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已位列西仪,执掌法(律和三才定理,鸿钧真灵和闻道真可借势,却不可全全助之,所以其余诸属还需你自行解决。”罗睺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鸿钧和闻道真对厄属叮嘱道。
厄属点头示意,又冲罗睺、鸿钧和闻道真一一作礼:“厄属拜谢真灵。”
三位真灵一一受之,踏空而去,厄属则保持恭敬作礼的姿势目送三者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方才起身坐到地上。
经此一遭,厄属得了七八分原本属于罗睺的西仪气象,可厄属也知道自己终究不是真正的西仪,否则包括罗睺在内的三位真灵也不会受他的跪拜之礼。
鸿钧罗睺传播教化,辨别伦理,分别亲疏远近;闻道真建立洪荒法(律,强者为尊:三位真灵对于礼仪尊卑都有着各自的执着,或以身居气象作别,或以强弱划分。
按理说现在的厄属得了西仪气象,位与鸿钧同,可厄属也知道,只要还有罗睺存在,只要他还不得真灵之资,他厄属终究只是虚得其表。
他不懂罗睺为什么会舍弃西仪之势,也搞不懂明明百年前还是生死仇敌的闻道真和罗睺鸿钧,现在又能和睦相处。
只是隐约的,厄属从内心的慌乱和躁动之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妙,可是要细细体察却又一无所得。
毛绒绒的爪子将地上的三尊折叶拿起,厄属将之随手一抛,三尊折叶化作流光分别飞向遥远的天空、陆地、水泽。
就在厄属动作之间,一声吱鸣从地下传出,紧随其后地面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凸起,泥沙滚动间,两只尖耳朵从泥土之中钻了出来。
“拜见祖父。”一团毛绒绒的身躯抖落身上泥沙,两只短爪一合,拱着屁股,甩着尾巴朝厄属叩拜。
于此同时,不远处的水泽中也有一狰狞巨兽攀爬上岸,跪在那团毛绒绒的身躯旁朝厄属作礼叩拜。
此二者便是鼠祖和鳄祖,因得厄属几分形貌传承,是以尊厄属为父,后得闻道真赐下祖号后便尊厄属为祖父,意为鳄祖、鼠祖、蝠祖三祖之父。
厄属微微颌首,又看向天空,一鼠头狞翅生灵正由远及近,遥遥便呼:“拜见祖父。”
此生灵正是蝠祖,蝠祖收翅落到鼠祖和鳄祖身旁,与其余两位老祖齐齐把目光看向厄属。
三位生灵与厄属之间有形貌上的类似之处,又得厄属眷顾,是以天然地对厄属充满了亲近。
厄属目光一一从三位生灵身上扫过,而后唤起三者,开口问道:“可寻到三才所在?”
鼠祖和鳄祖皆是摇头,而蝠祖却张开狰狞肉翅,几步跳到厄属身前,语言中多有得意:“祖父,我找到凤祖和凰祖了。”
厄属看向蝠祖,细问其中缘由,蝠祖用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鼠祖和鳄祖,而后方才开口:“因得祖父眷顾,我天生喜好吞吃蚊蝇,此二者虽由污秽而出,可吞食后却让我具备了奇异能力。”
言罢,蝠祖以身作演,双翅挥动间一只细小的蝙蝠出现在了他的翅下,新生蝙蝠闻风见长,只是片刻功夫就化作了与蝠祖一般大小,吱吱叫着,围在蝠祖旁边抬着翅膀不停跳动。
蝠祖将新生的蝙蝠推到厄属身前,“吞食蚊蝇后可让我蝠族快速生化蝙蝠,虽然这些族类天生蒙昧,一代不如一代,可经由教化或点化后却也可以有些小用。”
蝠祖言语恭谦,可一双转悠的圆眼里却写满了得意,说话间,他双翅拍向新生蝙蝠,一缕微不可查的紫气便钻入了蝙蝠额间,只是片刻,那原本还显得蒙昧的蝙蝠目光开始变得清明。
别扭地作礼对厄属和蝠祖等一一言道:“拜见祖父,拜见蝠祖,拜见鼠祖,拜见鳄祖。”
待到蝙蝠一一作礼,蝠祖挥翅将蝙蝠推到一边,再度跳到厄属近前说话:“吞食蚊蝇让我族具备了迅速生化的能力,而这些新生的蝙蝠同样也具备这样的能力,所以我蝙蝠一族便越发壮大,最后就找到了正在拉拢那些飞行走兽的凤祖和凰祖。”
厄属颌首示意,又朝蝠祖等问道:“你等可有拉拢其他族类?”
听闻厄属之语,鼠祖当先作答,一双尖耳不断摆动,张口道:“我拉拢了虱子一族,把他们困在了我鼠族的皮毛之中。”
说完鼠祖抖了抖身子,将几只细小的虱子抖落并将虱子吹到厄属手中。
别看几只虱子孱弱微小,可身为百族的他们亦具备几分灵慧,见到厄属便不停跳动着高呼:“拜见西仪,拜见西仪。”
蝠祖见厄属的目光被几只虱子吸引,也抬着翅膀跳着喊道:“祖父,我镇压了蚊蝇一族,只要是我蝙蝠一族所到之处,所有蚊蝇都不敢不从。”
听得蝠祖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鳄祖张开了密布尖牙利齿的大口:“祖父,我鳄族所到之处,百族尽皆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鳄祖的话引起了蝠祖和鼠祖的不满,可在鳄祖一瞪,狰狞巨口一吓后,二者尽皆不再言语。
三祖一一向厄属汇报了自身情况,厄属点头不语,良久后才开口道:“我已折叶天巢、水尊宫和踏无居以作你等居住,为你等博得了成为水陆空正统取代三才的机会,估计不到百年便会出世,你等在此期间切莫懈怠,否则即便是属于你们的机缘也不一定能守住。”
厄属言语至此多了几分严肃,三祖见之也收起了跳脱,恭顺道:“谨记祖父之言。”
“法祖传法后,洪荒天地间便已有法术诞生,你等自寻机缘好生修持,即便无法争得三才之势,也莫要被人作为得势之口粮。”
厄属再作叮嘱,其后方才屏退三祖,踏足朝着蝠祖所言的凤祖凰祖所在之地跑去。
虽不得大(法真法,可末法亦具备神奇,加之又得西仪之势,借势而为,颇有几分言出法随的意蕴,所以现在的厄属跑动起来比之以前要迅捷无数,且如今的他已不仅仅是只能在陆地上奔跑,更是踏足水空也如履平地。