东点上了一根烟说道:“我接到你的电话,立刻去查了预赛的工作人员,这不查不要紧,一查简直是...”
看着任尔东欲言又止的样子,沐欣雨也看不下去的说道:“你赶紧的吧,有我在,你怕什么?”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任尔东说道:“我查完后发现,这些工作人员基本上每个都有问题,很可能全是敌对联盟的间谍人员。”
柒小北打断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王都军略扮演的联赛,据说联赛的创办者也是我们联盟的一个大人物,他怎么会粗心到自己工作人员全部变成了间谍。”
丢掉了半截香烟,任尔东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伪装的十分失败,只要有人稍微注意下他们,就能够看出他们是间谍的蛛丝马迹。他们就好像故意暴露自己是间谍一般,我认为这里面的缘由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我仔细查过他们每个人的资料,并没有一个人和莫晓飞有关联,所以老马可能推断错了,这样吧,我们先打个电话给他说说情况。”
打了电话回家,马明很快接了电话,柒小北在电话里复述了任尔东说的一切,马明那边安静了几分钟后说道:“不对,算了,你们先等我一下,让老任把资料拿出来,等我过来看一下。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还是当面详谈比较好。”
老任的住处是和赵延合租的,今晚赵延去找段小红了不在家,本来人家任尔东是准备和女友在房间里渡过二人世界的,却没想到莫晓飞出了这种事,任尔东的女友被任尔东要求今晚在自己家呆着。
马明很快到了,可以看出一向平静的马明这时有点急切,他先是喝了一杯水再说道:“恐怕莫晓飞摊上大事了。”
接下来马明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独自看起了任尔东拿来的资料,将所有工作人员扫了一圈,马明思考了许久才说道:“上面的人的确看起来都没有人和莫晓飞有交集,可是你们仔细注意这个叫凯瑞的人会发现,这个人每天上下班都是坐的35路巴士。”
“35路巴士的路线是从北区的火车站到东区的史提兰克小区,其中会经过我们南区难民聚集地附近的一个加油站。”
“我记得35路的一个司机每次都会在这个加油站给巴士加油,会在这里停留大概五分钟,而这个加油站却是每天莫晓飞必经的地方。”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人一直在暗中不留痕迹的观察莫晓飞。或许每天几分钟的观察不足以让他了解莫晓飞,但如果是长时间一天观察一个人几分钟,最终会得到一些信息。”
“这个信息很可能便是凶手为什么会知道莫晓飞要行动的原因,或许这一切听起来十分牵强,但这是由著名的心理学家夏白亲自论证过的一个行为,被人们亲切的叫做夏白效应。只要一个人坚持一年以上每天观察一个人几分钟,会能够从这个人的表情预知到他下一步大概的行动。”
“这个凶手一定是知道莫晓飞要去见死者,所以从莫晓飞的表情中推测出莫晓飞接下来的行动,于是在之前下手干掉了死者,这是一桩预谋已久的案件。”
听完马明的话,柒小北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的要将嫌疑嫁祸给莫晓飞?要是莫晓飞公布了自己的身世,这个死者是他的父亲,他不就可以洗清嫌疑了吗?”
马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看起来就是像是一个猎手捕猎的表情般说道:“或许凶手的目的,正是让莫晓飞公布身世!”
听到这里时,所以人都安静了下来,唯独马明继续说道:“老任还没告诉你这个死者是谁吧?”
“他叫做莫问,手里掌控了整个西南联盟三分之二的物流业。在物流业这边,他吸收掉了无数地小公司,已经到了行业独霸的格局,唯独还有一家物流企业,一直在抵抗莫问。”
“作为这种巨头般的企业,莫问一直没有宣布继承人,所以从法律上来将,只要莫晓飞公布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会成为莫问企业的合法继承人。”
“对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莫晓飞坐上莫问企业的继承人。或许莫晓飞一直在拒绝继承人这件事情,所以对方才不择手段设下了这个局。”
“而这么一心想让莫晓飞坐上继承人位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莫问。”
马明的消息如同爆炸的信息一般击垮了柒小北他们的认知,任尔东再次点上了一根香烟说道:“不是吧?为了让自己儿子坐上继承人的位置,不惜设局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还记得柒小北说过,莫晓飞告诉他,他一家人在一年前除了父亲全部死于非命,这件事怎么看也像是仇杀。”
马明又去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半杯后坐下来说道:“对,正是这件事情给我们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这桩案件一定属于仇杀范围。”
“莫晓飞从小被莫问送到了孤儿院,明明完美的一家人,莫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是担心仇杀的话?那莫问的姐姐为什么没有送出去?你不要告诉我莫问只爱儿子不爱女儿。大家都是亲生骨肉,对于莫问而言没有区别。所以,他只送莫晓飞去了孤儿院,却没送他姐姐去孤儿院,很可能根本就没有仇杀。”
“以前在治安司的时候,我受理过一桩案件,当事人正是莫问和他的妻子。”
“莫问找到律师,直接一纸离婚财产独占书砸上了门,里面的内容大概是指,莫问的妻子背着他去偷男人,他的骨肉莫问做了DNA鉴定,发现一儿一女都不是亲生的。”
“如果莫问说的属实,我们御政司一定会同意这桩离婚独占案。”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我们这边准备同意莫问的要求时,莫问居然撤销了离婚独占诉求。”
“当时没有人知道我什么,那时候我很年轻,我也很纳闷,所以接下来偷偷关注了他们家一段时间。”
“可惜那次之后,莫问父妻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我大概暗中观察了半年,都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我自然不好去破坏他们已经幸福的生活,给了他们两人一个祝福,我便没有观察他们了。”
“也就是第二年,莫问将自己儿子送到了孤儿院。十几年过去了,后来出了莫问一家死于非命的事情,只有莫问自己活了下来。”
“我刚来的时候找魏方调出了那个DNA鉴定书,上面还有鉴定师的电话,在路上我给这位快退休的鉴定师打了电话,你们猜他说了什么。”
“他说当初他对莫问的DNA鉴定出了问题,他的两个孩子没有问题,都是亲生的。但这件事情,是鉴定师半年前告诉莫问的。”
“鉴定师当时名气一直很高,他根本不可能宣布自己曾经犯下过这种致命的错误,直到退休后半年,鉴定师才良心不安,给莫问说明了真相。”
“他说他讲完真相过后,当时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莫问那边却没了声音,电话的那头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