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看不中用的呆骡
陆曼玲冷笑着说,你少拿你们记者采访的那一套糊弄人,你这是偷换概念。我们说的是婚外情,不是说离婚。
郎俊才又说,有很多婚外情最终的结局就是离婚重组,如果说离婚重组不违反道德标准,那么也就是说婚外情只是最初违反道德标准,可是后来就不违反了,因为最终结局是合法的啊。
陆曼玲说,可是有多少婚外情人能够最终修成正果呢?我看与无疾而终和分道扬镳的相比,最终走进围城的数量只能是微乎其微吧!
郎俊才看着陆曼玲那美丽的眼睛,感到她已经钻进了自己的圈套,他说,那要看缘份到没到,要是俩人真的好到了心心相印的程度,恐怕就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陆曼玲警惕地看着郎俊才,说,你什么意思啊,我的才子大记者?我们可是说好的,不能影响彼此的家庭的,你绕来绕去的是有什么企图吧?要是那样以后我们就只能不再见面了!
话已至此,郎俊才只好草草收场结束自己的试探,他讪笑着说,别别别!我也没说要让你再破一次例啊,我郎俊才何德何能敢有那个奢望?能够一朝拥有你已经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了,我可从来没敢想能一生和你天长地久,我从来没敢那么想!
陆曼玲听出了他的话里有酸楚和无奈,让自己有几分心动,但是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她表情冷冷地说,你不那样想最好,我是不会离婚的,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陷得太深只能让你更加痛苦。
在郎俊才二十八岁的人生旅程中,他曾与多个女人有过亲密交往。从骨子里来说,郎俊才不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可是他们这一代人,由于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对性这个问题看得比老辈人淡多了,谈性色变的年代在他们这一代人心中早已成为笑谈,成为历史。性这个话题他们可以神情淡定面不改色地从容面对,男女生在一起谈起这个来也能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进行,如果有谁羞羞达达难以启齿反而会被认为是心理不健康,会被说成是心理肮脏,阴暗而复杂。
这一天他又来到了“康桥”,找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让服务生上了一打啤酒,独自百无聊赖地一杯一杯喝着闷酒。这时正是酒吧生意最好的时段,偌大的大厅里不时人来人往,还有包房里不时传出男人女人的欢笑和打闹声。来酒吧的多数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女,有青年人,也有中年人,还有中年男人与青年女人。有人说酒吧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男女寻求刺激的地方,这话不一定全对,但绝对不无道理。因为明显有一部分出双入对的男女不是正常的关系,那些个被网络称为“性工作者”的男女正混迹其中,一个个非常敬业地在挖掘市场。那些在一起交流几句便双双起身离座的,往往就是贸易成功而去具体交易去了。到这里的人们都深谙此道只是彼此心照不宣。
在郎俊才一个人喝酒的当儿口,先后有几个打扮妖冶的女人过来搭腔,郎俊才正寂寞难耐,于是就和她们搭讪着调侃,借着酒劲狂说酒话,与她们一起碰杯干杯,不时还夸张地大声说笑,全然不顾旁人的侧目观看,这样他感到可以排遣心中那可怕的孤独。可是当那些女人摸着他的脸夸他是帅哥时,他就反感地把她们的手一次次地推开,有不识相的继续对他进行挑逗的时候,他就会毫不客气地立即把她们撵走。当那些女人确信在他身上没有生意可做时,她们也会毫不客气地骂他一句“中看不中用的呆骡,到这儿装的什么正经”,然后就抓紧时间去另起炉灶。“呆骡”是当地土话,意思是说不中用的男人,是一句较狠的男人不太愿意听的骂人话。
很快一打啤酒快要喝出来了,时间也接近午夜时分了,郎俊才准备打道回府了。他抬手示意服务生买单。服务生过来说,先生,那边那位小姐已经早就替你买完单了。郎俊才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可是灯光太暗,根本看不出来她是谁。还没等他说话,那个女人站起来向他走来。走到近前一看,还真让他吃了一惊,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沙小鸥。
怎么是你?郎俊才面露惊喜地问道。
沙小鸥说,怎么就不能是我,我又没死,你就那么怕见我?
郎俊才说,你净瞎说,我怕见你干什么,我想你还想不过来呢?
沙小鸥说,行啊你,小嘴还这么甜,我就喜欢你这一点,管它真的假的,会哄人儿!接着她又说,我现在可是自由人了,你要是想我,就明说啊!
郎俊才早就听说沙小鸥离婚了,但一直不知是真是假,现在看来像是真的了。他问道,你和你丈夫真的分开了,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嘛!
啊!为了我,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看把你小子吓那熊样,我让你负什么责任了?啊?
郎俊才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岔话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行你们男人到这里寻求刺激,就不行我来找个乐儿啊?
沙小鸥是郎俊才到《前江日报》社上班后认识的,她原来也是一个小报的记者,后来单位裁员,她被精简下来了。借此索性她就不上班了,反正他丈夫是开煤矿的,养得起她。由于她和郎俊才是同行,工作中接触的机会较多,后来慢慢两人就好上了。最开始是沙小鸥主动示好,郎俊才半推半就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早就听说沙小鸥与丈夫感情不好,后来怎么闹到离婚的程度不得而知,在此之前她随丈夫去了山西,郎俊才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她说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她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故意不点破这层窗户纸而已。哪知这次她偷偷地到山西他的几处矿井一看才知道,丈夫把每个井都安排一个女人管理,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当地人和下井的矿工都知道,这些女人就是老板的小姘,原来天底下只瞒着她一人!她一看这种情况,才知道为什么丈夫好多年不往家交一分钱了,丈夫和她说把资金全投入到安全设施更新上了,上面查得紧不更新不行,现在看是全让这几个小妖精带血吞下去了。她想再这样下去只怕慢慢这个家就被这几个女人掏空了。于是她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家,把家中细软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变现存了起来,然后才和丈夫摊牌。自知理亏的丈夫也乐得甩了她这个包袱,去过三妻四妾没收没管的生活,于是俩人协议离婚,条件是家中存款和一个五岁的男孩都归沙小鸥,丈夫清身出户。郎俊才一听其实他们离婚与自己没缸没碴,心中才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可不想欠这个女人太多,生怕她一但痴情起来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可就抖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